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魔始于封(3)-《策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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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略微分神之際,無比敏銳的本體感知陡然察覺到身后傳來危險的預警,他冷哼一聲,身形微側半步,看也不看便隨手一掌反拍而出。
在他身后丈許之外,朱厭無聲無息的飛撲而至,肢體雪白但卻泛著猩紅血色的雙爪夾著亂卷的電流和雷鳴之氣,朝著任平生倏然抓來。
可惜這一次偷襲再次被任平生提前察覺,隨手一掌拍出的激蕩掌勁呼嘯著破空橫撞,空中電流飛濺雷聲悶震,朱厭一聲怪叫,再次被逼得翻身而退。
看著聚靈石散發出的浩然清圣靈蘊,朱厭只急得怪嘯連連,兇殘之相更盛,突然間,它不再意圖偷襲任平生,而是竄身而起,雙爪含怒揮出兩團雷電,轟然砸向正在運轉的一座衡星儀。
敢情這兇獸非但力量強悍,還更具備著某種程度的智慧,知道退而求其次,意欲摧毀吸納聚靈石力量的衡星儀。
任平生雙目寒芒一閃即滅,沉凝的神情首現殺機,他冷聲道:“好畜生,當真找死!”
掌隨話起,一道凌厲掌影破空飛出,后發卻先至,將那兩團雷電震碎在空中。
朱厭似已經察覺到衡星儀對于任平生的重要性,當即于怪嘯中騰空而起,再一掠飛縱數丈,有意與任平生拉開距離,而后再度雙爪連揮,奇異的雷電異能化為三團流光,轟然砸向衡星儀。
任平生臉色陡然一青,他一只手既要控制著聚靈石,又要不斷輸送真元之力,一時怎能分身?沈默身前兩道細線般的銳利刀芒一閃而過后,三頭怪獸分成六段頃刻斃命。他身形如風而退,剛好瞥見這緊急一幕,但他此刻也鞭長莫及,心頭陡然一沉。
任平生臉龐怒容驟現,雙足一沉,無雙真氣瞬間匯聚周身,只聞一聲沉喝,隨即衣袖翻飛,瞬息間單手連換掌指拳三種手法,隔空遙遙擊向那三團流光。
而后手勢再變,反掌為爪,朝著朱厭虛空一握。
隨著這一連串奇快無倫的動作,山洞中的空間仿佛為之停了一瞬,而后那三團幾乎就要轟中衡星儀的流光之前,分別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掌指拳三道虛影,于間不容發之際將三團流光瞬間擊碎。
同時,正狂暴撲向衡星儀的朱厭身前,突兀的出現一道五指爪影,爪影仿佛見風即長,須臾間化為丈許大小,將朱厭身影盡數籠罩,隨即轟然一握。
巨大的爪影仿若實體,蘊含著難以抗衡的巨大力量,竟將朱厭牢牢擒住,隨著任平生單手隔空一揮,兇狂無比的兇獸就被硬生生摔出去十幾丈飛砸在山壁上,山壁頓時凹陷亂石飛濺,整座山洞都為之一震。
朱厭血紅的眼瞳中神識浮現出短暫的渙散,詭異的身軀不受控制的滾落,它肉身雖強悍,但任平生這一擊顯然也讓它也有些吃不消。片刻后它重新騰身站起,渾身電光亂竄,血口獠牙怒張,沖著任平生狂嘯不絕。
經此一擊,朱厭兇狂的眼神中終于浮現出幾分畏懼,它焦躁不安的上竄下掠,但忌憚任平生恐怖的力量,一時竟再不敢輕舉妄動。
任平生冷眼望向朱厭,沉聲道:“下一次,便讓你神魂俱滅!”聲震山洞回聲不絕,冷冽之語更顯無倫狂態。
沈默斬盡首波怪物兇獸,暫得喘息,剛好目睹任平生驚世駭俗的一擊,心頭再起震動,暗道:“好厲害的隔空化勁功夫!他隨手一揮,就能發揮那般出驚世駭俗的力量,他的根基修為到底是有多高?”他與任平生相處數日,后者出手雖不多,但每一次出手都仿佛信手拈來般隨意自然,其中根本看不出有何精妙的招式,就算是最普通的拳掌功夫由他使出,便能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強大威力。
沈默忽然領悟到,武功一道乃技擊之術,目的只為擊倒對手,只要擁有了絕對強大深厚的功體根基后,武功招式便只是輔助,所謂一力降十會,本身能發揮出多少力量才是最直接的方式。
但要實現這個道理卻必須要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本身具有擁有壓倒性的功體根基,只要滿足了這個前提,才能在面對任何精妙的武功招式前應對得從容不迫,并且施以最簡單卻最致命的反擊。
沈默念頭方起,便聽得朱厭厲嘯再起,山洞中狂暴氣息陡增,抬眼看去,第二波更狂暴更兇猛的怪物已經進入洞中,正如潮水般向龍涎口沖來,而百丈高的缺口處,怪物野獸正源源不斷的涌入洞口。
任平生忽然抬頭,厲聲高喝道:“老伙計!”
