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回到私奔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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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家人對她滿滿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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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徐清泓、馬萍約的一起,三人買的臥鋪,由于是一起買的,都在同一車廂。
等到出發(fā)那天,李媽媽拿了個袋子,給她裝了二十多個茶葉蛋,各種零食塞了一大包,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李李爺爺李奶奶從老家?guī)Щ貋淼耐撂禺a(chǎn)和野味,這些是村里族長他們讓她給京城的族爺爺捎帶的,讓她去京城拜訪族爺爺?shù)臅r候,給他捎過去,都是族爺爺年輕時候愛吃的東西。
李拾光囧,族爺爺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還能吃得動嗎?
她其實對族爺爺一家并不陌生,主要還是托了謝成堂的福。
謝成堂是屬于見到關(guān)系就能攀上去的那種,他利用她爸和李六叔的關(guān)系攀上李六叔,又踩著李六叔和她的關(guān)系攀上族爺爺。
族爺爺八十多歲,基本不管事了,他也并不是真的去讓老爺子做什么,只是打著他的旗號進入那個圈子而已。
可那個圈子又豈是那么好進的。
她嗤笑了一聲,所以他攀上了族爺爺?shù)耐鈱O女,成了族爺爺外孫女的姘頭。
只要想到這些,她心里就一陣翻騰,強迫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不要再去想這些糟心的往事。
不管怎么說,這些都是族人的心意,她自會送去,但是那些人,除了族爺爺,她是一個都不想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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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成堂騎著摩托車經(jīng)過汽車站門口。
他氣李拾光狠心絕情,可總是不自覺的經(jīng)過這里,期望她從車站走出來,兩人來個偶遇。
他會騎在拉風的摩托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臉狼狽的拎著行李走出來,如果她求他,不,只要她向他道歉,算了,她那個脾氣哪里會道歉?只要她不要再說那些絕情的話,知道自己錯了,他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的幫她拎行李,送她一截。
將她送到學校也行。
想到李拾光,想到喜歡的女孩如此優(yōu)秀,省狀元呢,他就不由自主的揚了揚唇,與有榮焉。
可是他一次一次的經(jīng)過這里,早上從這里慢慢駛過,晚上從這里慢慢駛過,甚至會故意繞更遠的路去省大校門口,始終不曾遇到過她。
他停下車,等十分鐘,就等十分鐘,讓她看看他座下的摩托車,讓她將說他配不上她的話收回去。
他眼睛直直地看著車站出口,忍不住胡思亂想,她不會從別的出口走了吧?
他發(fā)動摩托車,繞著汽車站,一圈又一圈,始終不曾遇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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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拾光買的是下午三點的火車票,幾個家長將孩子們送到火車站,意外的是,這次大家終于見到了徐清泓的母親。
徐清泓的母親是個氣質(zhì)干練氣場非常強大的女人,剪著一頭齊耳短發(fā),穿著一身這個年代常見的深藍色襯衫,黑色高腰褲,黑色粗跟皮鞋,衣服上連皺褶都很少見,被熨燙的一絲不茍,面容十分嚴肅。
看到馬父和李父的時候,她只矜持地客氣的點了下頭,倒是面對李拾光的時候,她面容柔和了一些,微微笑了笑,主動打招呼道:“你就是李拾光吧?我們的省狀元,多次聽到我們家清泓說到你。”
“阿姨好。”李拾光禮貌地微笑,看了眼徐清泓。
徐清泓居然在家里說起過她?說她什么?
她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腦子里一片混亂。
徐母似是挺喜歡她,但也沒多說什么,對兒子完全一種放養(yǎng)狀態(tài)。
那姿態(tài)不像是對待兒子,倒像是對待下屬。
她對馬父、李父點了下頭,抬腕看了下表,對徐清泓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到了京城給我打個電話,回去多陪陪你姥爺。”
說完揮了下手,背脊挺直的從火車站離開。
徐母在的時候大家都有種很沉的壓迫感,不敢說笑,不敢大聲說話,就像在面對領(lǐng)導一樣,等她一走,馬萍立刻笑嘻嘻地過來要抱李拾光:“拾光,我們又在一起嘍。”
馬爸爸就縱容地看著女兒憨厚的笑,李拾光連忙推開她:“親愛的,你的熱情快灼傷我了。”
大夏天的,又是在人來人往擁堵憋悶的火車站,她不嫌熱啊?
沒有抱上李拾光的馬萍嘻嘻一笑,也不介意,站在她身旁套著她的臂彎將頭靠在李拾光肩上,示威地朝徐清泓揚了揚眉,一副李拾光被我霸占了的模樣。
徐清泓的目光一直在李拾光身上,李拾光朝他眨了眨眼,笑了。
徐清泓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天的事,臉騰地紅了,指尖的酥麻感清晰地傳到心臟,帶來一陣清晰的悸動。
李爸爸滿臉不放心地說:“真的不用我送你去?”
