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模的成績下來后,鐘念又喜又憂,喜的是持續(xù)進(jìn)步,憂的是離s大依然遙遠(yuǎn)。 他自認(rèn)已經(jīng)花了百分百的力氣,連做夢都在背公式,每天嚴(yán)格完成江傳雨布置的每一項任務(wù),可考試實在太難了,知識點浩如煙海,每做一張試卷,就如同開一個盲盒,總有讓人目瞪口呆的驚喜。 太難了,對一個總分常年穩(wěn)定在450左右的學(xué)渣來說,提高將近200分,實在是太難了。 像是用孔洞粗大的篩子在沙灘上挖沙,一篩子下去,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提起來后,沙子能漏出一大半,再倒入桶里,就只剩掌心大小的一捧了。 高壓和少眠讓鐘念陷入了焦慮,把十個指甲啃得光禿禿的,江傳雨不在那幾天,無法靠信息素助眠,整晚整晚地睡不著,等江傳雨回來,看到鐘念憔悴了一大圈,嚇得他再也不敢離開半步。 老成把鐘念樹立成典型了,大會小會上不停地拿他舉例—— “大家看看,半年時間,我們鐘念同學(xué)能從428的總分提高到574!這說明什么?天道酬勤!” “鐘念是智商特別高嗎?是運氣特別好嗎?都不是,是勤奮和破釜沉舟的努力!” 下面有人接話: “是有奧賽金牌的男友。” 老成兩眼一瞪: “那人家也是兢兢業(yè)業(yè)學(xué)出來的!有本事你們照著鐘念的作息學(xué),有不懂的隨時來問老師啊!” “資源是共享的,區(qū)別在于你們愿不愿意用!現(xiàn)在還剩68天,大家要把每一天當(dāng)成世界末日去過!抱著不學(xué)習(xí)就會死的心態(tài),去拼命!” “別等十年二十年后,后悔當(dāng)初沒再努力一把,上個更好的大學(xué)!” “別讓你的青春,空留遺憾!” 這種全民打雞血的氛圍深深刺激著鐘念,他像只驚弓之鳥,一旦發(fā)現(xiàn)不會做的題,就高度緊張,抱著錯題本喃喃自語。 江傳雨心疼壞了,好幾次在深夜拉著瀕臨崩潰的鐘念,一遍遍地勸: “別學(xué)了,我不去s大,你考上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但鐘念不服輸,把眼淚一擦,提筆再來。 “這山我已經(jīng)爬了三分之二,我不會在這時候放棄的。” 江傳雨看著他,眼里全是擔(dān)憂, “但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最難最險的。” 鐘念現(xiàn)在的脾氣是一點就炸,氣全都撒在江傳雨身上: “你別老說這些讓人泄氣的話!我在你眼里就這么扶不上墻嗎?你他媽多給我鼓勵行不行!” 江傳雨根本不會吵架,一著急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你不需要這么累,你上什么大學(xué)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以后我能讓你衣食無憂,不工作都完全沒問題!” 鐘念不可置信地盯住江傳雨,顫聲問他: “因為我是omega,所以就該上二流大學(xué),以后靠alpha養(yǎng)嗎?” 這話題無法繼續(xù)了。 江傳雨見鐘念說不得勸不得,一時氣急攻心,發(fā)病了。 鐘晴出差一周回來,發(fā)現(xiàn)家里的兩個娃一個心態(tài)爆炸,一個發(fā)病自閉,驚得下巴落地,一個頭兩個大。 不都成年了嗎,還這么不讓大人省心! 鐘晴先沖進(jìn)鐘念房間找他談話。 她語重心長地勸:“你稍微正常點,就算進(jìn)不去s大,以你現(xiàn)在的成績,一本的法學(xué)院基本都沒問題,只要穩(wěn)住就好了。” 鐘念梗著脖子:“我就要跟雨神當(dāng)校友。” 鐘晴看著鐘念滿是紅血絲的眼睛,不免心疼, “何苦鉆那牛角尖?學(xué)歷不是唯一,能力更重要。” 鐘念充耳不聞:“我就要!” 鐘晴有點火了,“這是你想要就要得到的嗎?誰讓你以前混日子去了?你學(xué)這么一年半載就想進(jìn)名校,讓那些認(rèn)真學(xué)習(xí)了十幾年的人怎么想?” “你現(xiàn)在也成年了,該接受社會的毒打了!別以為家里有錢就什么都抓得到!” “要么混吃等死,要么比所有人都努力,別想兩頭都占!” “我已經(jīng)比所有人都努力了!” 鐘念氣得眼睛發(fā)紅,拿筆的手都在抖。 “你努力得太遲了!” 鐘晴的聲音比他更大,直接拍桌,氣勢如虹。 “你去問問你們年級前十,有哪個不是從幼兒園就開始補課?人家這十幾年玩的時間加起來都沒你一年玩的時間多! “你又不是智力超群,憑什么努力半年就能超過別人!” 鐘念被她吼出了眼淚,委屈至極, “我已經(jīng)拼盡全力去補救了!現(xiàn)在無論多努力都不行了嗎?” “很有可能不行。” 鐘晴盯著鐘念的眼淚沒動,緩了下語氣繼續(xù)說: “不過你面臨的并不是死局,可以換目標(biāo),或者復(fù)讀一年,你的選擇還有很多。” “但你必須知道,這世上有太多東西,是不管你多努力,都無法得到的。” “年輕人,可以有創(chuàng)造奇跡的勇氣和決心,但不能指望奇跡次次都會降臨。” 