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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抄家(二合一)-《恃寵為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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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香抬眼觀察了番慕淮的神色,又添上了把火,帶著泣聲道:“良娣在宮中只得罪過一個人,殿下…您一定要為良娣做主,這事…八成就是翟家大小姐做的啊……”

    ******

    是夜,東宮太子攜禁衛(wèi)兵夜闖翟府。

    此舉自是驚動了摟著姨娘,正在翻云覆雨的翟卓。

    翟卓聽罷了下人恐懼的稟告,慌忙換了身衣物查看情況,待走出那姨娘的庭院后,便見慕淮神色狠戾,竟是拽著翟詩音的烏發(fā),將她拖曳到了他的面前。

    翟詩音尖聲呼痛,手已然被這一路的碎石劃破。

    翟卓懵住了。

    這一切,會不會是自己在做噩夢?

    他想趕快醒來,可鼻間沁著的血腥味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的。

    他猛地跪地,雙眼失神地看著慕淮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翟詩音,顫聲問道:“殿下…何故夜闖微臣的府上?還要對臣的女兒…做這種事?臣…到底犯了何罪?”

    慕淮深邃的墨眸透著戾色,在翟府昏暗的燈火下,宛若修羅。

    他冷笑一聲,未回他的話,而是命人將近日整理的卷宗甩在了翟卓的眼前。

    翟卓顫著手,將那卷宗一一看過,眼睛卻是愈瞪愈大。

    “這…這……”

    自己這么些年,貪了朝廷不少銀子,翟卓本以為他做的很隱秘,卻不知慕淮竟是一直在暗中查他。

    慕淮冷聲道:“孤要作何?自是要抄你的家,讓你將這些年貪昧的銀兩都吐出來。“

    翟卓知道,慕淮這番是有備而來,自己已是難逃一劫。

    卻見慕淮慢慢蹲下了身子,復(fù)又拽住了翟詩音的頭發(fā),將她的腦袋提了起來。

    翟卓失聲道:“…殿下,臣有罪,但臣的女兒是無罪的,還請殿下饒她一命……”

    慕淮卻將翟卓的話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唇邊噙著嗜血的笑,殘忍地看著翟詩音的側(cè)臉,沉聲問道:“孤問你,為何要下蠱咒,害孤的孩子和容良娣?”

    慕淮帶的人已然在翟詩音的閨房中搜出了被針扎滿了身子的人偶,那人偶上赫然寫著容晞的名字,翟詩音下蠱之事已是板上釘釘。

    翟詩音死到臨頭,心中竟也沒了半分懼怕。

    她呵呵地笑出了聲,慕淮見此眉間愈凜,只聽她像瘋了般,笑著回道:“我就是想咒她死,怎么?這蠱這么快就應(yīng)驗了,她是不是小產(chǎn)了?看把你急的,這么快……”

    話還未說完,慕淮便拽著她的頭發(fā),狠狠地將女人的頭顱砸向了一旁棱角鋒利的石塊。

    “砰——”的一聲。

    翟詩音的腦門處頓時溢出了鮮血,她咕噥了一聲,卻還未完全斷氣。

    翟卓高喊了聲:“不!”

    卻見慕淮又拽著翟詩音的頭發(fā),將她的腦袋提了起來,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臉,厲聲道:“你這個賤人,死上千回萬回都難解孤心頭之恨。”

    翟卓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已然暈厥。

    慕淮見翟詩音還未斷氣,又提著她的腦袋,將她的額頭狠狠地砸向了那塊利石。

    這番,翟詩音生前還清麗的面容,終是變得不堪入目。

    雖說周遭的兵士手上都沾過血,亦殺過人,卻也從未見過這么血腥的畫面,皆都避開了臉。

    翟詩畫自是也被驚動,沒想到一夜間,自己的家竟是遭到了如此變故。

    她無助地走到了翟詩音尸體的身前,失聲痛哭。

    雖說她曾嫉妒過姐姐,卻從未希望她在她身前,這樣凄慘的死去。

    慕淮已然起身,命著兵士有條不紊地將翟府抄家,又下令將昏厥的翟卓捆縛,同時命人看好他,不許他咬舌自盡。

    這樣的貪官,屬實應(yīng)該午門問斬。

    讓大齊的百姓都親眼看著,以正天家之威。

    *****

    聲勢浩大的抄了整個翟家,慕淮疲憊地歸至東宮后,已至寅時。

    天色不再是夜中的烏黑,而是臨近清晨的深藍。

    東宮之外,太醫(yī)等著慕淮的歸來,亦站了數(shù)個時辰。

    雖說容晞之前脅迫了他,但他畢竟是東宮太子的人。

    思慮許久后,太醫(yī)跪在地上,對慕淮道出了容晞是假裝流產(chǎn)的實情。

    他讓慕淮責(zé)罰他的同時,也懇請他能饒他一命。

    因為這事,他也實在是左右為難。

    當(dāng)時受容良娣的要挾,他怕喪命,終是失了理智。

    出乎太醫(yī)意料的是,太子聽后,只靜默了半晌。

    卻未暴怒,態(tài)度反而很平靜。

    慕淮神色冷淡,對太醫(yī)道:“知道了,這事不許外傳,若傳了出去,你合該知道后果。”

