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拓跋玥終是受不住這氣氛的冷凝,她拊了拊掌,隨后邊小心地觀察著拓跋虞的神色,邊道:“本公主替你尋到了丟失之物。” 拓跋虞終于將視線移在了她的身上,淡淡回道:“我沒丟東西。” 拓跋玥的唇角卻是微勾。 她想起幾個時辰前,那金雕在金明池旁飛走后,拓跋虞的神情微有些悵然。 那時拓跋玥不解地問:“你不去派人尋它嗎?” 拓跋虞冷冰冰地回道:“由它去罷。” 話畢,便徒留她待在原地,不發(fā)一言地走了。 拓跋玥便派身后侍從去尋那金雕飛行的軌跡,勒令他一定要將那金雕給尋回來。 因為她知道,那只金雕是拓跋虞親手養(yǎng)大的,且他總是將它帶在身側(cè),喂養(yǎng)亦從不假手于人。 拓跋玥認定,這只金雕對拓跋虞一定很重要。 不經(jīng)時,那侍從便低首進了酒樓包間,身上背著一個滲了血的包裹。 拓跋虞倏地反應了過來,眸色不禁一變。 果然,待拓跋玥笑兮兮地命侍從將里面的金雕尸體倒出來后,拓跋虞冷著眉眼,突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拓跋虞沉聲問道:“你將它尋回來做甚?” 拓跋玥的笑意僵在了唇畔,她有些茫然,她看著拓跋虞極慍的面容,終是不解地回道:“它丟了,我想幫你將它尋回來…這金雕是你親手養(yǎng)大的,難道它對你不重要嗎?” 拓跋虞沒回她的話,而是走出了居間,四處張望了一下。 最后,他還是憤而無奈地嗤笑了一聲。 若真有人要跟著拓跋玥一行人,那一定也是極會隱蔽的高手,他是探查不出的。 他自動了想讓金雕殺害慕淮的念頭,便已然做好了要犧牲那金雕的準備。 慕淮一死,齊國的主心骨便沒了,他大齊現(xiàn)在的老皇帝病病懨懨,且性格溫懦,縱是慕淮死了,也不敢向它鶻國尋仇。 拓跋虞清楚,慕淮年歲尚輕,自是沒有嗣子。 慕氏一族的年輕男子,沒有人能比慕淮出色。 大齊若沒了慕淮,整個國家肯定要走下坡路。 若那金雕成功弄死了慕淮,且沒被侍從抓住,待它飛回他這處后,那他也會親手將它殺死。 若不能成功刺殺慕淮,那這只猛禽就會死在慕淮的手中,他定是不會派人去尋找它的尸體。 拓跋玥自作主張,尋回了那金雕的尸身,現(xiàn)下他二人提前來齊的事暴露了,他想害死慕淮的事亦暴露了。 真是個蠢貨。 拓跋虞再度進了包間后,用那雙凌厲的眼冷冷地睨著拓跋玥,沉聲道:“一個玩物而已,它跑了,亦或是死了,我都無所謂。倒是三公主你,少自作主張。這幾日也請你安分一點,不要再在齊境亂跑,畢竟后日才是鶻國該進齊的日子。” 這番話語氣略有些兇,但好歹還尊稱著拓跋玥公主。 拓跋玥原本是個囂張肆意的公主,聽罷拓跋虞這番語氣不善的話,竟只是乖順地回道:“好…好吧,我答應你便是了。” 站在拓跋玥身后的侍從頗為吃驚。 這位三公主性情跋扈且頑劣,平素都敢騎到大君的脖子上撒嬌耍賴,鶻國皇宮中的奴仆人人怕她。 可拓跋玥,卻很是聽這位世子的話。 真是一物降一物。 ****** 皓月高懸。 東宮因著太子大婚,亦是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各處都纏上了大紅的綢緞,門窗亦是貼上了喜字窗花。 這夜的東宮,一派橘黃暖芒,竟如白晝般明亮。 容晞仍穿著繁重的鞠衣華服,卻將沉重的龍鳳珠翠發(fā)冠摘了下來,寢殿中飄散著苦澀的藥味。 丹香站在床側(cè),看著容晞低首飲著極苦的湯藥。 曳曳的火光中,太子妃的容貌因被妝容所掩,未顯憔悴。 可今日,太子妃卻然吃了不少的苦頭,這繁瑣的婚儀縱是讓一身體康健的少女走上一遭,都要累個半死。 更遑論,太子妃還懷著身子。 單這一日,太子妃就飲了數(shù)次藥力極強的湯藥,強吊著精神頭。 她看著都心疼。 ——“丹香,你派人出去看看,太子怎么還不回宮。” 容晞的話打斷了丹香的思緒。 丹香對其解釋道:“主子,聽聞您跟太子被百官參拜之后,皇上聽聞了…路上的事,便將太子叫到了身側(cè)詢問了許久。” 容晞聽后微微頷首,回道:“知道了。” 莊帝卻然很記掛慕淮這個幼子。 慕淮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是他能力最出眾的兒子,自打莊帝身體出問題后,他各方面就更離不開慕淮了。 卻然,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也很難支撐齊國這樣一個地域不小的國家的運轉(zhuǎn)。 宮里甚至有傳言,說莊帝有意提前讓慕淮繼位,自己則做個無所事事的太上皇,以此安度晚年。 但這消息很快便被壓了下去,慕淮也與莊帝講明,他定會好好輔佐他,卻不會提前繼位行那不孝之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