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黑狐”現身-《龍虎玉珮》
上一節說了,高鵬舉司令員率領八路軍熱北抗日支隊奔襲了三道溝,截獲了日本軍車,炸毀了大鐵橋,擊斃了一個小隊的日軍,俘虜了一個排的滿蒙自治軍,處死了死心塌地為日本侵略者辦事兒的鐵桿兒漢奸曹善文,然后凱旋而歸。熱北抗日支隊二營在老牛槽溝阻擊了趕來救援的龜田,亦安全撤出。等龜田率領部隊趕到三道溝大橋時,看到的是橋毀車碎人亡的景象。他們把三道溝村的老百姓都趕到曹家的場院里,追問八路軍的去向。
正在龜田的獸性就要暴發之時,跑來了巴力吉排副。讀者要問,這巴力吉排副剛才干啥去了?
原來,戰斗結束后,八路軍熱北抗日支隊撤退前,將滿蒙自治軍守橋排集中在一起,高鵬舉司令員給他們訓了話。高鵬舉司令員講了日本鬼子在中國就要完蛋的形勢;講了不管漢人還是蒙古人都是中國人,都不要做亡國奴的道理;講了自治軍并不自治,止不過是牽在日本侵略者手里的一條狗;講了像曹善文這樣死心塌地為日本人賣命的漢奸的下場。他最后說:“八路軍是堅決抗日的軍隊,我們歡迎你們參加我們的部隊,不愿參加的也不強求,只是以后再別幫助日本鬼子打中國人了。”
高鵬舉司令員講完話后,當場有5個人從滿蒙自治軍的隊伍中站出來,他們說他們是巴林草原的,家里沒什么牽掛,表示愿意跟著八路軍走。剩下的都說要回家,八路軍說話算話,都放走了。
對于巴力吉排副,高鵬舉司令員看他還算配合,把他也釋放了。巴力吉一聽說放他走了,撒開腳丫子就往曹善文家跑。他跑到曹家一看,曹家人都在圍著曹善文的尸體哭嚎哪。巴力吉對曹家的管家說:“你還不快點兒把曹家的人找到一起商量發送曹善文的事兒。”那管家一聽,是這個理兒,一拍大腿就去忙活正經事兒了。巴力吉趁機把三姨太拽到一邊,嘀咕了半天。
這時,有人喊“日本鬼子進村了!”“龜田來了!”“國瑞來了!”巴力吉一聽,色迷迷地擰了一下三姨太的大屁股,忙三火四地跑著來給龜田報告情況了。可當他擠出人群,見龜田兇神惡煞的樣子,把剛要想匯報的話又嚇丟了:“龜田太君,國司令……我……”
國瑞司令見巴力吉這副慫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問了句:“巴排副,色旺排長呢?守橋的士兵呢?”巴力吉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報……告國……司令,報告龜……田太君,色,色旺排長回,回家了,一個,個排的兵都,都讓八路軍給給解,解散了。”龜田一聽這話,不禁火冒三丈,一步就跨到巴力吉的面前,瞪著牛眼珠子問:“八路是哪里的?”巴力吉往后縮了一步說:“我,我哪兒知道。”龜田又跟進一步喝問道:“你們的沒向八路開火?”巴力吉回避著龜田的眼睛又往后退了一步,低下頭說:“那咋開火,還,還都睡覺吶,就,都沖進來了。”龜田氣得暴跳如雷,罵了一聲“八嘎!”舉起軍刀就劈了下去,巴力吉“啊”地一聲倒在了血泊里,那條剛才還摟過曹善文三姨太的膀子已和他的身子分了家。國瑞司令的臉嚇白了,忙說:“龜田隊長息怒?!饼斕镉嗯聪?,依然喊著罵著:“八格牙路,把色旺給我抓回去!國瑞司令,這個人的我的跟你要!”