    說罷,慕淮并未提起對他的責(zé)罰,而是負(fù)手進了東宮。

    太醫(yī)拭了拭額上的冷汗,不知那容良娣會被慕淮怎樣懲罰。

    他回想起適才,在太子出宮后,容良娣見他不安,終是平靜地對他道:“你若糾結(jié),便告訴太子實情,我不會怨你。”

    她既是這樣說,便已是做好了失寵的準(zhǔn)備罷。

    太醫(yī)微微嘆了口氣,提著藥箱,雙腿發(fā)軟地離開了東宮。

    慕淮進殿后,嫌惡地看了看身上的血。

    這些血是那個賤人身上流的,屬實讓他難以忍受。

    殿中燃著通明的燭火。

    容晞蜷著身子,在衾被中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慕淮坐在了床側(cè),背對著容晞,將語氣壓的很低,問道:“晞兒,你睡了嗎?”

    容晞自是沒睡的,她適才覺出慕淮已然歸來,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

    無論他怎么懲罰她,她都無怨無悔。

    她適才已然想通,她不想一直欺騙這個男人。

    也不想讓二人的感情夾雜著任何陰謀,但她沒有辦法。

    若慕淮因此對她的感情變質(zhì),她也認(rèn)。

    她只求慕淮能讓她將孩子生下來,待孩子平安墜地后,縱是他索她性命,她也毫無怨言。

    但是葉云嵐和浣娘的仇,她不能不報。

    聽慕淮語氣平靜地喚她晞兒,容晞卻有些無措。

    那太醫(yī)沒同他說出實情嗎?

    容晞甜柔的嗓音微顫,回道:“…妾身…妾身沒睡。”

    話剛畢,男人便小心地將她橫抱在了膝上,亦低下頭首,略帶絕望地吻向了她。

    不夾雜半分情|欲,依舊強勢中帶著攝奪,卻好像是要證明什么。

    容晞快要喘不上氣時,慕淮終于松開了她。

    慕淮深邃的眼睛透著復(fù)雜之色,他看著女人驚惶的臉,問她:“這一切…都是你暗中謀劃的?”

    容晞心跳一頓,那太醫(yī)還是告訴了慕淮實情。

    告訴了亦好,她不想騙他,不想瞞他。

    容晞沒有回話,想掙扎著從慕淮的身上下地,想跪在他面前乞求原諒。

    慕淮卻制住了她,不讓她在他懷中亂動。

    容晞不敢看男人的視線,終是強迫自己平靜,對慕淮道:“殿下…妾身知罪,您怎么罰妾身都可以。妾身將孩子生下來后,便會讓這孩子養(yǎng)在未來太子妃的名下,妾身知道自己的罪責(zé)無可饒恕,到時殿下想讓妾身用什么死法,妾身都無任何怨恨,只要殿下能解氣便好……也請求殿下,在妾身死后,善待妾身的孩子。”

    慕淮聽罷,卻是輕笑了一聲,卻笑得很慘然。

    容晞從未見過慕淮這樣的神情,男人的眉眼依舊是冷峻的,卻透著幾分郁色。

    慕淮沒作怒,只是極盡克制地低聲又問:“你覺得,孤把你尋回來,只是為了這個孩子嗎?”

    容晞唇瓣顫了顫,卻不知該如何回復(fù)眼前的男人。

    慕淮的語氣終是變得冷沉:“你聽好了,在孤心里,你比肚子里的那塊肉要重要百倍。今日這事,孤可以原諒你,若你日后再用自身安危嚇唬孤,孤…”

    慕淮頓住了言語。

    枉他重活一世,也做過十幾年的帝王,他處事狠辣又殘忍,人人怕他又懼他。

    可他,卻對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容晞的眼眶泛紅,強抑著淚水。

    只聽慕淮又道:“不許再這么做了…孤日后會護好你的。”

    容晞聽罷,強抑的眼淚終是奪眶而出。

    慕淮最見不得眼前的女人哭,他無奈,將她抱在了身上,亦將她的腦袋按在肩頭。

    邊撫著她的背脊,邊沉聲斥道:“不許再哭了,近日總跟孤提什么太子妃,孤到底會讓誰當(dāng)太子妃,你心里沒數(shù)嗎?”

    容晞吸著鼻子,嗓音甜啞地回道:“妾身猜不出…殿下究竟會讓誰做太子妃……”

    慕淮攥著拳頭,泄憤似地咬了下女人的耳朵,隨后惡狠狠地道:“蠢女人,又蠢心腸又狠毒,孤誰都不想要......只想娶你這個蠢女人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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