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穿進Alpha高中變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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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念踢了幾次,轉到沒人的角落,直接坐到沙坑邊發呆。
秋天日短,四點過的光景昏暗得猶如黃昏,凌厲的秋風呼嘯而過,把愁緒都扯得破破爛爛的。
曲桃走到鐘念身邊,學他的樣子坐下。
鐘念看到是她,眼里閃過幾絲驚訝,但沒說話,繼續對著操場放空大腦。
曲桃把腳盤起來,雙手抱胸,想了半天驀然開口,
“你知道江傳雨小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鐘念轉過頭,怔怔地看向曲桃,曲桃則把目光落在那些蹦蹦跳跳的同學身上。
“他從小個子就高,在o區的孩子里鶴立雞群,人人都知道他以后肯定會分化成alpha。”
“上小學時坐公交車,司機懷疑他是初中生,讓他補票。因為他從個子、長相和氣質各方面,都不像小學生。”
“他沒有童年。天天被關在家里,有做不完的功課和……”
“我們那片兒的小孩都知道,看到江傳雨出來,就是要回家吃飯的信號,因為他每天只有晚飯前的半小時,能出來放風。”
“他沒有朋友,他連見到太陽的時間都那么少,哪有機會交朋友。”
“而且我們都有點怕他,因為他從來不會笑,出來玩就在自家門口轉一轉,揀點花草什么的對著陽光看。”
“像鐘樓怪人。”
曲桃說著這些陳年往事,不自覺地皺起眉,像是看到了當年那個小小的,不招人喜歡的身影。
“后來有一次,我看到了他胳膊上的傷,跑過去問他,這是你爸爸打的嗎?他當時好像嚇了一跳,因為在外面從沒有人跟他說過話。”
“第一次他應該沒理我,后來他每次一出來,我就過去問他,大概是把他問煩了,就理我了,說是。”
鐘念聽得心驚膽戰,忍不住插話,“他爸爸為什么要打他?”
曲桃笑出了聲,看著他反問,“你挨過打嗎?”
鐘念懵懵地搖了搖頭。
“所以你不懂。”
曲桃深吸了口氣,“父母打孩子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有一點是相同的——無能。”
“因為無能,管不好孩子,就打;因為無能,賺不到錢,為了發泄,就打;因為無能,經營不好一段感情,就打。”
“他們無能與成人世界對抗,就靠暴力虛張聲勢,而手無寸鐵的孩子和omega,就成了最完美的發泄對象。”
“越是無能,對這個世界的恨就越深,打得也越狠。”
鐘念盯著她愣了好半天,忽然問:“你也被打過嗎?”
曲桃笑了,“當然,否則我怎么會去問他呢?”
有什么重物從心上碾過,鐘念難過地垂下頭,輕聲問:“后來呢?”
“后來我們就玩在一起了啊,”
曲桃講得風輕云淡,“還經常拉起衣袖,比傷痕大小。”
“他爸爸不常打他,氣極了才會動手,所以我的傷痕總能贏過他。”
“有一次我被打得太狠了,半夜偷偷去找他,從他家窗戶翻了進去。他拿了酒精給我處理傷口,大半夜的睡不著,他就做實驗給我看。”
“我記得是什么法老蛇的實驗,他倒騰了半天沒成功,卻把他爸吵醒了。他爸要送我回家,他攔在我面前,挨了他爸一記耳光,最后讓我留下了。”
“我就去過他家那一次,因為發現他家也不比我家好,雖然大,但陰森森的,不像人住的地方。”
“你去過他家,應該懂我的意思。”
鐘念沉默地點點頭,如果不是有江傳雨在里面,那個房子,他是不愿意進去的。
“打啊打的,我們就長大了。江傳雨從進學校開始,碾壓所有同窗,大概因為他成績好,他爸幾乎不再打他。”
“我就慘了,分化前景不明的女孩,成績又普通,跟我的omega媽媽三天兩頭就被打,家常便飯似的。”
“后來有一次,我爸在家門口打我和我媽,街坊圍了一圈,都只是嘴上勸勸,根本沒人上去拉住我爸。”
“江傳雨放學回來看到,直接抄了根鋼管沖到我爸面前。”
“那是小學三年級吧,他已經比我高很多了,但在我那個alpha父親面前,還是要矮了不少,又瘦,看起來根本不是我爸的對手。”
“我爸那天喝多了,沒看清是誰,想連著他一塊兒打,被他掰住手腕,鬼哭狼嚎地跪下了。”
“說是alpha,只會打老婆孩子的alpha算個什么東西?那天他被江傳雨用鋼管抵著喉嚨,立下保證,以后不再碰我和我媽一根頭發。”
“因為怕死,他還真沒再打過我們,只敢嘴上不干凈,但總算讓我安全長大了。”
說完這些,曲桃停頓了很長時間,像是結束了一場噩夢。
鐘念舔了舔嘴唇,輕聲問:
“雨神在你眼里,是不是像超級英雄一樣?”
