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郭弦死了,夫人齊氏吃齋念佛,身體迅速衰敗,沒有幾年就撒手人寰,等郭臨安大婚的時候,這閬寰院就重新修整作為他日后的住處。就這么一個院子,當時郭家鬧的天翻地覆。可再怎么鬧也無濟于事,誰當家誰說了算,當時當家的可是郭長洲,想讓誰住哪里,他說了算。 可笑的是,郭臨安離開這么多年,郭家人都當他死了,郭琰掌權,竟然還是沒有住進閬寰院來。 等周氏和姚氏走了,崔氏嗤笑一聲,然后才伸手推開面前這扇十多年都不曾碰過的院子門。 進門之后就是一處種著梧桐樹的大院子,梧桐樹下瘋長的木樨花讓整個院子都帶著香氣,醉人心脾,入眼的垂花門上爬滿了凌霄花的藤蔓和薔薇藤,滿是幽深之感。 從垂花門后面的穿堂過去就是閬寰院的正院。 正院的的院子更為的開闊,崔氏帶著李謹鈺去了東廂,安置好了他才沿著抄手游廊,去了后面的院子。 進了屋,掩上房門,昭昭才松了一口氣。 崔氏瞧著她那副模樣忍不住輕笑,眉眼在這一瞬間全部舒展開來:“是不是光聽著她們說話就覺得累?” 昭昭點頭,尋了椅子坐下來道:“真的是,原先在京城我就不怎么喜歡走動,去過的地方規矩最多的就數永寧侯府,那也沒有郭家這樣的,擠擠攘攘一屋子人,光是行禮回禮就讓人頭暈眼花,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識香接話道:“還不止呢,還得謹小慎微,別讓人挑出錯來。夫人是沒有瞧見那些人的眼神,看咱們好像看那天街頭上的叫花子似的。” 昭昭笑道:“是么?識香你竟然看的這么仔細,我就怕出岔子,眼睛就盯著前面了,耳朵里頭倒是聽了一耳朵,說什么的都有。”聽來聽去也沒有聽到什么有用的,都是關于郭臨安和崔氏的過往,不堪入耳,不提也罷。 崔氏靠在了椅子靠背上嘆息一聲道:“商賈之家,錢財雖多卻底蘊不足,一些旁支末節的地方就格外講究。當然,崔家也是這樣子,一大家子,亂七八糟的,晨昏定醒,一屋子人,明里暗里的打壓踩踏,聽的人腦子發暈卻又不得不聽。” “像我現在這樣懶散的靠著,那定然得被人說教。人前不論悲喜,不能大哭大笑。原先我也覺得這樣甚好,人就是該規規矩矩的,無規矩不成方圓,那些沒有儀態的人當真粗鄙不堪。可是自從我私自從淮安跟著先生來了郭家,然后離開郭家在外漂泊時,我才明白,人這一輩子,說長挺長,說短也短,今日閉眼,誰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求的越多,過的越痛,死的越苦,不如兩袖清風,來去空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