“不用不用,爸,家里事情這么多,你就不用送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不是還有徐清泓和馬萍一起嗎?我們?nèi)齻€人可以的。”
馬萍父親也道:“路上有我,你就別擔心了,我會照顧好她們的。”
馬萍父親同樣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出門,要送女兒去京城讀書。
別說女兒沒去過京城,連他都沒有去過。
馬萍撒嬌地說:“我都說了不用送我了,我爸非要送。”
馬萍在雖然是上有姐姐,下有弟弟,她是夾在中間的老二,卻絲毫不會因此而受到父母的忽略和無視,反而享盡一家人的寵愛,這次她考上京城師范大學,她姐十分高興,臨走前還給她塞了一百塊私房錢。
李爸爸也十分想去,他自己沒有讀過大學,一直期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大學,圓他的大學夢,尤其是女兒考的還是全國最高等學府,哪怕不能去讀,能去看看也好。
不過家里這段時間確實事情很多,除了建房子的事,現(xiàn)在店鋪的后院已經(jīng)改建好,就等著進摩托車,這些都要他親自去跑,老婆最多只能幫忙賣賣,外面的事情是不行的。
要是兒子在家,他會輕松許多。
火車站的氣味非常難聞,天氣炎熱,人身上的汗味混合著狐臭、屁、腳臭等各種氣味,形成一股異常酸爽的味道。
馬父給馬萍買的臥鋪票,自己買的卻是站票,價格要便宜很多。
臥鋪一個房間四個座位,上下兩層,上層都有個護欄,不用擔心睡著會忽然掉下來。
床鋪也非常窄,一次只能供一人休息。
李拾光和馬萍、徐清泓的票號是連著的,徐清泓是一層的座位,馬萍和李拾光都是二層,徐清泓在李拾光的下面。
鋪位不同價格也不一樣,一層的鋪位最貴,二層相對便宜一些。
徐清泓要和李拾光換位置,李拾光還不樂意呢:“不用,上面臥鋪坐的人少,干凈。”
她拿出上次出去玩時讓李媽媽幫著做的隔臟睡袋鋪在臥鋪上,又拿出毛巾毯,問馬萍:“你要不要?”
“我不要。”馬萍頭從上鋪伸下來笑道:“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有潔癖。”
“我沒有潔癖。”李拾光反駁:“這只是最基本的衛(wèi)生習慣,你知道這床鋪上有多少人睡過?他們穿的褲子在哪里坐過?人來人往的,細菌特別多。”
馬萍本來不覺得,被她這么一說,也覺得渾身都是細菌了。
李拾光見馬萍不要,又問徐清泓,“你呢,要嗎?”
徐清泓和她對視,臉微紅:“要。”
李拾光也有些不好意思,兩人明明就沒什么,這樣一來倒像是兩人有什么似的。
徐清泓將自己的鋪位讓了一半給馬爸爸,馬爸爸不知從哪里掏出一疊報紙出來:“不用,我去車廂連接處躺躺就行,那里涼快,你們有事就叫我。”
李拾光趕緊叫住他:“叔叔,你要不睡馬萍床鋪,馬萍和我睡,我們兩個小姑娘擠擠沒關(guān)系。”
“不用不用。”馬爸爸一直推辭,拿著報紙去后面了。
車廂內(nèi)一時有些沉默。
馬萍也有些沉默,坐在臥鋪上悶悶不樂。
火車開動之后,對面床鋪的人依然沒來,李拾光敲了敲欄桿:“萍萍,你下面的床鋪現(xiàn)在沒人,你把叔叔叫進來先睡會兒。”
馬萍連忙起身,從上鋪爬下來,片刻后將馬爸爸喊了進來。
綠皮火車哐當哐當,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后退。
車廂內(nèi)有些悶,徐清泓將窗戶打開,坐在床邊看書,李拾光趴在二層床鋪上,先是低頭看他看書,看著看著就發(fā)現(xiàn)他的耳朵紅了,又看了一會兒,她伸手想摸摸他嬌艷欲滴的耳垂,伸到一半改為敲了敲床欄,“你翻頁啊。”
徐清泓紅著臉淡定地翻頁。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只覺得樓上的目光猶如實質(zhì)一般籠罩在他身上,讓他渾身顫抖發(fā)麻,連手腳都笨拙的不知該如何擺放。
“看好了嗎?”他頭也不抬的問。
李拾光驚訝:“你看的這么快?”
徐清泓抬頭看她。
她趴在床上,頭朝下,他這樣一抬頭,兩人的臉便離得極近,近的能看清對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陽光下細小的絨毛,甚至是對方的呼吸。
她的發(fā)絲因她頭朝下的動作而垂落,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像撓在他的心上。
那呼吸仿佛帶著熾熱的溫度,能灼燙他的心。
他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仿佛從胸腔中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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