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上午,胡言載著溫舒往邊關去了。 此地本就位于大盛邊境,距離邊關不過百里,只是這百里內人煙稀少,一個女子趕路著實危險,胡言按照秦鹿的吩咐,直接將人送到目的地。 溫舒的義兄是戍邊將領,早已成婚生子。 “雖說我與義兄好些年不見,但是嫂嫂每年還是會回京探望我父母的。” 可能是心內不安,溫舒沒忍住,坐在車里和胡言沒話找話。 胡言靠在駕轅上,道:“你可有想過,去找你兄長,有可能會給他帶去麻煩?” “想過?!睖厥纥c頭,“義兄自幼父母雙亡,我父親與他的雙親乃同鄉舊時,后來義兄沒有親族依靠,我父母便將他接到身邊撫養。其他的我不敢說,對我父母,義兄是從心底里敬重愛戴的。此次去往邊關,我也并非賴在兄長家中不走,畢竟我很快就要及笄了?!? 胡言明白了她的意思。 京都肯定是回不去了,也因自身的原因得罪了相府,族里很大概率是無法接納她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遠在邊關的義兄可以依靠。 等她及笄后,自可在大嫂的安排下,尋一戶人家嫁出去。 這是別人的事情,胡言不會發表意見。 百里路,一日緩行,臨近黃昏已然看到了遠處連綿的建筑群。 在這邊有一處單獨的關隘,外邊是軍營,里邊是大盛朝最偏遠的小縣城。 縣城的規模不算大,畢竟能夠隨軍的女眷不多,而且都是些不上不下的軍中將領。 品級高的將領女眷都在京都,說難聽點,那都是皇帝扣押下來的人質。 溫舒的義兄為正七品的百戶,稍微一打聽便能找到。 此時正在家中操練兒子的溫良聽到有人找,一把撈起兒子,拎到自己肩膀上坐著,和妻子打了聲招呼往城外去了。 一路上相熟的人紛紛和他打招呼,小兒坐在父親的左肩,手中把玩著彈弓。 來到城門前,一眼看到等候在馬車旁的溫舒,愣了一下快步上前,“小妹怎么來了?” 看到義兄那張陽剛氣十足的臉,溫舒忍不住紅了眼眶。 “大哥!”上前福身,被溫良攙起來,“爹娘沒了?!? 溫良神色一凜,“怎么回事?我這邊沒接到消息。” 胡言將包裹遞給溫舒,“兩位還是回家再說吧,不知城中可有客棧,今日天色已晚,我想在城中住上一夜,明日再走?!? 溫良還不知他的身份,也知道待在城門口不大合適,人來人往的。 隨后招呼兩人回家再說。 溫良上前牽馬,兒子被他放到馬車上,一路返回家中。 溫良的妻子常氏見到他們,也是一臉的驚喜和意外。 “妹妹怎么過來了,也不曉得提前說一聲?!弊焐媳г怪?,卻已經熱情的跑上前,拉著她往屋里走,“爹娘可還好?” 進屋坐下后,溫舒的眼淚便止不住了。 更咽著,斷斷續續將家中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溫良夫婦,結果溫良被氣得也跟著紅了眼眶。 他對親生父母的事情記得不多了,畢竟那時候他還不到三歲,不怎么能記事。 從小到大,溫氏夫婦在他身上灌注了極大的精力,可謂視若親子。 如今還未等他功成名就回京侍奉二老,這兩位卻被相府給明目張膽的栽贓暗害。 “大哥大嫂,我能留在這里嗎?”溫舒小心翼翼的問道。 常氏一臉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不留下你還想去哪里?” 她是武將之女,本身就性格直爽,不懂得那些京都小姐們的彎彎繞。 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 胡言站在院中,沒有打擾他們兄妹團聚。 低頭看著眼前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孩童,兩人站了有一會兒了,誰也不肯率先移開視線,倒是有種兩軍對壘的感覺。 “你眼睛都抽筋了,還看?”胡言沒忍住,打趣了一句。 小娃娃眨眨眼,虎頭虎腦的樣子很是精神,“你認輸了嗎?” “嗯!”胡言點點頭,“我輸了?!? 此時,這小子才背過身去,抬起衣袖揉眼睛。 待到溫良出來,招呼胡言進屋落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