鐘念抽噎了好半天,總算平靜下來,鐘晴把紙巾遞給他,揉了揉他的發(fā)頂, “剛才那些話,傳雨是不敢告訴你的,只能我來做惡人,戳破你的童話泡沫。”“念兒啊,你已經(jīng)做得非常好了,大大超出我的預(yù)期,放松點,別把自己和你alpha逼死好嗎?” 聽到最后一句,鐘念總算想起了好久沒見的江傳雨,他吸著鼻子問鐘晴: “雨神呢,出門了嗎?” 鐘晴暗自嘆氣,周末兩天就鬧成這樣,自己再不回來,怕是救護車都要來。 “傳雨發(fā)病了,把自己關(guān)在樓下,兩頓沒吃。” 鐘晴瞥著鐘念,問他:“你都沒去看看?” 鐘念猛地收住眼淚,但止不住地打哭嗝, “我、我不知道……他也沒、沒說。” 鐘晴腦袋一擺, “那還不快去?” * 客房房門緊閉,鐘念在門口徘徊良久,終于鼓足勇氣敲門。 “雨神,是我。” 門很快打開,房間里拉著窗簾,光線幽暗,海水味雖然濃郁,但毫無氣勢,跟主人一樣蔫耷耷的。 鐘念進(jìn)到房里,見江傳雨神色疏離,語帶客氣的請自己隨便坐,眼眶立刻就紅了。 “不想坐。” 鐘念的聲音帶著哭腔,讓江傳雨很快抬頭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不舒服?” 江傳雨的聲音也有些啞,他吃過藥睡了一天,這會兒人清醒了,但心里還是悶得難受。 他無法跟鐘念爭吵,鐘念的每一次皺眉,都是在他心上落刀子。 鐘念眼皮一耷,落下兩滴淚。 “那個來了……肚子疼。” 難怪脾氣這么不好! 江傳雨的心都被揉皺了,起身一把將鐘念抱起來,坐到床邊,用掌心暖著他小腹,低聲問: “這么疼嗎?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鐘念緊緊抱住江傳雨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哼, “被你氣疼的。” 生理期的鐘念小脾氣一套接著一套,一口氣吹大點,都能把他吹化了,真真是惹不得也碰不得。 江傳雨簡直想跪下來磕頭認(rèn)錯。 他把鐘念從脖子上拉開一點,看著他的眼睛不停道歉: “寶寶我錯了,我沒那么想過,只是心疼你太累了。” 誰知這下又踩了鐘念的雷,他鼻頭一紅,嘴角直往下撇, “你、你還不讓我聞信息素……不親親我!” 這罪名可太大了! 江傳雨湊過去堵住那張顛倒黑白的小嘴,把人死命地往身體里揉,如果把他吞進(jìn)肚子里,大概就不會生出這么多煩惱了。 鐘念的神經(jīng)繃得太緊,急需宣泄,他完全忘了他倆爭吵的原因,在自己alpha懷里化成了水,纏著江傳雨要了一個又一個深吻。 可當(dāng)江傳雨想要有進(jìn)一步動作時,他又哭唧唧地推拒。 “不行,太臟了……” 江傳雨悶悶地笑,從耳垂到側(cè)頸,再到鎖骨,把鐘念所有的敏感點吻了個遍,再一邊揉著他后頸腺體,一邊跟他商量: “那只用手好不好,念寶會不會不高興?” “手也臟……” 鐘念被揉捏得失了神,癱倒在床上,一秒鐘看不到江傳雨都要鬧。 江傳雨想起身去拿毛巾都不行,只能抱著粘人的omega,幫他一次次放松。 這是鐘念有生以來第一次拼了命地想要某樣?xùn)|西,想得走火入魔。 他不喜歡深究,不會問為什么想要,只會悶頭往前沖。 要證明自己。 要超越自己。 要憑實力,站在江傳雨身邊。 鬧過這次以后,江傳雨把鐘念的作息稍微調(diào)整,每隔一天睡前留出半小時時間為他‘放松’,此招甚為有效,極大地舒緩了鐘念的焦慮,很快讓他情緒復(fù)原。 然而,天不遂人意,鐘念剛放松了沒幾天,一次隨堂考試,又讓他焦上了。 很普通的英語考試,難度甚至不及月考,鐘念連120都沒上,做題的時候不知在想什么,連著錯了六道選擇題,每一題都是再看一眼就不會錯的。 徐婉見鐘念一臉被雷劈了表情,湊過去掃了眼他的試卷,有些吃驚, “這些題你怎么會錯?你剛才是不是打瞌睡去了?” 鐘念咬著手指甲,惶惶搖頭, “沒有,我一直在認(rèn)真做卷子。” “那就奇怪了。” 徐婉找不出解釋,隨口胡謅: “可能水逆吧,或者你今天穿的內(nèi)褲顏色不對。” ??? 鐘念懵逼,“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有聯(lián)系嗎?” “當(dāng)然有!” 徐婉自信滿滿地抬起下巴, “這叫玄學(xué),懂不懂!誰考試的時候沒點小迷信啊,我必須扎紅色的發(fā)繩才能考好,其他顏色的都不行。” 鐘念無情拆臺:“那你別買其他顏色的不就得了?” “可我要扎藍(lán)色的才能減肥啊!” 徐婉回得理所當(dāng)然,還掰著手指給鐘念數(shù): “老袁出門時必須邁右腳才不會遲到,考試前不能喝一口水,橡皮不能帶新的。” 鐘念嗤道:“這也太迷|信了吧!” 徐婉擺擺手,“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勾勾手指讓鐘念湊近點,小聲告訴他: “考試前,絕對絕對不能那個!” 鐘念沒懂,“哪個?” 徐婉的眼神將他上下一掃,嘴角微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