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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秦煜語調(diào)溫柔，又看了秋曇一眼才合上眼睡了。

    ……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秋曇仍如往常般卯時起身，就在秦煜屋里梳洗凈面，不多時秦煜也醒了，他便自己起身靠在床頭，靜靜看著秋曇對鏡理妝。

    那一頭潑墨樣濃密的秀發(fā)隨意披散在肩頭，垂落至細(xì)腰處，而她靈巧的小手，抽出幾綹發(fā)，左一下右一下地盤弄，不知怎么便梳好了一個螺髻，隨后她往髻上斜插上一支蕉葉碧玲銀釵，任流蘇自然地垂下，再在另一側(cè)點綴淺青色鮫紗攢的花骨朵，淡雅素凈，正配她這身青色盤錦扣窄薄襖裙，接著她又從綠地粉彩開光菊石青玉妝盒里挑了對嵌藍(lán)水晶的長耳墜，輕易扣在耳垂上，墜子跟著腦袋微微晃動，幽藍(lán)的光影落在她細(xì)長的脖頸上，十分動人。

    待穿戴妥當(dāng)，秋曇才從菱花鏡里看見挨坐在床沿邊的秦煜，兩人的目光在鏡中交匯，二人都愣了下，各自匆忙移開了眼。

    隨后秋曇起身，微低著頭向他走過去，“二爺，奴婢服侍您起來吧。”

    “不必你，讓守誠進(jìn)來，”秦煜道。

    秋曇知道，他這是還怕她瞅見他的腿呢。不過她也不強(qiáng)求，這便去換了守誠進(jìn)來，她則去水房打水。

    不多時，二人便伺候著秦煜穿戴梳洗完了，過去外間用早飯。桌上添了副碗筷，是秋曇的，同秦煜一樣的規(guī)格。

    秋曇沒想到秦煜不僅昨兒讓她上桌吃飯，今兒還這么著，她怕壞了規(guī)矩惹人閑話，便道：“二爺，奴婢還是去灶房吃吧。”

    “我命你吃你便吃，怕什么？”秦煜說著，把守誠也揮退了。

    如此，秋曇才不得不陪坐在對面，與他同吃，自然，秦煜要湯要茶，還是得她這個做奴婢的伺候。

    秦煜講究食不言，秋曇卻愛在用飯時與人說笑，昨兒忍著，今兒卻忍不住了，她問：“二爺，我能跟您說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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