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殘余水府布置得雅致干凈,淺淺若流水的靈氣煙云邊緣,錯落點綴幾株散發(fā)毫光的靈植,七葉一枝蓮的暗綠色小圓葉長大了一圈,生機(jī)勃勃,長勢不錯。 有星星點點的細(xì)碎水玉,大如豌豆,小若米粒,凋琢得亮晶晶的光滑圓潤。 鋪在薄薄水流靈氣中,微光隨波而蕩漾。 張聞風(fēng)將幾株水行靈植檢查一遍,給它們補充了多少不一的木氣生機(jī),與岳安言走去東邊茶幾前對坐,燒水泡茶閑聊,又招呼一聲門口處看得入神的楊水蘭。 岳安言注意到走近前來的水丫臉色蒼白,泛著不正常的澹青色,雙眸隱約有淚光,忙起身低聲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還是想家了?” 楊水蘭下意識躲了一下岳安言搭過來的手指,將灰白色感月珠放到茶幾上,朝岳安言比劃幾個手勢,又給和煦微笑的觀主行了一個側(cè)蹲福禮,快步走去西北方位開辟出來的小小靜室,落下禁制之后,楊水蘭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峣西河……水神娘娘……” 啞女說話,聲音稍有些沙啞不適,喃喃低語。 她循著冥冥感應(yīng)接觸到前世留下的“信物”,覺醒了閉塞的神性和混沌神念。 前世今生,影像如麻,在腦子里一一晃過。 折磨了她多年的噩夢,是她前世留下的刻骨銘心記憶。 好漫長的一段黑暗歲月,她熬過了九世輪回之苦,乞丐、青樓女子、瞎眼、童養(yǎng)媳、漁家女等等,連著九世苦水中泡大的命格,從來沒有投胎到富貴人家享過一天福。 五百多年一直在當(dāng)年被毀滅的水府附近投胎,柏云縣那段峣西河上下三十里打轉(zhuǎn)。 終于讓她像一顆堅韌不拔野草熬到了靈氣潮漲,熬到苦盡甘來。 當(dāng)年那個獨立潮頭,長發(fā)拖拽水中如幽青水草的水神娘娘,在大番朝覆滅之際,選擇與大番朝共存亡,結(jié)果眾叛親離,援軍不至,被安朝的巡水雨師包圍在水神府上空,落得一個金身破碎、魂飛魄散的下場。 巾幗不讓須眉,即使最后關(guān)頭,她也沒有選擇水淹兩岸百姓,為自己脫身尋求機(jī)會,只留下了一顆有瑕疵的感月珠,當(dāng)做自己的轉(zhuǎn)世重生信物,丟進(jìn)了濤濤河水之中,留下一點天曉得的渺茫希望。 也慶幸沒有孤注一擲禍害百姓,否則很可能沒有機(jī)會接觸信物。 天道有循環(huán),善惡有承負(fù)。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她以過來人的眼光再看,開始相信道家以前讓她鄙夷的一些東西。 她一點一點查看著九世記憶,暫時沒有選擇融合神性突破目前的修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