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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對方帶了早飯，而且之后的事情還需要對方幫忙的話，歌德絕對會讓對方明白什么叫做起床氣。

    再次清點了自己的財產(chǎn)后，歌德收好錢包，拿起了早餐。

    火腿煎蛋三明治中的火腿肉質(zhì)緊實，完全是純?nèi)獾?，沒有加一丁點兒粉面，煎蛋更是表皮發(fā)酥，內(nèi)里卻還是溏心的，搭配著清爽利口的生菜，一口咬下去，就讓歌德又咬了一口，

    接著，喝了一口蘋果汁。

    蘋果汁是剛剛榨的，酸甜，且新鮮。

    三口一個三明治。

    當(dāng)兩個三明治吃完，歌德就剩余的蘋果汁一飲而盡。

    然后，歌德拿起昨晚從家中帶來的換洗衣物，直接從里到外換了一身后，拿起手杖和禮帽就向著警局外走去。

    此刻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小時，但并沒有去過‘黑帆安保公司’的歌德提前出發(fā)了。

    抬手?jǐn)r住了一輛公共馬車。

    公共馬車沒有站點，而是按照里程收費，3公里內(nèi)是半銅角，超過3公里則是1銅角，每超過3公里就增加半銅角，只限市區(qū)，不去郊外。

    黑帆安保公司所在的香腸街22號，距離警局大約5公里左右。

    早晨的公共馬車上只有歌德一人。

    窮人是坐不起馬車的。

    富人則是有著私人馬車。

    坐公共馬車的人大都是既買不起私人馬車，卻又想要區(qū)分自己和窮人的中產(chǎn)。

    而這些中產(chǎn)大都有不錯的，體面的工作，完全不需要早起。

    而這讓歌德能夠享受馬車的寬敞時，也能夠通過車窗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最開始上車的地方，不僅是街道整潔，商鋪林立，噴泉在陽光下噴灑出道道彩虹，兩兩成行的巡警更是讓整條街道變得井然有序。

    但很快的，地面就變得不再平整。

    石板路和碎石路混雜的道路兩旁，一個個穿著麻布襯衫、背帶褲，戴著破舊氈帽的人們擁擠著向著工廠走去。，其中有成年男性，也有半大的孩子。

    這些成年男性大多目光呆滯，臉上滿是疲憊。

    而半大的孩子更是瘦骨伶仃。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沒有一個停下腳步的。

    他們需要工作。

    只有工作才能夠掙到錢。

    只有掙到錢，才能夠活下去。

    男人是這樣。

    女人也是這樣。

    在人群中，不少女人頭頂著碩大的木盆，向著郊外河邊走去。

    盆中的衣物看起來并不臟，甚至不少帶著蕾絲，做工精致。

    每一個女人都高高舉起木盆，身旁她們腳下的泥濘沾染上這些衣物，而她們自己的鞋子、裙擺卻早已骯臟不堪。

    人群靠道路旁則混雜著一個個攤位。

    既有蔬菜、水果攤位、也有熟食攤位。

    沒有自己的店鋪，這些人都是流動商販。

    他們賣力的叫喊著。

    “薯條！炸魚！”

    “松餅！烤腸！”

    食物的香味和周圍人群散發(fā)的臭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名為‘人間’的味道。

    靠在馬車中，歌德聞著這樣的味道，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他既游離在外，又已經(jīng)融入其中。

    就如同周圍的人一樣，大家都是拼了命，才能夠活下去。

    他？

    也不例外。

    不論在家鄉(xiāng)，還是在這里……

    都一樣。

    歌德收回了目光，靠在車廂上，嘴角一翹，自嘲的一笑。

    車輪滾滾，車夫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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