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求愛這件事,細細想來,說起來沈長空大抵年少時就已經開始了。 吃她遞的羊肉,跟她一起溜出宮去看花燈,為她剔魚骨解蟹殼,因她一句玄衣好看便穿了許多許多年。 無一件不是在縱容遷就她,也無一件不是在討好取悅她。 對于褚沅瑾,他即便再強硬,姿態也總是低的。 他不覺著這有什么不對,也從未因此而委屈,愛一個人理應如此。 沈長空希望是自己更愛她,他的阿瑾,合該被捧入神端。 褚沅瑾沒想到他會這樣回,她自詡是個情場高手,卻還是被這么三個字撩撥得悸動不已。 像個情竇初開的豆蔻少女,望著他的眼睛都滿是閃動的光。 竟是歡喜得不知說什么是好,好像說什么都有些不夠。 她伸出瑩白的指尖,輕輕勾住了男人腰間蹀躞帶,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挑著,像是在哄他高興,又不知用何方式。 或許除卻歡喜,亦是有那么些心疼在的。 “求愛”這個詞,本就是有些低三下四的,可沈長空毫不在意地用在自個兒身上,有種難以言透的沖撞力。 這個詞分明如何看都同他這個人不搭邊,可與在她面前的沈長空又莫名貼合。 褚沅瑾或許看不透,她從一開始便是仗著沈長空喜歡她罷了。 那纖巧瑩潤的手指頭就這樣一下一下勾著他,勾起心下顫顫麻麻的癢。 沈長空將那作亂的手指頭握進掌心,問道:“去換身衣裳?” 她最愛干凈,最嬌氣沒耐心,不該待在這膳房。 可褚沅瑾卻不依,“換什么呀,一個上午都未學成,我得繼續琢磨琢磨,日后叫你吃上一回我親手做的琥珀冰酥酪。” 方才確實是打算要放棄了,可沈長空一來,她便覺著那點小挫折壓根兒便不算什么。 這才哪跟哪兒,同他對自己做的那些相比還差得遠呢。 “別做了,”沈長空揉了揉手中柔嫩的手指,道,“天涼了,冰的便不吃了。” “那換一個?我也可以學熱的!”褚沅瑾并不死心,好像非得為他做點什么,才能證明自己說的認真并不是像以往那樣隨口哄騙他玩的。 哪知沈長空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褚沅瑾話音一落便被男人攔腰抱起,整個人被包進了松木調的懷里。 氣味冷冽生人勿進,托著她的手臂卻穩健有力,懷抱亦是溫暖至極的。 是只給她一人的溫度,是她一人的沈子欽。 沈長空便這樣抱著她,走過了膳房通往嘉宜院的小路上,幽雅的槐花香撲鼻而來,空氣中滿滿沁著絲絲縷縷的甜。 遇見的婢女紛紛規矩地低頭不敢多看,在二人遠去后又不免了然地相視一笑,繼而聊上那么幾句,當做談資。 秋書很快便幫褚沅瑾換好了衣裳,忙活了這么一大上午,也到了用膳的點。 褚沅瑾看著沈長空,湊近了他問:“真不要么?日后可就沒這個機會了,說不定我就怠惰了,再也提不起興致弄這東西了,到時候有你后悔的。” “不后悔,”沈長空牽著她到圓桌旁坐下,拿起褚沅瑾面前小碗為她布菜,“你不需要做那些。” 他愿她一生怠惰,給他些用武之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