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影帝和他的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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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停留在他從樓頂墜地的剎那,鮮血從他的后腦勺蔓延開來,他躺在血泊中,看著蔚藍(lán)的天空中,一架飛機飛過。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從樓頂墜下的,也忘了墜樓之前一段時間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然后一睜眼,他就回到了九天前。
時間逆流,但空蕩蕩的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再不能走出北里街九號。他被困在了這了,而此后的每一天,都有人前來拜訪。這些人里有他父親的好友,有西亭詩社的社員,有沈青書的同學(xué),有鄰居,等等。
九天,十三個拜訪者,一棟小洋樓,一個漸漸拼湊出的真相,構(gòu)成了《北里街九號》的整個故事。
第一場戲是許白的獨角戲,拍的就是沈青書死而復(fù)生,重回九天前的場景。整個片段時長三分鐘,只有一句臺詞。
一般來說,導(dǎo)演為求個開門紅,第一場戲會安排比較簡單的,容易過。可這段戲并不簡單,姚導(dǎo)為此拉著許白練了很久,念叨了無數(shù)遍“你已經(jīng)死了你已經(jīng)死了”,才放過他。如果不是知道姚導(dǎo)的脾氣,許白一定覺得這是在整他。
“小許,放輕松,姚章這老家伙就喜歡給你們年輕人出難題。他上一部戲的第一場戲足足拍了十來遍才過,你別有壓力。”飾演沈青書老師的是全組年齡最大、資歷最老的一位老戲骨翁仲,也就只有他敢當(dāng)面埋汰姚章。
許白扶著翁仲在一旁坐下,笑笑說:“沒關(guān)系,萬事開頭難嘛。那我去準(zhǔn)備了,翁老。”
“去吧去吧。”翁仲很喜歡許白這樣的年輕人,隨和、沒有大明星架子,嘴角總掛著微笑的樣子看著是有點散漫,可接觸下來又發(fā)現(xiàn)還挺上進(jìn)的,肯吃苦。
這時,飾演詩社社員之一的杜澤宇跑過來,拿著劇本謙虛地向翁仲討教。
翁仲看了看他批注寫了挺多但紙張還嶄新白皙的劇本,隨意地擺擺手,笑呵呵道:“還是先看小許的吧,你也看看,有好處。”
“哦。”杜澤宇有些不樂意,但又不好再說什么,于是便留在翁仲身邊一起等待開拍。
“電影《北里街9號》第一場第一次,action!”
溫暖的午后,陽光照進(jìn)朱紅的窗子。墨綠的爬山虎從窗欞處探出一小節(jié)嫩芽,它的影子落在窗邊的圓形小茶幾上,與白色瓷瓶里插著的海棠花相映成趣。
茶幾旁還坐著一個青年,一半坐在陰影里,一半在陽光下。他穿著黑色的中山裝,扣子扣到最上面一個,拿著書的手骨節(jié)分明,每一個指甲都修剪得很干凈。然而他歪斜的坐姿卻將這份嚴(yán)謹(jǐn)稍稍沖淡,讓人不由將目光落在他年輕的臉上。
他大約是看書看累了,就這么睡著了,頭一歪,整張臉就都暴露在溫和日光里。
這是一張極俊的臉,頭發(fā)后撩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因為睡著,一雙劍眉稍稍斂去了往日的鋒銳,英挺的鼻梁亦柔和許多。他的唇色是淡的,與陽光一樣淡,唇形卻是極好看的,微微透著一絲性感。
鏡頭在他的臉上稍作停留,忽然,他似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蹙了蹙眉。夢在加深,他拿著書的手慢慢收緊,好似在夢里掙扎著。
這種掙扎是短暫的,因為下一秒,他就忽然睜開眼來,像一個斷了呼吸的溺水者,大口地喘著粗氣。
藍(lán)色的線裝書,被他握成了卷兒。他低著頭猛喘了一口氣,誰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又能從他微微顫抖的手和肩膀看出他的驚恐。
然后,他在地板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這里是他的家,他還在屋里。
他猛地驚醒,抬頭四顧,目光匆匆、匆匆地掃過四周熟悉的景物,一縷茫然悄悄在他眼中擴大。
他這是……怎么了?
鮮血、飛機、墜落的風(fēng),一一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他有些搞不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驀地站起來,有一股沖動想要沖出去。
可他要去哪兒呢?
他又忘了。
陽光,在地上投下他的身影,他站在風(fēng)穿過的客廳里,喃喃道:“我……死了嗎?”
忽然,大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沈先生在家嗎?”
“好!過!”姚章激動地拍著大腿,周圍一圈圍著的打光師等等也都露出了笑容。開頭那么順利,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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