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彼時正值春日,沈長空記得很清楚,是在五月份,牡丹芍藥開得正好的時候。 褚沅瑾已有足足二十八日沒有理他,不管是軟磨著求她還是硬闖入她所在的每一個地方,都毫無意外,被她不耐煩地趕走。 那天正是惠風和暢,日光溫暖,味之齋一如既往的熱熱鬧鬧。 褚沅瑾和一眾好友包了頂層的雅間,支摘窗開到頂,大片的陽光傾灑進來,給滿桌的佳肴覆上層金燦燦的光。 一屋子吵吵鬧鬧,甚至分不清是誰在說話。 正是吃得高興的時候,暗紅雕花木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眾人皆被嚇了一跳,聞聲往外看去。 男人一身玄衣,眸色晦暗無邊,戾氣極重,目不斜視地緊盯著坐于主位上的紅衣女子。 瞬間一室寂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更顯著雅間外頭聲音雜亂,擾得人心都惴惴。 褚沅瑾只覺煩躁,她同友人玩得好好的,他又跑出來做什么? 還這副死人臉,甩給誰看? 故意叫她丟臉下她面子不成。 “你來做什么?”她瞪視著滿臉厲色的男子,毫不懼他。 對上她滿含不耐的眸子,男人眼瞼低垂,半遮住情緒,闊步繞過驚詫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的眾人,來至褚沅瑾面前,俯身執(zhí)起她搭在桌面上的小手,無視她的掙扎,扼得極緊。 褚沅瑾胸中氣悶瞬間炸開,這么多人看著,他在鬧什么? 拿起手邊杯盞便朝他潑去,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卻是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沿著精致的下頜線蔓延下滑,沒入衣領(lǐng),濡濕了大片,可他渾不在意。 大掌撫上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小臉,臉色陰沉至極卻放緩了嗓音低聲乞求:“阿瑾,別鬧了?!? 褚沅瑾分明看見那雙半斂著的鳳眸有一閃而過的濕意,可她撇過臉去,冷冷道:“沈長空,你還不明白么?我早就膩了?!? “膩了?” 男人身上氣息徹底冷了下來,宛若冰封,不由分說將漠然的女人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走出去時沒一個人敢攔。 褚沅瑾就這般被他扛著出了人聲鼎沸的味之齋,一路緊緊捂著臉,唯恐被人看出是她。 直至被他抵在了冷冰冰的墻壁上,褚沅瑾怒氣更甚,卻還未來得及發(fā)火便叫人死死壓住了唇。 近乎施暴般的凌虐吻法,片刻血腥味便在兩人口中四散蔓延,可沈長空絲毫不退,仿佛要將她拆分入骨。 直至懷中的女人哭出聲來,淚流了滿臉,沾濕了唇角,又苦又澀的滋味將血腥味都蓋住,致使沈長空不得不停下來。 男人眼尾紅得厲害,眼睫亦是沾了層濕意,不顧她的掙扎去吻她臉上的淚,一聲一聲同她道歉。 那淚卻是越吻越多,流不盡似的,熱油一般潑到他心上,可即便被灼得膿瘡腐爛鮮血淋漓,疼得全身痙攣,他也不愿放手。 “你怎么能膩?”隱忍的聲音發(fā)著顫,“不是說要陪我看揚州芍藥、洛陽牡丹,不是說……” 男人更住,再說不出一句話,紅著眼看她,眸中濕意幾乎要滾落下來。 褚沅瑾被他緊緊箍在懷里,半分動彈不得,咬緊了下頜冷硬道:“假的,都是騙你的?!? 假的,都是,騙他的…… 她當真是沒有心的。 沈長空渾身血液倒流,手背青筋一根根暴起,極為荒唐地笑了一聲,熱淚卻順著眼角倏地滑了下來,他慌亂地掏出一直小心珍放于胸口的紅色小箋,顫抖著塞到女人垂在身側(cè)的手中。 “阿瑾……”他緊攬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高大的身軀下俯,脊背弓起一個極深的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