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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甄仿佛看穿了他的意思，遂柔聲威脅他：“不然我不吃早飯。”

    她定定的目光有點兒正兒八經(jīng)那味。

    許忌看著看著，嘴角漾出一個微小弧度，妥協(xié)地道：“那你吃完，我就走。”

    許甄微頷首，把臉側(cè)的碎發(fā)都順到后背和耳后。

    餛飩有點燙，她吃的不算快。

    許忌就這樣坐在木椅子，手閑放在外套口袋里，安靜地看著她。

    天一點點由黑轉(zhuǎn)白，她的耳根也在他的凝視下一點點被染紅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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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甄出院了，回學(xué)校的第七天，中間越過一個元旦節(jié)，雖然距離寒假還有三個星期左右的光景，學(xué)生們談起來期末，仍然臉上有期待和興奮。

    對高三來講也是一樣，高考遲早會到的，熬了一個學(xué)期的高三狗也在渴望著假期的甘霖沐浴。

    許甄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好了，視力什么的，也完全沒影響，就只有一條，做手術(shù)的時候，醫(yī)生為了操作方便，把她的睫毛剪了。

    之前是光禿禿，現(xiàn)在慢慢長了點苗頭出來，很扎眼睛。

    數(shù)學(xué)老師王春花在講臺上板著一張臉講大題，紅色的棉襖，紅色的圍巾很喜慶，她卻死氣沉沉的，如同陰天厚厚壓下來的烏云。

    許甄認真聽講，不時眼睛干澀，眨眼幾下又被剛長出的睫毛刺到，一陣細麻的癢，她忍不住抬手抓了兩下，凈白眼皮上泛出紅。

    一張模擬卷一節(jié)課沒有講完，幸逢兩節(jié)數(shù)學(xué)課連堂，剩下的部分下節(jié)課接著來。

    下課時候，旁桌的女生從樓下小賣部回來，手里的辣條香得渴人喉嚨。

    許甄擰開熱水瓶，把瓶蓋子倒放在桌子上，倒出一杯熱水，乖巧等待水涼下來。

    “下下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了吧。”

    “你知道？”

    “啊，我今早去辦公室送作業(yè)，聽老師講的，就下下個星期一就考。”

    “哇靠，好快啊，這個學(xué)期就要過完了，下個學(xué)期一開學(xué)就要高考，老子的青春結(jié)束了啊。”

    許甄噗嗤一聲笑出來，熱水的蒸汽跟著游動幾下。

    “是不是要開家長會啊，上學(xué)期期末也開了。”

    “有可能…”

    許甄淺飲了一口水，視線發(fā)愣。

    家長會啊，她爸媽似乎都來不了啊…

    不過他們開家長會，高一應(yīng)該也會開家長會吧，許忌的父母估計也來不了啊…

    -

    下午晚自習(xí)上之前，冬日六點，天已經(jīng)擦黑，綴著幾點灰白的小星，教室的白熾燈透過走廊窗戶的方形狀射到走廊。

    許甄從王花花辦公室出來，抄了個近道從二樓彎過去。

    身前一群男生逼近，嬉鬧的聲音很響亮，看見她走近，安靜了一響。

    一個人聲伴著熱情的揮手。“學(xué)姐。”

    是江南。

    江南旁邊的幾個男生曖昧地擠眉弄眼了幾下，從她身邊相互推搡著飄過，留下她和江南兩個人在走廊靠近樓梯間拐角。

    江南摸摸鼻尖，笑容很開朗陽光：“好久不見了，學(xué)姐。”

    同在學(xué)生會的時候一星期還能見到一兩次，許甄退會后，因為高三和高一的樓層差距大，中午吃飯時間也有間隔，很少碰上，遇見也是單向的。

    許甄禮貌回了他一個笑，準備要越過他趕緊回教室。

    江南還是想抓著機會多跟許甄說兩句話：“學(xué)姐，你們期末考試完了要不要開家長會啊…”

    許甄一怔，這幾天她正好都在想這個事情，班主任王花花女士也沒給一個確定的說法，到底開還是不開，什么時候開。

    許甄微聳肩：“我不清楚，沒問老師。”

    江南淡定地把他知道的信息都一一復(fù)述出來：“我們老師說要開的，就期末周的周五下午，成績出來之后開，而且老師說這是我們高一第一次開家長會，希望每個同學(xué)的家長都盡量到場。”

    江南看著許甄的臉，抓了下頭發(fā)：“我其實蠻不想開家長會，我媽挺煩人的，對我期望又高，肯定要抓著老師問這問那太尷尬了…”

    許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出聲詢問：“你們班主任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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