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直至沈長空摔上了門離開,褚沅瑾頭腦都是發(fā)蒙的。 待反應(yīng)過來鋪天蓋地的委屈和氣惱幾乎淹沒了她,身體的難受和心理的落差足以擊潰人的理智。 沈長空顯然誤會了她,可她方才并不是沒說有人想要害她,他卻渾然不聽,將她一個人扔在這里。 褚沅瑾此刻甚至沒心思去想究竟是誰害她,滿腦子都是沈長空滿臉的陰鷙神情和離開時的決絕背影。 她翻了個身,蜷縮成一團(tuán)縮在床角,眼角還掛著淚,也不知是如何睡過去的。 半夢半醒中被人喂了碗醒酒湯,醒酒湯難喝,迷迷糊糊中吐了不少,難以忍受的怪味在口中蔓延,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被塞進(jìn)一顆飴糖。 沈長空離了府后再沒回來,大理寺獄中關(guān)著已經(jīng)從洛陽接過來的張嬤嬤,為去看褚沅瑾他還沒來得及審。 此時天也才剛亮沒多久,莊嚴(yán)肅穆的大理寺在日出的霞光里鍍上一層暖黃光暈,沈長空的心情卻未有半分緩和。 他的臉色實在沉得厲害,張嬤嬤本就被嚇得幾夜沒合眼,此刻見著沈長空只佝僂著身子趴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顫顫巍巍地抖。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從額角流下,砸在臟污的牢獄黑灰地面上。 “說罷。”質(zhì)感冷然的聲音響徹在窄小的牢獄,更顯詭異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張嬤嬤后背已然汗?jié)瘢氲皆邴愬磉呑鍪绦l(wèi)的孫子,她拖著身子往前爬了兩步跪在沈長空腳邊哭訴道:“大人明鑒,當(dāng)初那香囊本是仁顯皇后做來自己佩戴的,后來偶然聽到了一味香料同香囊中的一味相斥,放于一處可致小產(chǎn),仁顯皇后便生了心思,命老奴做了那香囊送與貴妃……” “老奴,老奴也只是奉主子命令行事啊……” 貴妃便是如今的元惠皇后,依張嬤嬤所言,仁顯皇后為害貴妃腹中子嗣而使計將這香囊贈與貴妃。 沈長空闔了闔眸子,神色中顯然是不耐極了。 成風(fēng)見狀上前道:“那想來娘娘便是指仁顯皇后了?” 張嬤嬤趴伏在地上的頭緩緩抬起,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驚疑,似是沒聽懂他在說什么,抑或是不敢相信。 輕嗤一聲,成風(fēng)在張嬤嬤身邊蹲下來,冷眼瞧著她,戲謔道:“那嬤嬤當(dāng)日那信不該用信鴿,人間的鴿子哪能將信件帶到陰間。” 迎著張嬤嬤已然崩潰的神色,成風(fēng)笑了笑,緩緩道:“嬤嬤應(yīng)該燒了才對,否則先皇后在天上怎能看得見呢?” 張嬤嬤陡然跌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個不停。 她本以為當(dāng)日應(yīng)是讓沈長空和安陽公主打消了疑慮,卻全然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是被人緊盯著的。那封信竟是也被看了個徹底。 張嬤嬤不知道他們此刻究竟知道了多少。 成風(fēng)又道:“嬤嬤既是仁顯皇后的人,信件怎會送到麗妃娘娘處呢?” “嬤嬤可要想清楚了再說,你主子那里有沒有什么把柄我是不知道的,可你全家老小如今可都是我們將軍所救。要?dú)⒛闳覝缈诘氖钦l,想來你比我們更清楚。” 成風(fēng)雖并未用其家人的安危威脅張嬤嬤,可這話聽到人耳朵里第一反應(yīng)便是你全家如今都被扣在我這里,他們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間。 張嬤嬤一把老骨頭本就沒幾日好活,落得今日下場亦是報應(yīng),可她兒孫一無所知,不該受她牽連。 她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前額磕出鮮紅的血來,哭求道:“大人,我招,我全都招,只求大人放過我那幾口子人,只求大人放過他們……” …… 原來張嬤嬤本是仁顯皇后身邊人,后被麗妃重金收買,從此私下里未麗妃做事。 當(dāng)時的貴妃懷了身孕后麗妃便設(shè)計借仁顯皇后之手使其小產(chǎn),據(jù)張嬤嬤所說,因著貴妃與仁顯皇后情同姐妹,故而貴妃并未懷疑到那香囊上去,直至仁顯皇后去世貴妃冊封后位都并未查出小產(chǎn)原因,只當(dāng)是體虛所致。 沈長空成風(fēng)二人走出昏暗牢獄,明亮的日光映入眼簾,有些刺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