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怪病-《龍虎玉珮》
王政委說:“很好,我們警察局馬上改名叫公安局啦,我們警察是干什么的?我們是人民的眼睛,要時刻盯著日偽和反動派的破壞。你說的那個地下室真的很重要,明天我也帶人去看一看。好啦,你說的這些情況待會兒等烏恩局長回來我都要跟他講,他如果有什么指示會馬上告訴你們的。”僧格白跑了一趟,騎在馬上,頭在昏昏沉沉地疼著,全身也在火燒火燎了。他真想騎馬跑回家去,在阿媽燒的熱炕頭上躺下去。但是又一想,這不行,機場警衛(wèi)站還有六個人在等著他請醫(yī)生呀。好歹得去告訴個信兒,就這樣自己蔫溜了對不住幾位弟兄。于是,他伏在馬背上,打馬又奔了飛機場。
僧格走后好一會兒時間,烏恩局長從色勒扎布旗長那里回來了。王政委忙把僧格來的事兒告訴給烏恩局長,他還著重把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事兒說了一遍。烏恩局長思考了一會兒,又抬頭問:“你說他們鬧病是怎么回事兒,這病是什么癥狀?”王政委就把僧格說的情況又說了一遍。在王政委說話間,烏恩局長的眉頭已皺成了一個大疙瘩,臉色很沉重,肯定地說:“出大事了,我剛才去色旗長那兒,色旗長給我看了于民高官一個關于預防鼠疫的通報,說日本鬼子潰敗前曾準備對我們使用細菌武器,還沒等使用,日本就宣布無條件投降了。但細菌武器卻丟棄在占領地,現(xiàn)在巴林、熱東都發(fā)現(xiàn)了鼠疫。于民高官要求各地嚴加防范,有情況要及時上報。”王政委一聽這話,也著急了:“么子個彈喲,我倒要看看,還能比榴炮彈還厲害?”烏恩局長神態(tài)極其嚴肅地說:“王政委,我們先都別動,我給色旗長打電話說說,看他什么意見。”
烏恩局長要通了色勒扎布旗長的電話。
色勒扎布現(xiàn)在真的像換了一個人,脫掉了長袍馬褂,換上了一身深灰色的人民裝,頭發(fā)理成背頭,面龐雖然有些削瘦,但卻顯得更有神釆。桌子上一大摞文件,煙灰缸里滿是煙頭,旁邊是一只綠色的搪瓷水杯。他接到烏恩局長的電話后,心情非常沉重,馬上說:“烏局長你說的情況非常嚴重,這證實了兩件事,一件事兒是蘇軍打過來前,桑杰扎布在老柳樹筒林子的上空打中一架日軍石井大佐駕駛的飛機,日本關東軍非常惱怒。我當時聽大島芳子說,軍部惱怒的原因是飛機上的乘客是松根教授和武田少佐。這兩個人都是細菌武器專家,是被派往騰格里旗執(zhí)行特殊任務的。后來也清楚了,日本人準備對熱北地區(qū)動用細菌武器,這項計劃讓桑杰扎布一槍給破壞了。第二件事是,也是大島芳子透露的,騰格里飛機場有一支日軍的細菌部隊在進行細菌武器實驗。詳細情況她說她也不知道。僧格他們發(fā)現(xiàn)的地下室很可能就是日軍細菌武器實驗室,也就是說你們機場警衛(wèi)站的人都被鼠疫傳染了。現(xiàn)在還不知擴散到什么程度。你們警察局馬上做好相應安排,我現(xiàn)在也通知有關人員立即召開緊急會議!”
由于僧格和王政委接觸時間較長,烏恩局長勸他最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別再和任何人接觸了。烏恩局長又叫人把外出開會剛剛回來的吳醫(yī)生找來,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讓她立即安排消毒的事兒。在吳醫(yī)生給烏恩局長消毒后,他才去參加色勒扎布旗長的會議。事情緊急,時間緊迫,沒有什么可以猶豫的!立即分頭行動吧!由于赤嶺等城市已被占領,所以色勒扎布旗長將這一緊急情況電吿了已轉移到錫林的于民高官,請省府速派員支援。色勒扎布又派人騎馬過河去找赤北縣縣長吳飛來騰格里旗商量防治鼠疫事宜,由烏恩局長帶人立刻趕往飛機場査看究竟。烏恩讓吳醫(yī)生指導著去飛機場的人都戴上大口罩,把褲腿袖口扎好,鞋和襪子都綁緊,又渾身都噴了來蘇水,再帶上一些藥品,這才騎馬向飛機場奔去。
烏恩局長一行人連夜趕到騰格里機場,得知僧格等五位病情較重的人已經(jīng)回家想辦法治療去了,警衛(wèi)站只留下兩位病情稍輕的警察在堅守崗位,而且這兩人也發(fā)高燒了。烏恩局長馬上命令在飛機場周圍實行戒嚴,對機場塔樓下的地下室予以封閉。烏恩局長安排完又飛馬趕回王爺府找到色勒扎布旗長將機場情況匯報完又說:“得立即通知各區(qū)馬上要求各村實行戒嚴,嚴禁人員流動!”色勒扎布說:“那就警察局先派人下去通知各村戒嚴,然后再開區(qū)長會安排吧。”烏恩局長回到警察局,幸好警察們一個都沒走,都在待命。王政委也在自己屋子里向外喊話說,他發(fā)燒了,淋巴出現(xiàn)了腫塊。局里的吳醫(yī)生沒有治療鼠疫的經(jīng)驗,上飛機場前也沒在藥書里翻出治療鼠疫的特效藥,給王政委留下的藥也只是些消炎藥。烏恩局長在辦公室里剛打個盹,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回來報告,梅林地、王爺府兩個地方已經(jīng)死人了!烏恩忙問清具體情況,并立即召集警察開會,通報情況,讓警察們都在自己屋里繼續(xù)等待命令。
