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陰雨天的傍晚,天色是濃重的鉛灰色,狂風(fēng)拍打著體育館的大門。場館內(nèi)聚集的人群逐漸散去后,天花板顯得異常高曠。 多崎司提著自己和小可愛的書包,走到體育館門前的遮雨棚。 栗山櫻良站在棚下看雨,筆直的背影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居高臨下的氣質(zhì)——非貶義,不具有攻擊性,只是以一種中立的態(tài)度冷眼看待事物而已。 在旁人看來,她或許是清冷孤傲、難以相處的代名詞。多崎司想起剛認(rèn)識她那會,她也是這種態(tài)度,盡管會讓人覺得不適,但卻是異常真實的態(tài)度。 如果不是因為星野花見的委托,她可能一句話都懶得和自己說。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真的沒必要思考怎么和普通人相處,怎么才能讓普通人認(rèn)為她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你寄吧誰啊? 有心思研究這個,她多看兩本書多擼一會貓不香么? 正因如此,多崎司不會覺得她的態(tài)度有什么不對。就如同他自己向星野剛雄說過的那番話——世上不存在誤解,無非是看法相左。 而所謂的看法相左,無非是立場不同。 栗山櫻良撩起眼皮側(cè)頭看了下,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兩三秒鐘,然后極其輕微地笑了下。說不定僅僅是嘴角動了下,壓根沒在笑。 多崎司笑道:“這是一個三檔笑容。” “三檔?” “對,我把你在我面前展露過的笑容分成四個檔次。一檔:輕蔑的冷笑;二檔:彬彬有禮的冷笑;三檔:適度抑制的淺笑;四檔:私人性質(zhì)的微笑。” 話音剛落,栗山櫻良朝他露出一檔笑容:“你這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能說是偶爾有趣,大部分時間都和常人一樣無聊,喜歡自以為是地給人貼標(biāo)簽。” “是你內(nèi)心戲太多。”多崎司打了個呵欠,無聊地盯著外面的天空。鉛灰色的云朵就像《天空之城》里的浮島一樣占據(jù)了絕大部分視野,有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話說,剛才那巴掌還挺有正宮風(fēng)范。” “還行。” “這樣一來,流言恐怕就更難平息了。” “反正我不在意。”栗山櫻良優(yōu)雅地打著哈欠,語氣含糊:“而且辟謠是一件很費(fèi)精力但效果微乎其微的事。” “俺也一樣。” “你的小老婆似乎也一樣。” “頭疼。” “以后還會碰到這種今天這樣的情況哦。” “更頭疼了。” “關(guān)于小野寺惠理......” “讓她轉(zhuǎn)學(xué)吧。” 栗山櫻良清麗冷冽的眼眸瞪向他:“你在教我做事?” “麻煩...”多崎司地抓了抓頭發(fā),語氣苦惱:“從明天開始你唯一的部員就要多一頂‘打女人’的帽子了。” “你這人真討厭。”栗山櫻良移開視線,臉頰微鼓。 身后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兩人回頭看過去,是換完衣服走出來的棲川唯。她面無表情地走出來,撐傘離開。 有點像《大話西游》最后從城墻上俯視下去,看到的某個背影。 多崎司想了一會,覺得那樣形容不太禮貌,便把畫面忘掉。 劍道部眾人陸續(xù)換好衣服,離開體育館。二宮詩織拖在最后走出來,左臂無力地垂在身側(cè)。 “還痛嗎?”多崎司問道。 “有點。” “這種天氣搭電車很麻煩,我送你回家好了。” 二宮詩織歪著腦袋,滿臉驚詫地看著他問:“我沒聽錯吧?” 多崎司解釋道:“事情因我而起,總不能我什么都不干吧。” “kiki好棒!” “晚餐想吃什么?等會我煮給你吃。” “kiki親手做的,什么都行!” 栗山櫻良瞥了開心到冒泡的北海道少女一眼,又瞪了多崎司一眼。四周淅瀝瀝的雨聲非常清晰,卻莫名聽出了股安逸感。 略微思考,她輕聲說道:“我也去。” 多崎司奇怪地看著她:“你怎么有興趣來湊熱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