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自從第一次槐恩那學生帶到我的院子里上課后,她如法炮制的把她教的其他班級的學生全都帶來一遍。盡管我表示過嚴重抗議,但她根本就沒把我的抗議當一回事兒,次數多了我也就懶得再說什么。 不過我倒是能夠看出,她的學生都很喜歡這個美術老師。這也難怪,槐恩長的漂亮,又溫婉隨性,還頗有一些孩子心性,自然能夠博得孩子們的喜歡和擁戴,這倒讓我之前擔心她能不能管住這些調皮的孩子的想法顯得多余了。 在沒有課的時候槐恩也總會找個什么理由出現在我院中。不管我在做什么,她都像個小麻雀般在我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她若是在我的院中尋我不見她便會去海邊找我,因為我只會出現在這兩個地方。 若我在落潮的海灘上撿拾擱淺的蛤蜊,她便也脫了鞋子提著裙擺,和我一起在濕漉漉的海灘上蹦蹦跳跳的跟在我身后,每當發現目標她都幸福的大喊大叫像個未經世事的孩子,似乎這個世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新奇無比。 我若在蕩舟打魚她便站在碼頭上把手掌做成括號狀放在嘴邊大聲叫我大叔,我若是不理她她就會一直叫,直到我不勝其煩把獨木舟劃到岸邊。 她便喜笑顏開的跳到小舟上接過我手里的槳,乘風破浪號的控制權便交到她手里。用她的話說就是:“我是船長你是我的大副,你應該聽我的!” 時間如同流淌不盡的沙漏,不驚不擾間安然流逝,只在紛紛飄落的樹葉間,和漸漸凜冽的海風里,不著痕跡的留下一絲印記,讓我們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忽然意識到,原來秋天已經這么深了。 盡管如流往事我們從不曾忘卻,如同潮汐時不時便涌現眼前,但若肯放下執念,也能過的寂靜安然,這是我對生活新的領悟。 寂寞有時候也足以讓人心生感動,也只有此刻,曾經慘烈的記憶才能如退去的潮水,不可追,不可留,剩下的只是裸露的傷疤,只要不去觸碰便也無傷大雅,如同沙灘上深深淺淺的腳印,下次潮水歸來便會抹去痕跡,復又變得潔凈如初。 槐恩雖然告訴過我她的家就在縣城,但她幾乎很少回家,哪怕是禮拜六禮拜天或者節日學校放假,她也很少回去。 每每這些個時日她就會來找我,或纏著我去海邊玩兒,或在我的院子里無所事事的和我聊天。說是聊天實則幾乎都是她在說話,她甚至可以一整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題,且從來都是興致高昂的樣子,讓我一度懷疑這姑娘有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讓她煩惱! 又是一個周末,這天上午我剛背著竹簍出門,就遇到前來的槐恩。我對她的到來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這些日子的相處,我也已經和她混的很熟。 雖然我能夠感覺到槐恩似乎對我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依賴感,但在我眼中我一直把她當做是鄰家小妹妹看待,讓我安心的是我也并未從槐恩的眼中看到什么不妥。或許她真的把我當做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了,就像她一直叫我大叔的那樣。 槐恩看著我笑,很自然的跟著我一起往海邊走,似乎在我的印象中這姑娘從來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我就猜到大叔這時候要出門,果然被我猜對了!”槐恩伸著可愛的腦袋看著我的臉。見我沒理她,她伸出手就來扯我的袖子。“大叔,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聰明吶?” “松手!”我故作沒好氣道。 槐恩朝我撅了一下嘴,對我想態度毫不在意的道:“大叔,今天我們吃什么?” “我就猜到你今天又會來蹭飯吃,果然被我猜對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聰明吶?”我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指。 槐恩嘻嘻一笑,索性拐住了我的胳膊:“我無聊嘛,你也知道我在這里沒有朋友,只認識大叔你一個,我不來找你還能去找誰!” 槐恩的話讓我忽然想起一個心里的疑問:“槐恩姑娘,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怎么放假也不回家,其他老師都回去了你還留在學校干嘛?縣城離這里又不遠!”我問。 “我不想回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