梅林地死了兩家人家,一家是僧格家,一家是老旺其嘎家,還有一家也是從警衛(wèi)站回來的警察家,也快要不中了。頭天晚上,僧格去給老旺其嘎送玻璃瓶子,第二天早晨老兩口子就覺得發(fā)燒渾身沒好地方。大夫人早早地起來,跪在地上念了半天的“阿彌佗佛”,還一遍又一遍地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兩個人的病情也不見減輕。大夫人疼得難受就大罵旺其嘎:“你腦袋讓馬踢啦,這回再讓你招應他,他是把咱們的魂給抓去啦!”老旺其嘎說:“唉,啥事說啥事,你得病咋還賴到人家身上啦?”大夫人說:“怎么不是他,他在這賊眉鼠眼地坐一會兒就趕忙走了,別人沒人來,再就是咱們喝了用他送來的玻璃瓶子溫了他送來的酒這一宿就沒好受過,你說不怨他怨誰!”老旺其嘎不吱聲了,因為他找不出別的理由來。老旺其嘎沒辦法就把煙袋鍋拔下來用條帚苗子投煙袋桿里的煙油往脖子上抹,翻出個瓷罐子來給大夫人拔罐子,凡是他能想的法都想了都辦了也不見有任何的好轉。左右鄰居家也都去了,大家都說沒見過這種古怪病。老旺其嘎只好回到家和大夫人面對面地躺在炕上掉淚,大夫人哭著說:“咳,要是桑杰扎布在家就好啦。”掌燈后,村子北頭傳來哭聲,聽見外面有人吵嚷,“僧格死了!僧格一家人都死啦!”后來又聽到村上喊人去僧格家抬死人。再后來,老旺其嗄和大夫人就什么都聽不到了。太陽出來后,村里有人喊:“旺其嘎老兩口也不中了!”
烏恩局長立刻把這消息打電話給一直坐在電話機旁的色勒扎布旗長,只聽那邊色勒扎布旗長嘆息一聲說:“烏局長,騰格里旗大難臨頭了,沒想到日本人還給我們留下這樣一個滅絕人性的災難。另外我告訴你,省政府來電,軍區(qū)準備抽調(diào)一個醫(yī)療組明日騎馬趕來,蘇政府也要派一個醫(yī)療專家團隊乘飛機趕來,讓我們做好準備。”撂下電話,烏恩局長立刻召集人員開會,安排專家團隊來后的一些事情。那邊色勒扎布旗長撂下電話,想了想叫過勤務員來,從兜里摸出一沓錢來交給他說:“你去一趟梅林地,把錢交給他們村的頭頭兒,就說我說的,旺其嘎老兩口是我的姨母和姨父,請用這些錢把他們老兩口發(fā)送了吧。這事兒托付給他們了,我就不去了。”勤務員答應一聲出去了。梅林地村在給因鼠疫死去的人下葬時,活佛喇嘛說,這種瘟死的人也是不能入老墳的,但可以和橫死的人埋在一起。老旺其嘎和大夫人也就送到埋小夫人、烏蘭、烏日娜的那個村北小沙丘前埋了。
第二天下午,軍區(qū)抽調(diào)二十三軍分區(qū)醫(yī)院劉玉茹院長帶著一個十個人的醫(yī)療隊騎著馬,不分晝夜地趕了過來。到了王爺府后,先檢查了警察局的王政委,劉玉茹院長肯定地說:“從癥狀看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為鼠疫感染。”然后從帶來的藥箱中取出口服磺胺片和注射用的藥劑安排隨行的護士給王政委服藥和注射。劉玉茹院長這才去色勒扎布旗長那兒聽情況和商量防治的辦法。這之前,赤北縣縣長吳飛也到了,他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西遼河南岸的下伙房村、馬架子村都死了好幾家人了。他已讓區(qū)長蘇然在那里控制局勢,同時他還讓新組建的赤北縣縣大隊立即跟隨縣政府工作隊深入各村開展防疫工作。劉玉茹院長還說,軍區(qū)已將鼠疫疫情通過四道溝梁前線通知給102師,并希望他們與赤嶺縣政府也要重視這件事,這是共同的敵人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留給我們的要毀滅我們民族的大災大難。
又過一天,蘇軍遠東軍區(qū)的一架運輸機由阿寥沙大校駕駛,在沒有地勤人員指揮的情況下強行降落在騰格里機場,帶來了以卓婭為隊長的二十人防疫隊以及藥品和醫(yī)療器械。卓婭隊長是蘇斯洛夫將軍的親侄女,聽說她要來中國的騰格里旗,蘇斯洛夫將軍要她給色勒扎布王爺和王司令帶好,還給每人帶來一瓶伏特加酒。卓婭聽說能說一口流利俄語的王司令已經(jīng)亡故,不禁一陣唏噓。卓婭隊長還說:“你們的省政府向我們提出協(xié)助消滅鼠疫的要求,所以誰都不敢怠慢。”她聳聳肩接著說:“嗯,我們就這么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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