曲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扯出嘲諷的笑,
“正常人會這樣想?不好意思,在那種家庭長大的孩子,心理早就扭曲了,我不僅不感謝他,還挺恨他。”
鐘念愣了,“恨他?”
曲桃點頭,“恨他不早告訴我,以暴制暴是終止暴力的唯一手段。”
“如果早幾年讓我想通這個道理,我就能提前幾年把那老東西弄殘廢。”
鐘念驀地睜大了眼睛。
曲桃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了然地笑,
“怕了吧?我可沒說過我是好人。不能弘揚正能量,三觀歪斜,還沒什么禮貌,我這樣的人,連寫進小說都不配。”
“但我就是存在。我跟江傳雨那種看了就讓人糟心的童年,就是存在。”
“與主旋律相悖,如螻蟻一樣毫無美感的生活,就是存在。”
曲桃轉過頭,看著鐘念,褪去眼里的玩世不恭,正色道,
“但江傳雨比我好,比我勇敢也比我堅強,而且,比我善良。”
“他是個好人,從小就是。”
鐘念狠狠地眨了幾下眼睛,挑著字眼開口,
“我不是怕,而是……擔心你那時候滿十四歲了嗎?但后來想了想,你肯定考慮得比我周全。”
他沖曲桃笑了笑,帶點羞怯和討好,
“那些殺不死你的,只會讓你變得更強大。你馬上就會擁有光明燦爛的未來了!”
曲桃怔怔地盯著他,好半天后溢出一聲笑,
“你家真的沒有別的兄弟姐妹了?”
鐘念:?
曲桃不在意地搖搖頭,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沖鐘念一抬下巴,
“你知道流浪狗跟寵物狗的區別是什么嗎?”
鐘念也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沒明白話題怎么轉得這樣快。
曲桃自顧自地往下說,
“寵物狗自信大方,見著人就會搖尾巴,見著同伴就會歡天喜地地上去交朋友,敢跟主人在桌上搶東西吃,沒吃飽還會發脾氣。”
“流浪狗見人過來,首先觀察的,是人手里有沒有拿棍子,遇上漂亮的寵物狗,他們不敢湊過去,只有看到臟兮兮的同類,才會小心翼翼地搖著尾巴靠近。”
“而當你拿著一塊又香又大的肉骨頭,遞到它們面前時,它們也只敢嗅一嗅,不敢下嘴。”
“你得把骨頭扔到地上,等它們反復試探,確定這是它們能碰的東西以后,它們才會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曲桃仰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短發被秋風吹得一團亂。
“在寵物狗的眼里,這個世界是愛和陽光,而在流浪狗眼里,則是傷害和黑暗。它們沒有被愛過,對愛無比陌生。”
鐘念想了想,問她,“你想說我是寵物狗?”
曲桃笑了,“不,你是那塊肉骨頭。”
江傳雨的肉骨頭。
因為太過美好,讓他不敢相信自己能擁有。
鐘念迷茫了,為什么是肉骨頭?
不過他不打算繼續問,知道了雨神的童年,讓他對曲桃很感激,但又有些失落,
“你說的這些,有沒有跟雨神的omega提過?他才是最需要知道的人。”
???
曲桃的眉峰都快挑進鬢發了,“什么雨神的omega?”
“他沒告訴你?”
鐘念一臉的怏怏不樂,“遲早你也會知道,他應該是有omega了。”
曲桃把畢生的涵養都用在了下面這句話上:
“誰跟你說他有omega了?”
鐘念撇著嘴,一言難盡,“我看到、聽到的……”
“你看到他跟omega在一起?你聽到他說他有omega了?”
“也不是,但稍微想一想……”
“想屁啊!”
曲桃的涵養告罄,毫不客氣地開炮,
“人那張嘴不是只用來吃飯的,更重要的功能是溝通!不要你想,也不要我想,有什么疑惑,要去問,去了解事實,去查明真相!”
媽的,兩個傻子你想你的,我想我的,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兒,搞得一個比一個傷,毛病!
鐘念被曲桃懟懵了,“什、什么意思?”
曲桃連連擺手,“什么意思你不要問我,去問江傳雨,他那里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正說著,他倆眼前晃過一個人影,曲桃順手一指,“說曹操曹操到,喏,人來了……他怎么在跑圈?”
這下鐘念也看到了,江傳雨正繞著操場在跑步,速度還不算慢!
操場上活動的人群都停了下來,腦袋隨著江傳雨的身影移動。
鐘念跑過去問徐婉,“雨神什么時候來的?排隊的時候沒見著他啊。”
“剛來沒多久,因為遲到被老師罰跑圈。”
“罰幾圈?”
“三圈。”
鐘念看了看大汗淋漓的江傳雨,又問,“現在跑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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