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徐萌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也已經(jīng)很明白了。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 可是,季堯哪里知道女兒有什么心病啊?他每日都會讓云笙院的人到他跟前說一說女兒的事情,就算有時候忙的時候,也不忘叮囑丫鬟婆子好好照顧,所以女兒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女兒又怎么會有心事郁結(jié)于心呢? 待徐萌走了之后,季堯連忙把連翹和意柳兩個貼身的丫鬟叫了過去,詢問一番。 兩人也是云里霧里,心中雖然擔(dān)心,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究竟因為什么心事而郁結(jié)? “老爺,小姐每日心情都是極好的,并沒有不高興的時候,奴婢實在是不知道。”意柳話剛說完,眼淚便流了出來。 主子出事,她們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鬟最為緊張了,可是她們每日跟隨在身邊,也知道小姐性情極好,也沒什么需要煩心的事情。 “你們再好好想想,究竟笙兒這是怎么回事?”季堯問道,隨后,他似想起點什么,又問道:“笙兒生病的那天,她不是進宮了嗎?” 連翹意柳聞聲,忙點頭,“是,小姐是進宮了,皇后宣小姐進宮的。” “皇后都跟笙兒說什么了?” “奴婢不知道,小姐沒說。”意柳答道。 那天她們并沒有進入里頭伺候,皇后同小姐說了什么,她們都不知道,也沒來得及問。 連翹也記憶起那天的事情,忙說道:“老爺,小姐那天從皇后宮里出來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您說,會不會……” 連翹不敢說下去,即便是在太傅府,她也不敢妄加猜測。 季堯聽了進去,又聯(lián)想上下,很快明白皇后把大女兒叫進宮去因為什么事情? 他臉上瞬間沉了幾分,等告謝了徐萌,這才急忙忙回到榻邊,看著女兒。 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季堯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這是他和婉兒唯一的女兒,是他捧在心尖上的閨女,絕對不能出事。 可徐萌太醫(yī)也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yī),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長女清楚,宮里的一切都不會成真。 看著瘦了一圈的長女,季堯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屋子里只有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還有麗夫人兩人。 “老爺,笙兒現(xiàn)在可怎么是好?都怪妾身,當(dāng)日就該陪著笙兒進宮的。”麗夫人自責(zé)道。 若是那天她也一起進宮便好了,也許笙姐兒就不會感染了風(fēng)寒。 她是一品誥命夫人,有進宮的腰牌,也可以上折子,甚至直接面圣。 雖然麗夫人當(dāng)初只是太傅夫人身邊的丫鬟,可后來也算是成了平妻,皇恩浩蕩,許是永貞帝看中季堯,所以不管是以前的太傅夫人,還是現(xiàn)在的麗夫人,都封為一品誥命夫人,這無上的榮耀,也是許多宗家命婦羨慕的地方。 麗夫人有些后悔,身為母親沒有跟進宮瞧瞧。 “你別自責(zé),笙兒的病和你無關(guān)。”季堯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人。 雖然麗夫人有進宮的腰牌,可是長女是皇后請進宮的,她未有召見,貿(mào)然進宮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 況且,皇后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遲早的事情。 早先四皇子便有意和他走近,目的這般明顯他不是不知道,不只是四皇子,太子,晉王,康王等人,都有這意思。 他們的目的季堯清楚,但是跟在永貞帝身邊那么多年,他更清楚永貞帝是個什么樣的人,特別是這幾年太子皇子成年了,皇上更加猜忌多疑了。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趕緊讓笙兒退燒,再這般下去,笙兒身子承受不住。” “那……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麗夫人忙問道。 “太醫(yī)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如今笙兒昏迷不醒,我們需要在她床邊同她說說話,讓她別擔(dān)憂。” 季堯說著,聲音壓低了解釋自己的猜想。 麗夫人安靜的聽完,眼眸瞬間睜大。 “老爺,這不會是真的吧?”麗夫人沒想到,皇后召進宮,原來還有這么一層意思。 她心里忐忑,季堯更是認(rèn)真的朝她點頭,表示自己不是在胡說。 “怪不得笙姐兒會這般?她此前就已經(jīng)同妾身說過,定親的事情不急,她想要再等等。” 麗夫人雖然不大明白季云笙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也大概知道,她并不愿意自己的親事被人當(dāng)籌碼。 這個孩子是個有主見的,正是因為太有主見,容不得委屈自己。 如今皇后突然開了這個金口,難免讓她擔(dān)憂的。 “若是皇上那邊賜婚……” “不會的。”不等麗夫人話說完,季堯直接說道。 麗夫人不解,只聽季堯解釋道:“皇上不會讓笙兒嫁入皇宮的。” 與其說是皇上答應(yīng)了讓他的女兒自由擇婿,不如說,皇上知曉太傅府嫡長女會成為眾人想要爭搶的對像,所以一早他就已經(jīng)堵絕了所有人的希望。 太傅府,整個季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是站在皇上這一邊的,不會站任何皇子王爺黨派。 那一天,云笙院內(nèi),季堯與麗夫人一口一聲喊著,勸著,希望昏迷的人兒能從心病中走出來。 他們累了,兩個丫鬟在床邊說著,盡量讓高燒昏迷不醒的人趕緊醒來。 其實誰也不知道這樣是否有用,只能是用盡辦法,盡量讓人醒來,否則拖下來,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把腦子燒壞了。 當(dāng)天晚上,連翹意柳兩人守在身邊,根本不敢入睡,其中一人累了,就在一旁小憩,另一個時刻注意著自家小姐的動靜。 白天里她們都喊累了,這會只能是光看著,而且病人晚上也要休息,所以她們也不敢亂來。 *** 季云笙睡的迷迷糊糊,只覺得腦仁發(fā)疼,像有人拿著尖利的竹簽在她的腦袋里頭拼命的鉆著。 她難受,整個人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到盡頭。 她想喊人,但是張開嘴巴,卻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她想掙扎,想起來,但是不管怎么動彈,都用不了半點力氣。 全身變的灼熱,呼吸也變的難受起來。 她覺得自己是要死了,渾身針扎一般的疼,比躺在雪地里要來的更加難受。 耳邊呼呼的風(fēng)在響起,她聽不真切,像有人在說話,又好像只是一陣陣奇怪的風(fēng)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