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于春日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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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丘語妍酒醒后揉了揉頭發,拿起手機翻了翻,給江轍打電話:“我沒錢吃早點,借我兩千。”
江轍那邊也醒得很早,順手還加了個零,給她轉了錢過來。
丘語妍心滿意足多續了兩天房,又給他發消息:【來陪姐吃個早飯。】
jz:【別得寸進尺。】
切。
丘語妍捏了捏昨晚被他攥疼的肩胛,手賤地又發了條過去:【忙著去哄你女朋友?嘖嘖嘖,你不是跟我說把家里事告訴過她了嘛。】
【既然告訴過她,為什么怕她和我們坐同一輛車,不會是怕我跟她說吧?原來你也會怕啊。】
【不過你哄也來不及了,那個妹妹看上去好冷漠無情噢!我賭你女朋友沒了,女人眼里都是容不得沙子的。】
江轍沒回她了。
其實以他以前的性格,大抵早就把她拉黑了。
丘語妍彎彎唇,當年在江家的游泳池邊上,那通救護車電話真是沒白打。
否則也不可能讓這么桀驁混不吝的江轍到現在都對她步步忍讓。
想到之前他對著自己那副臭臉,還真是爽。
丘語妍和江轍認識十多年了,對他們不熟悉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倆是一對。只有她自己清楚,他們之間互相有多看不上對方。
丘語妍從小就長得漂亮高傲,家里人寵著,性子也養得很嬌縱。
沒有人不喜歡她。或許換一種方式來說:就算有人不喜歡她,也從來不敢表現出來。
這群人里,除了總和她作對的江轍。
他看不起她一到夏天每日都要換三套高奢裙子的嬌氣。也看不起她一生氣就愛讓人拉著學校里惹她不開心的女生到小樹林里扇巴掌。
長輩們都說他們般配,他卻在每次的聚餐家宴上沒給過她臺階下。
從小學到初中:戳穿她作弊得來的三好學生獎狀、羞辱她腦子里為數不多的知識儲備量、對她從來不多看幾眼。
他比自己還小三歲,憑什么這么得意洋洋?
周圍也沒有比她更好看、更有錢的女孩,又憑什么不喜歡她?
丘語妍忘了是在年少的哪個時刻把江轍當成了自己的假想敵。
他喜歡打籃球,她就去和校園籃球隊的隊長談過家家的早戀。有女生敢追他,她就大張旗鼓在外散播謠言說他喜歡自己。
日復一日的惡作劇多了,兩人依舊沒有和解。
記得她讀初三,而江轍讀初一,他剛進學校就因為長得俊朗引起一波高年級女生的青睞。
他代表新生演講站在紅旗下演講,明明只是個小小少年模樣。眼神卻是一如既往地傲氣輕狂,讓周邊一群人都黯然失色。
丘語妍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討厭他。
也許是討厭這樣意氣風發的少年,討厭他從來沒把她放在眼里過。
也終于在那之后第二年的冬至,她發現了江轍的秘密。
外人眼里的天之驕子也不過是這種家庭里出生的過街老鼠。
親媽都想掐死他,寧愿他沒出生。沒誰會覺得他這種人應該存在,有什么好狂的?
他看似越風光無限,在她眼里卻變得越普通可憐。
丘語妍甚至惡劣地想過:會不會他身體里也藏著和他爸同樣的基因?所以上大學后談這么多女朋友,只是為了做給別人看?
不過這想法在昨晚見到陳溺的時候稍稍破碎了點。
他好像很緊張那個女孩,至少比她想象得要喜歡很多。
可她才不會幫江轍解釋,他們之間夠不到這種伸出援手的關系。
丘語妍甚至想著添油加醋,做那個高高在上、作壁上觀看著他失去的局外人。
江轍這種人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他不配。
手機那端破天荒來了一條江轍的消息:【你什么時候回去?】
丘語妍一哂,她才不急。
-
因為考試周結束,各專業的人都開始放寒假,宿舍樓下的行李箱滑輪在柏油路上發出聒噪的摩擦聲。
江轍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頭發有些亂,遮住漆黑的眼:“走了?”
“是啊,說是買的票很早,宿舍門一開,她就收拾東西回家了。”路鹿拖著行李箱邊給項浩宇發消息,邊打了個哈欠,“江轍哥,你是不是又惹小美人生氣了?感覺她沒睡好,眼睛有點腫。”
江轍有點怔。
他早上回公寓的時候就沒見到陳溺的人,衣服也帶走了,房間里找不到她生活過的痕跡。
……
在爺爺家過完春節,江轍跑南港市在陳溺家小區樓下守了幾天。
來來回回的人很多,就是沒有她。
他這個寒假打電話從來沒有被接通過,消息也沒人回。
江轍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追著個女孩要回復。
買機票準備回安清的那天,他在機場外邊的電話亭里給陳溺打了最后一通電話,會被接通也在他意料之外。
“陳溺?”他聽著那邊的沉默先開口。
一個多月的假期沒有半點交流,留給彼此的只有陌生,還是陌生。
最初的那些拈酸情緒在這一刻已經消磨得只剩一點點。女孩冷靜下來,只會把問題放在最根本的本質上。
陳溺語氣涼淡:“你找我?”
江轍張口,略顯別扭地問:“為什么把東西都拿走了?”
他指的是公寓里的衣物,陳溺避開那個標準答案,說:“那是我的東西。”
他沉默了幾秒,嘗試溝通:“那天晚上你見到的人叫丘語妍,是我母親朋友的女兒……”
“項學長跟我說過了。”她打斷他,“我沒有誤會你和她之間有什么。但我想問問你:你們這種父母都樂見其成的關系,你還和她走這么近,你是怎么想的?”
“對不起,她———”
“我看過你微信的聊天記錄,那天晚上你這么晚還特地趕過去……”陳溺咬住下唇瓣,嗓音微不可聞地有些抖。她有點難以相信自己會問出這么難堪的問題。
“我一直在想你跟我做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秒鐘是在想這位困在酒吧的‘朋友’?”
無力感席卷了江轍全身,語言在咄咄逼人的質問下變得蒼白。
他耐心快告罄,嗓音暗啞:“沒有。”
“你答應過我不去,但你還是去了。你覺得你在我這還有可信度嗎?”
江轍抓了把頭發,有些煩躁:“那晚酒吧老板打電話給我,說她喝醉了在砸樂器。”
她在那頭冷笑:“所以你著急了。”
“我和她真的沒有半點感情,只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
“我說過了!我從始至終都相信你和她沒關系。”陳溺捏緊了手機外殼,語氣盡量放到平靜,連名帶姓喊他,“可是江轍,我想起那晚就覺得你很惡心。”
她把電話掛了,也順便關了機,好像再多聽他說一句都覺得難受。
房間里在這一瞬間靜得嚇人,窗簾拉得密不透光。
暖黃色橘光下,書桌一角上放著一張少年的照片,而那張照片旁邊還有一塊高中校牌。
上面寫著:安清四中高一(0)班江轍
陳溺提醒過他,他們很早就見過。
-
…
………
初三在思鶴鎮中學讀書那年,陳溺還沒從家中變故里轉變好心態。
學校不大,環境條件也很差,大冬天都沒有熱水。
門衛是個老頭,從來不管校外社會人員進校參觀的事。
校門口對面是條很破的街道,兩邊的巷子很黑。陳溺從那經過回家,經常能聽見有人求饒、哭泣的聲音。
陳溺知道是那群不務正業的地痞混混,連同校園里經常化著濃妝的那幾位自以為傍山了“靠山”的女生。
臨近初中畢業的最后一個晚自習,被拉進巷子里的人變成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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