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于春日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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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試了幾個可能會出現在路鹿腦海里的數字,但沒解開。他腦子里閃過幾個數,又按了一遍。
果然,是他的生日。
盒子打開,里頭是一沓五六寸的照片,大概三四十張。
照片里都是一些很奇怪的景物,拍的不是很清晰,可項浩宇幾乎沒思考多久就知道那一定是關于他的東西。
他初中運動會上拿的獎牌,他騎著單車載她時的背影,他們每年一塊在外灘看的跨年煙花,他每一個升學期間的畢業照……
時光在流逝,但她把這些特定時刻的照片都存起來了,讓記憶成為不會消失的一部分。
照片下,還有一本小正方形的便簽。其實沒寫多少字,更像是零零碎碎的記錄———
“不喜歡奶油,不喜歡草莓,那會不會喜歡我?”
“學自行車摔了跤,被抱了!嘻嘻。”
“很煩,可不可以不要理其他女生啊!!”
“如果不是哥哥呢?”
……
紙張泛黃陳舊,甚至起了褶皺。
而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也看得出一點點從稚嫩變得方正成熟。無一不昭顯著:這是一個女孩在他身后默默暗戀的十年青春。
嬌氣如她也會敏感地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大哭,也曾經心灰意冷地決定放棄,還總是會因為妹妹的身份對他患得患失。
然而在一次醉酒后,還是無法釋懷地決定全盤托出。
只是她的勇敢沒有給她帶來好結局,她為那次貿然的表白付出了被疏遠、被推向別人的代價。
項浩宇僵著手盯著看了很久。
聽見女孩帶著哭腔的告白,和親眼目睹她在自己身上花費的這十年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寄居在路家時的少年自卑怯懦,是個把自己躲在開心面具下的膽小鬼。
但這十年來,有人一直很堅定地在愛他。
后知后覺,項浩宇突然想起來自己高中畢業后的一個夏天。
高考畢業旅行后回來不久,他要去大學報道,而路鹿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分別就要生悶氣不理人”時刻。
別墅外的花園里新弄了一個噴泉水池,路鹿和幾個關系不錯的女同學一同躺在花叢下遮蔭。
她穿著粉藍色的公主裙,像極了晴朗的好天氣。云層交疊,萬里藍白相簇交加。
噴泉水花離她最近,一點點灑濕女孩裙角。
及膝蓋的衣裙往上縮到雪白的大腿處,潮濕而又柔軟的衣料緊貼著她腰臀。
和自己一塊待了7、8年的小姑娘雖然稚嫩,但身材已經初具能吸引年輕大男孩的資本。
生得嬌憨貴氣,性格卻很大大咧咧,討人喜歡。
高中那幾年,路鹿已經很受異性歡迎。
他作為哥哥要防著那些毛頭小子,但沒料到這一刻,這群人里面也包括了自己。
項浩宇本來只是幫阿姨把熨燙好的衣服拿進她房間,在微微開了一角的窗臺,卻看見這種光景。
手心柔嫩熨貼的女孩衣服布料在一時之間甚至有些燙手。
窗臺那只有一道罅隙,大片日光卻相繼涌入房內。
他站在暗處,知道自己在以一個男人的欣賞目光盯著妹妹緊致而舒展的腿部曲線,卻無法阻止這荒唐的窺視。
身下的不尋常在提醒他不正當的渴望和原始的本能。
哪怕是在高中宿舍里和那群人一塊看片學習,他也未曾有過這么強烈的反應。
項浩宇試圖抑制住這份不應該產生的感情,發狠地咬緊指骨強迫自己別開眼神。
靠著衣柜悶聲喘息時,僵直的背脊出了薄汗。
她懸起一點點腰身時的俯趴,肉肉的白皙臉頰上沾著一縷頭發……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一直到出現在他當晚的夢里。
青春期的秘密來得有些遲,也太過荒謬。
好在第二天他就要拿著錄取通知書去上大學,也為這場夢畫上了一個不算難堪的句號。
所有的相遇和經歷都有意義。
他記得年少時看過書上說:“我們40歲時,終究會死于一顆我們在20歲那年射進自己心里的子.彈”。
那時太過年輕,還不明白這話的含義。
但如今好像又懂了。
-
說服路母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也是近二十年來,他們以母子的關系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
其實也沒聊多久,路母覺得這是家丑,連罵他時都怕讓家里的傭人們聽見。
提著路鹿的行李箱從路家大門出來時,項浩宇長吁出一口氣。
黎鳴把車開到他面前,等人上了副駕駛,一掌拍他背上:“哎,把本少爺當你司機?”
