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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手里的念珠仍撥拉個不停，她淡淡開口：“我是看在煜哥兒的面上，你若真對他有情，平日更得加倍悉心照料他。”

    秋曇應(yīng)是。

    接著，老太太又絮絮叨叨了一大篇，大概意思便是秦煜待她十分誠心，多年來頭回懇求她這個祖母，她才不得不答應(yīng)此事，秋曇得好好跟著她學(xué)，方不辜負(fù)秦煜，另外，又夸了一番秦煜如何如何癡情，京城再尋不出愿娶奴婢做妻子的世家公子，暗示秋曇太過低賤，身份地位遠(yuǎn)遠(yuǎn)不能與秦煜相配，是她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秋曇愈聽眉頭愈蹙，雖說老太太這話說得不錯，可也太直白，太不把她當(dāng)回事了吧？罷了，忍了吧，暫且忍了吧，畢竟自己確實高攀。

    大約嘮叨了兩盞茶的功夫，老太太才終于命秋曇起來，開門見山問她“你可讀過書，識得字么？”

    秋曇恭敬道：“奴婢識得字，看過兩本詩集和一本賬本。”

    老太太倏掀眼皮子瞧她，面帶詫異，“你識得字？千字文都認(rèn)得么？”

    “奴婢認(rèn)得。”

    “好，認(rèn)得字便好，做煜兒的媳婦，你有許多要學(xué)，插花煮茶，抹骨牌下圍棋，不過這些花架子都可先往后稍稍，頭一個要緊的是肚子里有墨水，讀書認(rèn)字才是一切之本，這個本沒立住，會再多的名堂無用，終究不明事理，頂不起事兒，”老太太緩緩道。

    秋曇深以為然，還以為老太太要給她啟蒙，命她讀圣人之書，誰知她下一刻便命張嬤嬤，“把《女則》、《女訓(xùn)》及《列女傳》這三本書給她。”

    秋曇心道讀這幾本書還不如不讀書呢，然而張嬤嬤捧著幾本書過來了，她也不得不雙手接下，謝過老太太。

    “你說你認(rèn)得字，先讀幾句來聽聽，”老太太道。

    秋曇只好左手捧著三本書，右手翻開最上面一本《女則》，讀道：“女兒經(jīng)，仔細(xì)聽，早早起，出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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