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差-《紅塵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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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我們現在每天從倉庫倒短去火車站出口的越南大米。想想越南兄弟能吃,我們為啥不能吃?我總不能擔憂著老父母,胃里泛著清湯寡水不動一點兒心思吧?”
又說:“還有你嫂子,這孩子……”老孔說著摸摸桌一旁孩子的頭。孔大嫂一人端了大碗飯坐在灶洞前底頭吃飯。仿佛他說的跟她一點關系不有。
呂玉仙接過話。呂玉仙:
“原來只聽說,孔大哥每天從家里出門,都要在門后掛著的豬皮上涂抹嘴皮,看來這都是那些小婦人瞎眼的傳聞。”
老孔說,但愿他們這樣傳聞。
賈中華聽出了道道。他白了妻子一眼,像是在說;婦道人家修要多嘴。賈中華又將眼睛落到老孔臉上,滿眼皆是解不開的狐疑。賈中華:
“大哥你這樣弄,不怕包數不對,被人發現么?”
老孔:“為什么要抬一包呢?你不會每包分攤一把便不會露痕跡。”
壓低聲音。俯至耳邊。很顯神秘。又說:
“只要一根虎口長的斜尖竹筒插進去……呵呵……!”
賈中華即刻心領神會。點頭。
呂玉仙打量。呂玉仙:
“我是三、五天的糧食省出一斤飯,抬去救急我二姐的家口。”說著,又摸了摸自己隆起的下腹。又說:
“如此說來,我還真是委屈了這未出生的兒……”
此后不久,呂梅仙家的飯桌上終于出現了白米。米浸透后擂漿。孟建民終于有了生機。又豈是孟建民一人有了生機?應該說孟浩然及他的爹娘一家人都有了生機。
有了生機的孟浩然心思活絡了不少。只要瞅見賈中華跑車手提著袋子從外面穿進巷巷口,便迎將上去,一臉笑意地搶著分提。賈中華到家便將食品二一添作五地均分。他備下一份要送往他鄉下的父母。孟浩然家是八口,而賈中華家只有小倆口,孟浩然因了心里落下了埋怨。
孟浩然心里落下埋怨不用急著提。這不,賈中華這天跑車到八大河運回了柏木厚板。賈中華請了車隊的老孔、老汪、老李三位同事。大家七手八腳才算將板子搬進了孟浩然家的巷巷口擺放靠墻側。
孟浩然一張干瘦臉,手拇指咬在嘴唇上握拳向外,一雙猴子眼嘰里咕嚕圍著柏木打轉轉。他將拇指從嘴唇中抽出,眼睛向上翻,右眉骨稍稍挑高。孟浩然:
“中華,你買這木材準備做啥?”
賈中華:“父母年歲已高,我估摸著這咋也得夠弄兩幅棺木。一幅給我爹,另一幅給玉仙的娘。都是父母,要公平對待。”
貧窮年代,相比“草席”包裹送葬,棺木潛藏著的是“奢侈”的孝道。當然,心愿不一定跟現實成正比,這才有了舊中國賣身葬父母之孝談。由此可見,中國特殊的孝道傳承。這邊,賈中華還美滋滋地相望;那邊,孟浩然一聽收斂起笑容,轉身便出門。
賈中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孟浩然卻已踏出大門。賈中華忙沖著他的背影喊道:
“姐夫,隨我們一塊去國營食堂吃飯?”
孟浩然不回頭。僵硬脖子。高揚著手擺了擺。他一直認為,正是他這種僵硬的范兒,才突顯出不同于一般人的氣質。在舊時,他就是這樣僵硬“挺”著身子,邁著方步踏進了洋煙館。
似乎日子就該這樣過。在緊巴巴中便入了秋。
賈中華跑了趟金馬又購回了栗子。剛一進堂屋,呂梅仙就接過去。
呂梅仙打量是栗子有些惋惜。呂梅仙:
“中華,這樣的年景飯都吃不飽,你還買它做甚?”
賈中華笑道:
“二姐,我估摸著就要到中秋節了,兩家人并一塊也該鬧騰一下。”在賈中華的記憶中,賈元宗早年離家參加革命,大姐二姐與他相隔又是六歲次方。等到他稍長大,她倆便嫁為人婦。因了,家里便只剩下小他十歲的弟弟。被冷清包圍,他從心底上升騰出來對那種集聚人氣旺盛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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