項浩宇悶哼一聲,指指自己背脊:“藤條弄出來的新傷,注意點手勁。”
“挨打了?”黎鳴往機場方向導航,“你媽看著挺慈祥一中年婦女,對自己養了這么多年的兒子還真下得去手。”
他笑了聲,沒說話。
說實話慈祥倒談不上,嫁給軍人的女人。
在丈夫去世后又一人和董事會那些叔伯們一同撐起諾大的路家,能是什么軟弱的角色?
這頓打免不了,也沒白挨。
黎鳴這段時間回安清陪家里老人過壽,自然也為了正事:“說說吧,你打算怎么折騰?”
“卓策那邊不能弄得太難看,兩家關系不能搞砸。”
“這婚不離,你得讓那丫頭哭死了。”
“離。”項浩宇手撐著車窗,眼睛微微瞇了下,“但是得讓卓策那邊心甘情愿地離。”
黎鳴是有備而來,也沒搞那些虛的:“你想的那個法子可能和我猜到的差不多,是跟他那個私生子弟弟有關?”
卓家有個流浪在外的小少爺,小道消息說是私生子,但其實他們圈子里的人也能猜到是原配的孩子。
豪門深戶里總有點見不得人的臟亂事,卓家也不例外。
那位少爺現在接手了卓家旗下的智能開發分公司,第一個項目就是和行業內各家科技公司擇其一,建立穩定的合作關系。
而那項目又恰好是新能源品牌的無人汽車,國內至今在這個領域里,九洲和鳴禹兩大公司的技術遙遙領先。
九洲有江轍在那把著,也有固定的公家購售領域。
鳴禹正是他們的公司,雖然廟小,但無人駕駛這一塊,又恰好擅長。
黎鳴打了個響指:“我猜這一波我們是要兄弟齊心,倒戈卓策?”
“這次競標得讓卓策贏,以一換一。”
“丟了老婆和老婆身后的娘家換一個項目,只為給這個新弟弟一記進公司的下馬威。他真愿意?”
“不愿意,但你低估了卓家這位新少爺在他家老爺子那的受寵程度。”項浩宇頓了一下,笑得有些牽強,“況且離婚這件事要完全在圈子里公開的話,可能得幾年后了。”
這意思就是人能放,但對外和對兩家說時,路鹿還是他妻子。
卓策也不傻,有新的繼承人對手出現。他人在澳洲還回不來,更需要路家站在自己身后作為強有力的籌碼。
黎鳴安撫地拍拍他肩:“當下就是最好。”
項浩宇點頭。
他倒也不介意這么多,本來路家大小姐和自己這位養子在一起的事就不能讓人知道。
“但是我不是很明白,既然你把事兒都攬下來了,也安排好后路了。那為什么還要帶著你妹瞎跑?怕讓人看見?”黎鳴說到這樂得不行,笑著補上一句。
“我來的時候,江爺還說你妹抱著他老婆不撒手,生怕這是最后一面了。”
人單純不動腦可能是從十幾歲就成性格標簽了。
這種私奔戲碼在他們這群人里頭,也就只有路鹿這傻丫頭想得出來,還挨個給他們這群朋友發告別消息。
項浩宇想到那場景也覺得好笑,無奈搖搖頭:“其實就想和她一塊去旅個游,把當年畢業旅行欠她的那次給補上。”
不過讓她緊張點也好,免得開開心心就往他身上撲,真是不把他當正常男人看了。
黎鳴嘖嘖兩句:“我去,你這頭一回談戀愛還挺會!跟著江轍那情圣學了不少吧?”
他伸出手指晃了晃,糾正:“你不覺得阿轍和他老婆之間,他老婆手段比他高嗎?”
“……”
兩人互相頓了幾秒后都笑了,覺得英雄所見略同,碰了個拳。
黎鳴把人送到航站樓門口,招招手:“回南港見啊,旅行完了記得帶你妹過來請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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