洞頂缺口之上,已將空中鳥群殺盡大半的金翅大鵬聞聲而動,鼓蕩雙翼疾掠而下擋在洞口,將正要涌入洞口的怪獸擋住。
大鵬一雙金色翅膀早已滿是血污,但它卻是越戰越勇,怪物兇獸突見天敵擋關,一時驚慌失措,一眨眼工夫,便被大鵬鳥雙翅掃翻十幾只,再一騰掠,雙爪如鉤揮掃,洞口群獸頓時血肉四散,慘嚎尖叫聲連綿不絕響了起來。
沒了朱厭糾纏,此處再無金翅大鵬鳥的對手,在它或凌空撲擊或掠地卷擋的殺戮下,涌入山洞缺口處的無數怪物至少有一半是被逼得從懸崖掉落,剩余的便只有被屠殺的下場。
而空中僅存不多的鳥群,也不敢輕易下落,于是洞口之處,便有了一鳥當關,萬獸莫開的局面。
山洞內,兩三百頭怪獸潮水般洶涌而來,幾乎占據了半個山洞。沈默一咬牙縱身撲出,冷冽刀光隨身縱橫飛掠,一時間血如雨落尸橫遍地,整座山洞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可無論沈默出刀再快狂風刀步如何精妙迅速,也實在難以盡數擋住潮水般的獸群沖向龍涎口,他念頭疾轉,隨即狂風般掠回龍涎口岸邊,開始轉攻為守沿著岸邊來回縱掠,斬殺靠近龍涎口的獸群。
只不過短短時間,龍涎口岸邊便已經堆滿了無數怪物的殘肢斷體。而沈默早已殺得汗流浹背渾身浴血,此情此景,像極了幾日前夜幕中倒馬坎同樣血腥的情形。
但論驚險程度,倒馬坎的情形卻又遠比現在更為危險,因為尸鬼沒有生命感受不到痛楚,所以根本不懼砍殺,甚至還能在斷體的情形下繼續攻擊。而此時這些變異的怪獸雖數量驚人,但沈默尚能對付得游刃有余。
缺口處暫時雖沒有怪獸能突破大鵬的防守,可已經進入洞內的怪物卻依然多得數不清,沈默雖神勇無比,但在獸群舍生忘死的沖擊下,他數次被迫陷入包圍,卻又立刻突圍重新守住位置。他刀鋒飛轉縱橫,將一頭巨大黑虎還有兩只背脊長著倒鉤骨刺形如巨犬的怪獸斬殺后,忽然驚覺腰間一熱,他本能一掌轟出,凌厲掌力將一頭蒼狼劈得血肉模糊,頓時氣絕。
沈默反身出刀,將撲近身的數頭怪物斬得身獸異處。他趁機急退數丈,而后快速看向腰間,發現左肋衣衫裂開,一道尺長傷口隱隱作痛,心知竟被方才那頭蒼狼偷襲得手,所幸未曾傷及筋骨。
沈默心頭一沉,當日在倒馬坎面對眾多恐怖的尸鬼包圍,他也能全身而退,卻不想此刻竟會傷在一頭野獸的爪下,他立即察覺不對,暗中運勁,竟發現內力運轉已不如先前那般充盈,隱有滯塞之感。
以他的內功修為來說,這種情況實在太過反常了。
“莫非此地的環境真有影響真氣運行的作用?還是說剛才服下的藥沒有效果?”倉促間沈默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正要趁機調息真氣,忽覺手中傳來顫抖,低頭一看,只見手中七殺刀微顫不止,刀身中原本那一條暗紅血槽此刻竟變得赤紅妖艷,血色猶如活物流轉不定。
更讓沈默驚詫的是,他早已渾身浴血,可斬殺了不知多少怪獸的七殺刀,刀身上竟連無半點血跡!
