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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杰敏：“那這就沒有規則了?！?

    賈杰婞：“就是，你這是螃蟹邏輯。”

    又說：“媽叫你明天早晨起來排隊買肉，你倒是好，玩個猜謎就想將它賣給我？”

    賈杰剛：“為什么家里買肉都是我去排隊？好不容易熬到個禮拜天可以睡個懶覺。這一點都不公平，大家吃肉讓我去買?！?

    賈杰婞：“怎么都是你去買？爸爸原來沒出車禍前不都是他連公家的一塊買回來？你是家里的男子漢不是應該替父母分攤。”

    又說：“我每個禮拜還跟你們洗衣服呢!”

    賈杰敏：“大姐，為什么媽媽總說買的時候想要肥的，吃的時候想吃瘦的，那哥哥去買肉一樣買一半不就行了？”

    賈杰剛：“傻瓜!這都不知道?！?

    又說：“買肉的時候要肥的是想煉油，而一個月每人才供應半斤肉，如果買成瘦的吃了那哪來的油炒菜？笨蛋!”

    賈杰敏：“我是說一樣買一半，又沒說都買瘦肉?！?

    賈杰剛：“你當食品公司是你家開的，想買哪里就買哪里？要不明天你去買次試試？”

    賈杰婞：“媽媽派給你差事，拿來賣來賣去的。妹妹還小，食品公司的大門往那南往北開她都不知道，咋去？好了，時間不早了，睡覺。明天該干嘛干嘛!”

    賈杰婞說著拉熄滅了開關。

    賈杰剛嚕嚕地：“跑一趟不就知道了?！?

    只說，賈中華受傷后，又缺乏營養，上午吃過豬肉后，還是感覺沒解饞。打量那只守在床下的海林鼠還是不吃草，便喚出宰了黃燜。

    第二天晚飯，桌子上端上了一碗肉。賈中華夾了一塊放進賈杰敏碗里。一口，感覺比上午的小炒肉還香。賈中華笑瞇瞇詢問是否好吃。忙點了頭。呂玉仙因問可知道這是啥肉的？賈杰敏回答，不是哥哥昨天買回來的豬肉么？

    呂玉仙：“你還想呢，豬肉？就那點指標，出了煉油的外，能炒了上午吃一頓就不錯了。”

    賈杰敏疑惑。賈杰敏：

    “那這肉是從哪里來的？”

    呂玉仙冷眼打量。呂玉仙：

    “是你養殖的海林鼠?！币宦牨沣蹲×?，忙放下飯碗跑進里屋床下查看，還真是少了那只守在洞口的公海林鼠。忙奔出來，淚眼婆娑詢問為什么要宰殺它？

    賈中華面色有些為難。呂玉仙：

    “不宰殺它，你吃哪里的肉？”

    賈杰敏：“我情愿不吃肉也不要宰殺它?！?

    賈中華忙說它兩天不吃草只守在洞口餓瘦了，若不殺就餓死了。

    賈杰敏：“可是，它是它們的父親，您殺了它便沒有父親了?！?

    呂玉仙：“你爹車禍缺油少葷到，你就不怕你爹身體不好你沒了父親？”

    賈中華的面色更加暗沉。賈杰敏打量有些害怕。忙將碗里的海林鼠肉撥在賈中華碗里。賈中華打量賈杰敏較為瘦弱。賈中華又從菜碗里夾了一塊便放進賈杰敏碗里。賈杰敏要撥給賈杰剛。賈中華按壓住。賈中華：

    “為什么你不吃？”

    含著眼淚。賈杰敏：

    “它是最有情義的一只，它的孩子被老鼠咬死了，您看它一天就守在洞口，要為孩子報仇呢!”

    呂玉仙：“不宰它又宰誰？它的孩子還小。”

    賈杰敏：“不會宰它媽，您看它一天就知道吃，孩子被碩鼠咬死，您看它好像一點屁事都沒有?！?

    呂玉仙：“它能下崽，公的不能。”又說：

    “快吃飯，可是吃頓飯要用話茬下飯吃？宰誰還要跟你商量。”

    賈杰敏端著那塊海林鼠的肉，感覺怎么也下不了口。呂玉仙眼珠卻瞪住她逼迫下咽。賈杰敏覺得這頓飯是她吃的最為憋屈的一次，雖然有肉，卻梗阻在了心口。

    天更寒冷了。

    北風陣陣夾雜著冰凌在暗夜里空曠的廠區肆意飛散。就在這樣一個惡劣的天氣里，李國榮從良縣調到了靖城四團保衛科工作。報到后的這晚，便接到了一個特殊任務。

    冬天的天色黑沉較早。晚飯過后，佐國強帶隊迎著冰冷北去。劉金俺之父早期參加了革命。劉金俺轉業進入保衛科。佐國強嚴守秘密。二人跟隨在后不便多問。三人前后至修制車間廠房屋檐下蹲守。

    李國榮掏出香煙。佐國強伸出手。稍愣。壓低聲音命令不要抽煙。李國榮：

    “應該……”

    佐國強“噓……”一聲罷手。劉金俺煙癮也上來。幾乎耳語。劉金俺：

    “佐廠長，如此氣候，根本沒人出門，更別說是廠區？點一支沒人看見?！?

    劉金俺盡管降低音量，李國榮還是聽了個真切。李國榮：

    “要不，我進廠房里點燃后出來交給你倆？”

    佐國強冷瞥鐵面。佐國強：

    “成敗在此一舉。必須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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