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皇宮。 元惠皇后在殿內來回踱步,面上再無平日里的端莊慈和。 自打昨日褚沅瑾將那香囊送了過來她心中便惴惴不安,將香囊拆開一看里頭應是少了一味香料。 她一時摸不準褚沅瑾的意思。 是已經知道了什么來試探她,還是她想多了。 那年仁顯皇后將她腰上香囊解下來送與自己時她心中滿是歡喜,日日將那香囊戴在身上,便是連夜里就寢亦是要掛在床頭。 元惠皇后與仁顯皇后皆是高門王族,兩人自小一起長大,仁顯是對她包容而照顧的大姐姐,她們亦是彼此最知心的手帕交。 元惠年少時曾心悅一個窮書生,是在上元燈會上與其相識,后經常經過丫鬟書童悄悄遞些書信。 哪知便被家里人發現了此事,勒令她同那書生斷了聯系。 元惠許久后才知道,因為她的一句喜歡,葬送了那書生寒窗苦讀十余年的仕途,也了結了他對長安的念想。 后來書生患了癆病而亡,她被家中送進宮里,再不敢談什么喜歡。 她不愛皇帝,不愛任何人,在這深宮,她只信賴仁顯皇后。 待仁顯的兩個孩子亦是如同親生兒女,毫無半點私心。 當初小產,她也從未想過是那香囊出了問題,她懷疑誰都斷不會懷疑仁顯皇后。 若不是麗妃提醒,元惠不會去查那平平無奇的小小香囊。 里頭有一味香料,于一般人而言并無任何影響,可若是孕婦時常接觸,便可致小產。 且神不知鬼不覺。 元惠直至今天想起來都是恨的,她不明白,自己不爭不搶,待她如親姐妹,對她的孩子視如己出。 仁顯竟為了一個早已不愛她的男人害她的孩子,害她。 她攥緊了拳,指甲陷進肉里渾然不覺。 身邊的李嬤嬤這時候進來,在她耳邊道:“娘娘,昨日派去的探子說公主和將軍二人一起回了公主府,直至晌午都未曾出來,其余侍衛人等也未有異常。” 頓了頓,李嬤嬤又道:“會不會是咱們想多了?公主許是真的只想給您一個驚喜?” 元惠皇后此刻眉頭緊蹙,聞言剜了她一眼,冷聲道:“寧可錯殺一百,不可錯留一個?!? 她手上的人命倒是不在乎多一條少一條,只是褚沅瑾,元惠皇后從未舍得動過。 即便仁顯害了她的孩子,她這些年來也未曾虧待過褚沅瑾半分。一尸兩命還,已經夠了。 褚沅瑾同她母親年輕時長得極為相像,每每瞧著她,元惠便想起仁顯來。 想起她們都未進宮時的樣子,沒有爾虞我詐,沒有表面情誼,彼此皆是真心。 可到頭來以為什么都沒變的只有她一人,在她那好姐妹眼中,自己同宮中任何一個“姐妹”并無半分不同。 若要想除褚沅瑾,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難在她圣寵加身,身邊又有個沈長空。 可褚沅瑾卻有個廣為人知的荒唐嗜好,若從此處下手,事關皇家臉面,又會辱她死后名聲,再如何也不會叫人往深里去查。 元惠皇后瞇了瞇眼睛,唇角像一側挑起,露出個詭異又溫柔的笑來。 同李嬤嬤耳語了幾句,李嬤嬤面色大變。 元惠又道:“去讓人煽煽六公主那邊,找好人,借她的手。” 如此便同她毫無關系,即便查,第一個查到的也是褚文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