沈默心想但凡鋒利無比的神兵利刃,刃不沾血本也是正常之事,但當衣襟上掉落的鮮血沾上刀身,并在瞬間就被吸入了血槽中時,他的臉色就不由倏然一變。
沈默忍不住嘴角一抽,他雖是七殺刀的主人,可這種詭異情形他從未見過。
他游歷江湖多年,雖武功高絕,卻從未妄動殺心,最近一次出刀殺人就是在落日馬場和倒馬坎,可那時候七殺刀都從未有過如此異象。
看著手中七殺刀越發妖異,沈默一時不明所以,握著刀柄的手更傳來一股難以形容的怪異之力,仿佛七殺刀中封印著某種存在,在吸食了活物鮮血后得以復蘇,急欲破刀而出。
在幾日前的連番血戰中,七殺刀飽飲人血,雖也出現過類似的詭異現象,但當時沈默只以為那種異象是七殺刀這種神兵利刃的獨有特性,所以并未太過在意。而現在這些怪獸的鮮血卻讓七殺刀出現如此反常跡象,這實在令他難以理解。
然而沈默不知道的是,在鬼隱的秘典記載里,七殺刀乃是被視為一種禁忌的存在,稱為“妖刀”。而這個秘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元武宗當年并沒有告訴他。
剎那間,沈默意識不自覺地陷入了短暫的恍惚中。
就在沈默恍惚出神的短短剎那間里,十幾頭怪物已經趁機咆哮著沖向了沈默。危急間,一道凌厲掌勁隔空飚出,將一眾怪獸盡皆轟碎在沈默身前,腥濃的血水濺在臉上,沈默頓時回神。
沈默急退兩步,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會有意識被侵占的感覺,頓時大吃一驚。
石柱上,任平生雖暫時身不能動,卻尚能一心數用,一邊留意著衡星儀的運轉和虎視眈眈的朱厭動向,一邊一手壓制著聚靈石,空出的一手衣袖翻飛不絕,五六道雷霆般的掌力隔空劈出,將十余頭沖向龍涎口的怪獸劈得血肉紛飛,其余群獸被掌勢余勁所阻,前沖的勢頭略微一停。
“小子且莫大意!”任平生趁機沉聲提醒道:“衡星儀還需運轉兩次,再堅持片刻!”他一心數用之下,同時還在不停耗費自身真元之力,在這般巨大的耗損之下,哪怕他有著驚人的根基修為,此刻也不由得汗流浹背,額頭青筋鼓起,逐漸已有吃力跡象。
沈默深吸口氣,但覺經脈內真氣似已恢復通暢,隨即沉聲回道:“明白。”說話時見群獸復又狂涌而來,當下也無暇顧及七殺刀的異象,縱身迎上,長刀化為森森冷芒隨著身影來回縱橫,眨眼之間,十幾頭兇獸斃命當場。
在兩人合力狙擊之下,地形丕變的山洞內橫尸遍地,已然成為血腥屠場。
隱于暗處的朱厭見群獸久久無法攻破沈默的防守,一時狂性大發連發厲嘯,似在向群獸發號施令。群獸聽得怪嘯之聲,竟突然放棄了向龍涎口的沖勢,轉而全部圍向沈默,一時怪吼聲震蕩山洞,群獸群起而攻,或撕咬或撲擊,沈默的身影就如同狂潮中的一片孤葉,瞬間就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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