龜田在心里已明白了,這三道溝村不是共產黨八路軍活動的地方,尤其是臨出發時大島芳子囑咐的“攻心為上,別濫殺無辜”的話在這時起了作用。他強壓住怒火嚷了一句:“往后再有八路來,你們的再不報告,全村人都撕拉撕拉的!”那條母狼狗見主人這樣,也跟著“汪――汪”地吠叫兩聲。然后,龜田把軍刀往刀鞘里猛一插,氣呼呼地領著他的母狼,挺著肚子走了。三道溝村的老百姓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那個站出來說“不知八路九路”的老頭兒拿手抺了一把臉上的汗,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嚇我這一腦袋汗,這鬼子的洋刀就差那么一丁點兒沒砍到我的脖子上。”
這天晚上,國瑞司令把色旺排長抓到騰格里旗王爺府的東跨院,綁在一根拴馬樁子上,先抽一頓馬鞭子,把棉襖和棉褲都抽開了花。色旺的耳朵在淌血,嘴角也流下血來。這可急壞了一個人,就是梅林地老旺其嘎家的大夫人,色旺的那個新婚小媳婦可是大夫人的娘家孫女啊。
國瑞司令命人把色旺排長帶到王爺府時,這個小新媳婦兒也咧著嘴“嗚嗚”地哭著從查干諾爾村跑了好幾十里地追隨而來。當她跑到梅林地時,求她的姑奶奶快去救命吧。大夫人聽完娘家孫女兒的哭訴,這都不幫還幫誰呀!不敢怠慢,還得去王爺府找老福晉去求情吧。咱在前面已經說過了,大夫人和騰格里旗王爺府過去的大福晉也就是今天的老福晉是親兩姨姐妹,也就是說色旺的新婚媳婦不但是大夫人的娘家孫女兒,也是老福晉的姨表孫女。說白了,這色旺能當上滿蒙自治軍的排長就是訂親后找老福晉說的話。
如今,麻煩來了,大夫人和老旺其嘎梅林領著孫女又哭鼻子抹眼淚地找上來了,老福晉打了個“唉”聲說:“妹子妹夫啊,不瞞你們說啊,如今不比從前了!說是王爺,可現在說話都不如早先你個梅林說了算?!崩贤涓抡f:“要是王爺的話都不聽,那還聽誰的呀?”老福晉又“唉”了一聲說:“聽誰的?現如今哪,大島芳子、龜田、國瑞說話呀都比色勒扎布說了算?!贝蠓蛉艘宦?,這不完了嘛,又捶胸頓足地嚎啕大哭起來:“這可怎么辦喲,難道我孫女剛剛結婚就當寡婦嗎?”老福晉說:“是呀,我聽下邊人說了,國瑞要把色旺送軍事法庭,一送軍事法庭必死無疑?!崩贤涓聭崙嵅黄降卣f:“怎么自打這日本人來了,咱們就沒消停過,不是這個死就是那個亡,管我們家就死了兩個跑了一個,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氣急了我,大砍刀一掄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算了?!崩细x立刻驚慌地說:“旺其嘎,別胡亂說,小心隔墻有耳。咋著我也得和色勒扎布說說去。再者說啦,嗯,再者說啦,這孩子也是我的姨表孫女不是?色旺也是色勒扎布的表侄女婿不是?這親戚家的事兒他要是不管,他還管啥?!?
第二天上午,騰格里旗王爺府的議事廳里,色王爺臉色凝重,正在和滿蒙自治軍司令兼旗政府參事官國瑞談話,看樣子談了好長時間了,接近尾聲了,但從兩個人的表情來看,談得很不愉快。只聽色王爺說:“色旺既不能殺也不能送軍事法庭!”國瑞說:“不殺不足以正軍法,就是不殺,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說完這話,國瑞站起身來,抬腳就走了。這天下午,色旺排長被龜田小隊的兩個日本兵五花大綁地送到了偽警察局,關進了重刑犯的牢房里。
在三道溝大橋這一仗,對日本侵略軍的打擊很大,尤其是讓駐巴林三個旗的日軍在過年時沒有了物資供應,造成了很大又很壞的影響。而且,三道溝大橋的戰略位置凸顯,此橋一斷,對駐巴林日軍和滿蒙自治軍的物資供應都斷了。到第二年夏天,三道溝大鐵橋才修復通車,使日軍所謂的駝峰計劃的實施受到嚴重打擊。對此,大島秀夫咆哮著說:“漠北地區短短時間內,就出了襲擊日本著名專家和炸橋并襲擊軍用物資車隊兩件大事兒,必須剿滅這些可惡的抗日分子,讓襲擊者付出沉重的代價!”
過了年,出了正月,長春的偽國防部給駐騰格里旗滿蒙自治軍又調來了一位副參謀長。此人其貌不揚,中等的個子,臉上皺皺巴巴的像是老榆樹皮,還沾點兒鷹鉤鼻子,眼睛黑亮黑亮的。和這位副參謀長同來的還有一個被稱做袁連長的人,身材魁梧,五大三粗。人們對這個副參謀長的底細知之甚少,只知他叫“黑狐”。至于這個姓袁的連長嘛,據說早先是東北軍的一個連長?!熬乓话恕笔伦兒?,張學良下令東北軍向關內撤軍,袁連長也跟著部隊跑到了朝陽。正是在朝陽時,他遇見了同鄉黑狐。黑狐拉著袁連長一起投靠了日本特高課,潛伏在中共地下組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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