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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曇跟隨孫媽媽一徑到了汀蘭院，直進(jìn)去正屋內(nèi)，梢間里聽見腳步聲，喊了句：“進(jìn)來，”秋曇這才敢低著頭掀簾入內(nèi)……

    抬眼看時，只見侯爺、夫人、三爺在八仙桌前圍坐，各端著一盞茶，桌上都是些殘羹剩飯，顯然是幾人才用過午飯還沒收拾。

    “侯爺、夫人、三爺，”秋曇向幾人屈身行禮。

    平南侯一面接過侍女遞來的潔白帕子擦手，一面拿眼睛打量秋曇，“這是你原先屋里的丫鬟？”

    “是呢，我看她手腳麻利，便調(diào)去伺候二哥兒了，”周氏道。

    平南侯嗯了聲，沒再多言。

    周氏放下茶盞，清了清嗓子，問秋曇：“有人來報我說府里好些婆子媽媽給你送禮，你也都收了，有這么回事？”

    秋曇鎮(zhèn)定地回：“回夫人的話，奴婢確實(shí)收了禮，不過那是二爺叫奴婢收的，奴婢還把各人送了什么東西都記在本子上，若夫人覺著有什么不妥，奴婢這便還回去。”

    周氏故意不問她都有誰送了禮，只讓平南侯誤會去，她笑道：“如今我傳你來問話了你知道要把禮送回去，早先干什么去了？我說你，原先在我院里倒挺老實(shí)，如今既做了二哥兒的通房丫頭，更該規(guī)勸著他往正路上行，怎么反而自恃，先壞起規(guī)矩來？不過念在是初犯，今兒先饒了你，罰你兩個月的月錢，再有下回，看不揭了你的皮，下去。”

    一語未了，卻聽得門外有人來回話：“夫人，三爺身邊的丫鬟春杏過來了，說有要事要稟您。”

    “讓她進(jìn)來，”周氏道。

    春杏原在汀蘭院伺候了多年，院子里有幾個交好的，她們方才聽說侯爺要審秋曇，立即便去告訴了春杏，春杏深惡秋曇，自要來加把柴。

    只見她掀簾進(jìn)屋，向眾人行了一禮便道：“夫人，奴婢有件要事稟報，前幾日奴婢去廚下傳飯，看見秋曇來要點(diǎn)心和肉，人一走，幾個媽媽便說她常借著二爺?shù)拿x到大廚房要東西，每月聽風(fēng)院在廚下的賬目都比旁的院子高出一截來，遠(yuǎn)超院子里主子奴才們的份例——”秋曇倏地打斷：“你自個兒的罪名別安在我身上，老爺夫人，請去把廚下的人傳來，一問便知道是誰頂著主子的名義要東西了。”

    周氏無法，只好又派人去傳廚下的管事陳榮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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