第41章 航線和地球儀 遠航準備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論是陸戰(zhàn)隊還是各艦水手工匠,都已經(jīng)知道并理解了將要實施的“琉球戰(zhàn)略”,大家既然選擇來到平倭團,自然也就做好了同呼吸共命運的準備。 從各部門各艦反饋的情況看,大伙雖然有些離愁別怨,但又都能理解目前的形勢,對軍事委員會的決定給予了充分支持,沒有一人提出離開。這種義無反顧的決心讓我深感欣慰。 這幾天時間里,每天的日常訓練依然熱火朝天,工匠們的船只改造進展順利,水手們則在加緊操練和保養(yǎng)船只。 到第五天的時候,佛朗的任務(wù)完成了,興高采烈拉著我去參觀了一下他的“科研”成果。在炮艙里,我見到了裝上了燧石擊發(fā)裝置的十式艦炮和整裝式的實心彈、開花彈,從此我們的火炮告別了手持火把的開炮操作,安全性上很是令人放心。在船頭船尾,新式炮塔也已經(jīng)調(diào)試完成,有點近代軍艦的意思了。最后,我們下到岸堤上,那里神機排20人各持改造完成的燧發(fā)槍列隊完畢,每人身背子彈帶,備彈50發(fā)。 看著這些精神抖擻的小伙子們,我深感滿意。我考慮了一下,讓這20人分成7-7-6三個橫排,告訴大家,第一排射擊,第二排準備,第三排裝填;第一排射擊后,原地裝填,然后第二排、第三排超越第一排,分別進行射擊和準備。這樣周而復始,實現(xiàn)對目標的持續(xù)火力射擊。 不好意思,我又把一百多年后的西歐燧發(fā)槍交替射擊陣法拿了過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的燧發(fā)槍太少,還無法組成方陣,先湊合用吧。 但是,除了槍太少以外,我還看著這個隊伍十分的別扭,和我印象中的近代燧發(fā)槍隊伍差距甚大。奧,對了,明白了,是服裝!看到大家還穿著各自的漁民獵戶衣服,雖然都是長褲短衣,但顏色式樣五花八門,十分不協(xié)調(diào)。 于是我找來趙文成,讓他負責設(shè)計一套統(tǒng)一的軍服,總的原則是長褲短衣配短靴,要便于行動,外觀要美觀。我們布匹足夠,就是缺少裁縫。這事慢慢來,我們必須要有一套近代化的軍裝被服和旗幟,這是部隊士氣的重要來源。 其實對于這次遠航,我最擔心兩方面的問題,一個是全體人員的生活保障,另一個是海上的航線和導航。對于生活保障,我兩天來看到后勤長趙文成帶著他的人各艦跑來跑去,分配糧食淡水,安排肉、酒和菜蔬。這次航行,海上時間預計十天的樣子,對“鎮(zhèn)倭號”和“平倭號”來說問題不大,畢竟船只相對大,裝的東西多。可是對于“蕩倭號”和“驅(qū)倭號”來說就有些吃力,因為這兩艘船雖然也是貿(mào)易海船,但由于人員超載,就相對艱苦一些,需要在航線選擇上格外慎重。 接著再說航線問題,我和張志成討論了一番,在第八天晚上專門召集了大伙來商議。 張志成攤開一張從赤山城里繳獲的海圖,講了我和他研究的方案:船隊啟航后向東北方向行駛,抵達臺灣近岸后延岸北上,過雞籠(今臺灣基隆)后繼續(xù)向東北,過宮古海峽,沿著琉球島鏈一路北上,直達沖繩本島,全程1500千米。 其實,在我和佛朗第一次研究地球儀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大家說的長度和距離單位都不一樣,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搞不好會有大麻煩。好在我的工具包里有一個卷尺,于是就安排佛朗造了許多一米木尺,標明了毫米和厘米,發(fā)給各隊各艦,并且說明以后一律以毫米、厘米、分米、米和千米作為長度計量單位。同時規(guī)定以長寬高各為1分米的正方體容積為1升,以1升淡水的重量為1公斤,統(tǒng)一了全團的度量衡。沒辦法,近代海軍建設(shè)就得從細微之處做起。 張志成拿著的明代海圖自然不像現(xiàn)代地圖那樣精確,只是大致標明了幾個明顯的地標,現(xiàn)在來看最多算是示意圖。當時的遠海行船,主要還是靠著指南針指示大致方位,輔以太陽和星斗位置估算,主要靠經(jīng)驗和人品,極不精準。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張志成曾經(jīng)去過幾次琉球,我們也沒有選擇取捷徑直達的方式,而是穩(wěn)妥起見,沿著島鏈“摸索著”迂回前進,這也是照顧到“蕩倭號”和“驅(qū)倭號”二艦的情況,以防不測。 張志成說完航線后,大家頻頻點頭認可。老呂說道:“我們自幼就隨父母出海打魚,現(xiàn)在也有小二十年時間,最遠也就去過臺灣沿海,這次遠航海路不熟,還是將軍考慮周全,這條航線最為穩(wěn)妥。” 看看大家并無疑義,我就宣布確定了這條航線,并任命張志成擔任軍事委員會航海長。 看到時間還早,我示意佛朗拿出他心愛的地球儀。指著地球儀,我向軍事委員會各位講了一節(jié)現(xiàn)代地理課。內(nèi)容和我第一次遇到佛朗時講的差不多,因為當時有吳子謙和陳彥在場,之后他們也曾私下討論過多次,也算是有所鋪墊,所以不算太唐突。 從地球自轉(zhuǎn)公轉(zhuǎn),到地球大洲大洋的分布,給大家仔細講了一遍,關(guān)鍵地方還掏出手電筒演示了太陽直射角度的變化。大家早就聽說我給佛朗講過關(guān)于地球儀五大洲和太陽系啥的,感到高深莫測,這次聽了我的具體演示和講解,有些似懂非懂的樣子。 我不指望大伙通過一節(jié)課就能接受現(xiàn)代地球和地理知識,但必須要有這個基本認識,因為以后的航海全得建立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 老呂突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這就對了嘛,我說為什么天好的時候,海上遠處的船來都是先看到桅桿呢!原來我們腳下就是個大球嘛!不過,如果我們的腳下是個大球,那站在球另一頭的人會不會掉下去呢?” “哈哈”,我笑出了聲來,這個問題我們好像在小學的時候都問過。我回應老呂說:“因為我們這個地球足夠大,大到能夠產(chǎn)生引力,把我們吸在地面上,不論在球的這面或是那面,我們每個人的感受都是一樣的。” 看著大家似懂非懂的樣子,我結(jié)束了第一堂地理課。這次我又搶了牛頓萬有引力學說。 課后,我把佛朗、張志成和吳子謙留下來,讓他們注意觀察記錄每天中午十二點時太陽高度的變化,并且在佛朗的地球儀上畫出了本初子午線和180度經(jīng)線,標注了南北回歸線的位置。 這是為下一步實施精確天文導航和經(jīng)緯度定位做好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