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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靈觀道士張聞風(fēng)，見過兩位鬼差大人。福生無量天尊！”

    雙手掐子午訣抱拳行禮，從從容容，不卑不亢，臨了宣一句道號(hào)。

    居高臨下帶著審視意味的兩位無常鬼差，在張聞風(fēng)最后一句出口，不約而同往邊上同時(shí)讓開，他們身為鬼差，哪能承受得了“福生無量天尊”的祝福？

    有些懷疑這位偷渡道士是故意的。

    他們在那張一本正經(jīng)的面孔上，找不到證據(jù)。

    見兩位鬼差只是盯著他不說話，張聞風(fēng)主動(dòng)扯話題聊天：“不知兩位鬼差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他身為地主，在他地盤上問一問很正常嘛。

    其實(shí)他心中已經(jīng)猜到，兩位高級鬼差是被消失了的紅衣女鬼驚動(dòng)，才前來查看。

    他也很關(guān)心紅衣女鬼的下落，到底是徹底消亡，還是躲了起來？

    “張聞風(fēng)是吧，麻煩你說說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穿著白袍，高帽子上似乎寫得有字的白無常，隔近了看整個(gè)人仍然是模糊不清，他手中出現(xiàn)一本式樣古樸冊子，無風(fēng)自動(dòng)翻著頁面，言語倒是溫和，沒有再冷場，回應(yīng)著問道。

    地面毀掉的簡陋法陣，碎裂的白碗，殘破的筷子，散亂的糯米，熄滅的蠟燭，幾張褪色的黃符，飛散到處的錢紙等等，冰霜遍地水流狼藉，無不顯示這里不久前發(fā)生了事情。

    張聞風(fēng)對于白無常能叫出他這世的名字不奇怪，人家隨身帶著本地花名冊呢。

    面對鬼差詢問，張聞風(fēng)沒有隱瞞，將他替病人做法驅(qū)鬼，好言相勸滯留人世間糾纏凡人兩世、差不多滿三世的宿鬼去冥府投案自首，因理念差距溝通困難雙方大打出手，等等前因后果全部告訴兩位鬼差大人。

    他沒有夸大事實(shí)，講故事一樣平鋪直述，他的所為符合一個(gè)道士規(guī)范。

    用不著刪刪減減，更用不著添油加醋往自己臉上貼金。

    白無常聽完后仔細(xì)詢問了一些細(xì)節(jié)，主要是女鬼被打得魂飛魄散前哼唱的鬼歌，以及女鬼脫困后幾句言語，其它的斗法過程，他聽過就算。

    張聞風(fēng)勉為其難捏著嗓子模仿女鬼的腔調(diào)，古里古怪來了幾句。

    他聽不懂女鬼的唱詞，將就著把曲子哼出來。

    起了他一身雞皮疙瘩，大晚上的，唱得能嚇?biāo)纻€(gè)鬼。

    白無常笑著道：“很好，麻煩張道士了，你提供的所有信息對我們很重要。”

    這種客氣套話聽著有些耳熟，張聞風(fēng)笑道：“鬼差大人客氣。不知大人能否告知，那個(gè)紅衣宿鬼，是否還滯留人間？”

    一直沒有說話的黑無常冷哼一聲，頗有威勢道：“冥府辦差，豈容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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