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善兒坐在木椅上,神情呆滯地望著晏云,似是不能理解,他所言是為何意。 “為什么?”她的聲音不復輕柔溫婉,覆上了一層惶恐不安 晏云淡漠道:“從讓裕安送茶,辦喬遷宴,到要求今日一同出宮,文姑娘藏的什么心思,莫不是以為我當真什么都不知道?” 文善兒面上血色盡褪,一時間青白相交,臉色很是難看。 她嘴唇蠕動,沒能為自己辯駁一二。 少頃,她眼眶微微泛紅,承認了自己的心思:“我只是想見云公子你,這何錯之有?” “你我身份,文姑娘僅是存有這想法,便是有悖人倫?!标淘萍又芈曇簦案匾氖?,你利用了裕安對你的真心?!? 若文善兒今日不將心意表現得這般明顯,他或許還可以當作不知,再慢慢讓孟鴻羽遠離文善兒。 但偏偏文善兒要把那層窗戶紙捅破。 他無法確定,文善兒對孟鴻羽的友情,是否自起初就抱有了私心,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現在這二人的友誼,已無法變得純粹。 往日,文善兒既能利用孟鴻羽為她辦一些小事,達成一些微不足道的目的,往后這份欲望就有可能擴大,并化作利刃,將孟鴻羽傷得體無完膚。 他不能默許這個隱患的存在。 聽晏云提及孟鴻羽,文善兒不免感到愧疚。 “若是可以,我也不愿利用鴻羽?!蔽纳苾嚎酀?,“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我想要的,至始至終就只有一個機會,一個讓我能夠陪在云公子身邊的機會?!? 晏云聽得此言,神色微訝。 他沒想到,文善兒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面色肅厲,“文姑娘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自是知道。”文善兒苦笑,“我奢望已一年有余了。” 文善兒撫上發間的珍珠步搖,不禁想起同晏云的初次見面。 那是她被送進宮的那一天。 自小到大,祖父和爹娘都告訴她,未來成為她夫君的男子,即便不是這世間頂優秀的,也應當是人中龍鳳,萬里挑一的存在。 她也一直這么覺得。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被送入皇宮,在宮闈中無望地度過余生。 一想到她將要伺候的人,是比他父親還要大的男人,而且那人還是遭百姓們唾棄的昏君,就連一向愚忠的祖父,也曾在醉酒后說過這位陛下的不是。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夫君是這樣的一個人,更無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毀在了這樣的人手中。 絕望困住了她。 入宮當晚,她應當去伺候景正帝的。 但一向乖順聽話的她,趁宮人不備溜出了寢宮。 她性子不剛強,但有文家人的自傲,她不愿委身于這昏庸無道的昏君,這樣的男人,不配成為她的夫君。 她本想用生辰那日,母親送她的珍珠步搖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用步搖自刎,定會牽連家里。 那她只能選擇一個,可以被視作意外的方式逃離這厄運。 她到了頤瀾湖,欲投湖自盡。 她縱身一躍,但腳才離地,就被人攔腰阻止。 她驚呼了一聲,慌張地轉過身去。 一張俊俏的面容映入她的眼中,讓她有了瞬間的恍惚。 而后,她聽見那人問:“姑娘,你可還好?” 方才求死的勇氣繃斷了弦。 長時間積累下的情緒,也因這陌生人的一句關心話語,而徹底決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