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翟詩音畢竟是個世家小姐,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她很快調(diào)整了情緒,稍定心神后,便走到了那神秘女子的身前。 容晞用余光瞥見了翟詩音已然向她走近,卻仿若不察,繼續(xù)用著鑲寶的金鑷采著梅上積雪。 翟詩音走近方才看清,原來這女人的身后不僅有宮女,還有四五名身材健魄的佩刀侍從。 那些侍從俱都低著頭首,為避嫌不敢看容晞半眼。 翟詩音見過這些侍從,知道他們是慕淮身側(cè)的人,此時此刻,她已料定,這女人便是慕淮從宮外領(lǐng)進宮的民女。 她總覺得,這女人愈瞧,愈有種熟悉感,可又說不上是哪處熟悉。 甫要靠近容晞時,那些侍從便圍了上來,不讓她靠近那女人。 翟詩音面色未變,溫柔道:“你們攔我做甚,我也是要來這梅苑為皇后娘娘采雪,以做烹茶之用的。” 容晞聽見了翟詩音的聲音,方才做出了剛發(fā)現(xiàn)翟詩音的樣子,她轉(zhuǎn)首,看向了她。 翟詩音亦看向了容晞,離她愈近,就覺她生得愈美。 翟詩音心中充融的妒意更甚。 容晞這時淡哂,不解地問向翟詩音:“你是……” 翟詩音一聽容晞的嗓子,又覺得很熟悉。 這又嬌又嗲的甜柔嗓音,和那個容氏宮女好像。 是不是慕淮就喜歡女人的嗓子是這個動靜? 就跟雀鳥啼鳴似的,太嬌太嗲,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翟詩音控制著神色,暗覺發(fā)出這狐媚動靜的女人注定要為人妾侍,上不來臺面,一點都不端莊。 她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面容依舊和煦若春風。 翟詩音明知故問的對容晞道:“我是禮部尚書之女,亦是皇后的侄女,名喚翟詩音,請問姑娘是?” 容晞聽罷,面色淡淡,她道了聲哦。 又言:“翟小姐是嗎…我剛進宮沒多久,太子殿下倒是同我提了幾位宮中貴主,卻沒提過翟小姐。” 翟詩音聽罷,心跳一滯。 慕淮竟是沒同這女人提過自己? 這怎么可能? 皇后三番五次地同皇上說,要讓皇上賜婚,皇上那邊的態(tài)度也并未拒絕,算作默許。 莊帝應(yīng)是同慕淮說了此事的。 翟詩音的面色變得很難看。 容晞眸底掩著不易察覺的笑,卻仍裝著細心采雪的模樣,將翟詩音晾在了一側(cè)。 她今日穿了雪白的狐裘,這時當晴雪初霽,她肌膚本就凝白,現(xiàn)下看來更是瑩潤清透。 寒風料峭,她精致軟小的耳珠亦是微微泛紅,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目。 仰首擷雪時,翟詩音身后的宮女們竟是都看癡看怔了。 翟詩音察覺到了宮女們的異樣,側(cè)首睨了她們一眼,復又恢復了平和的神情。 容晞已走到了另一顆梅樹下,翟詩音亦走上前去,雖仍被侍衛(wèi)擋著,卻仍是溫和地問道:“姑娘從民間初來宮中,可還住得習慣?” 翟詩音暗想,這民女行事粗鄙,不懂規(guī)矩,怕是個空有美貌,且沒心機的。 真是一點都不怕得罪人,同外人客氣都不會。 自己早晚會是慕淮的正室,從現(xiàn)在起便要端起大度賢淑的風范來,斷不可在賤妾面前失態(tài)。 容晞唇角微漾,未看向翟詩音,邊擷雪,邊回道:“初來宮中,雖然覺得一切陌生,但好在有殿下在…” 話畢,她故作赧然地笑了下,又道:“殿下對我很照拂,細心告訴了我許多事,自是沒什么不適的。” 這話說得含羞帶怯,小女兒家的情思盡露,一看便知,她同慕淮的相處定是甜蜜萬分。 翟詩音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 看來慕淮當真是極為寵愛她。 容晞停下手中諸事,又看向翟詩音,問:“你..不采雪嗎?不是要為皇后娘娘烹雪煮茶嗎?總是問我問題做甚?” 翟詩音看著容晞言語帶著目中無人的嬌蠻,溫柔的嗓音終是冷了幾分,她道:“姑娘,你可知曉,皇后娘娘已向皇上說了我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將來我們便會時常相見。若你現(xiàn)在還不太懂宮里的規(guī)矩,可來尋我,我會告訴你的。” 容晞聽罷,精致描繪的橫煙眉微挑。 她又問:“哦?有這事嗎?殿下并未同我說過。” 翟詩音要讓眼前的女人明白,她再受寵愛,將來也只是個妾。 她點話點得很明白了,這女人卻仍對自己沒半分恭敬。 翟詩音面色微變,她真想不明白,這女人是不知者無畏,還是聽不明白話意。 她又道:“姑娘是在同我裝糊涂嗎?” 容晞笑意愈深,瞧著極為秾美,回道:“我為何要同你裝糊涂,翟小姐如何,同我有何干系?” 翟詩音一時失語。 “你……” 這女人真是個恃寵生驕的難纏對手。 翟詩音在心中暗罵著,莊帝身側(cè)的大太監(jiān)已然至此,微微調(diào)整了下不穩(wěn)的呼吸,走到眾人的身側(cè),恭敬道:“可尋到這兒了,找了姑娘好半晌。” 姑娘這詞,也不知是同誰說的。 翟詩音心中卻雀躍了起來,看著大太監(jiān)身后跟著的小太監(jiān)端了圣旨,便覺應(yīng)是來宣旨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