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于春日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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闃然幽寂的房間里,陳溺睜眼時才凌晨四點左右。
她還穿著厚重的外套,盡管前邊扣子都解開了。
身后人的身體明明沖過兩次涼水,卻依舊滾燙。被子又壓著她,幾乎出了一身汗。
陳溺覺得全身上下都酸累,前半夜被他摁著親。
江轍當她是塊棉花糖似的,舔咬著,揉捏著,在她鎖骨下方嘬出好幾處紅印。
她稍稍挪動一下,箍著她腰的手臂就收緊。
前一秒明明還熟睡的江轍驀地纏上來,唇貼著她后頸處吻,熱息覆著,聲線有些半睡半醒間的沙啞:“去哪兒?”
陳溺想轉回來,惱怒地拍了一下他手背:“不去哪兒,你壓著我頭發了。”
他稍稍抬起手,把人撈懷里來。
前半夜弄得精疲力盡,陳溺還有點昏沉感。
空蕩蕩的空間里,兩人呼吸聲一起一落,清醒地讓人難受。
“江轍,你生日在12月21嗎?”她在他訂酒店時看見了他的身份證,想了一下,那他才比自己大兩個月。
江轍懶散應了一聲:“隨便。”
陳溺不解:“生日怎么隨便?”
他答得理所當然:“生日不就是找個理由讓自己高興的日子?還需要固定?”
這倒是個新鮮的說法,陳溺忽然問:“那你十八歲成人生日也不重要嗎?”
這他倒是記得,江轍說:“我給自己送了份禮物。”
“什么禮物?”
“在官網上簽了一份人體器官捐獻書。”他語氣平平,“等我死了,就不用家里人幫著火化選骨灰盒了。”
“……”
仿佛能感受到身邊人有多無語,江轍笑了一下,捏了捏她手背:“那你呢?”
陳溺撇撇嘴:“我過成人禮的時候還在學校讀高三啊,高三哪有時間過生日。”
江轍好像想起什么,問她:“我見到你那會兒,你多大。”
“十七。”
不過在那之后也沒多久就十八了。
陳溺唔了一聲,補充道:“其實我昨天過的生日還挺開心,可能我爸媽是為了把去年在高三忽略的生日給補回來吧。”
江轍懶著腔:“十七歲逃課見男朋友,很有想法啊你。”
她撐起腦袋在黑暗里盯著他,故意沉著嗓子開口:“我怎么記得當時你是別人男朋友?”
“……”江轍理虧地咳了聲,轉移話題,“你昨天過生?”
“嗯。”
江轍:“那小爺給你慶祝一下。”
“?”聽出他聲音里的不正經了,陳溺謹慎地往后挪了挪,“你別犯渾啊。”
“陳綠酒,你真的是……”江轍笑了笑,翻身在上面半壓住她的手,低垂著腦袋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調笑道,“你真的是好色啊。”
“……”
真能倒打一耙。
隨著他這句話說完,陳溺這側的的臺燈被打開了。
暖橙色的光充盈整間房,她屏息看著懸在自己上方的人,視線掃過他近在咫尺的薄唇:“你開燈干嘛?”
“給你過個生日。”他把人拉起來,低頭瞥了眼陳溺身上凌亂的衣服,笑意漸濃。
陳溺微囧,手忙腳亂系好扣子,把他踹下床去。
……
江轍的外婆家在思鶴鎮,小鎮離市里只有一個小時不到的車程。
凌晨時分還沒有早班車,他們搭了一輛在跑短途的計程車。陳溺熟練地砍價,把一百塊砍到了七十五。
等快到鎮上時,陳溺看了看時間,五點都不到。雞鳴桑樹顛的時辰,她連這個點回家都覺得有些叨擾父母開門。
不由得看了一眼江轍,這人瘋起來,總是對什么都不管不顧。
思鶴鎮的清晨空氣清新宜人,街道兩旁的樹葉上還在往下滲著晶瑩剔透的水滴。月牙在云際只剩下一點干凈的白,遠遠能聽見狗吠聲。
鎮里不比城市,各家各戶有高樓的不多,多是低矮小平房,房屋邊上還連著個自家的小菜園。
也有起早去干農活的伯伯爺爺,總會往他們兩個新來者的身上多看上眼。
陳溺在鎮上待過一年半,當初從市里轉到鄉鎮讀完初中。但她那時候只知道從學校回家的路,對鎮里的其他地方并不了解。
反觀江轍,輕車熟路地就把她領到了一座大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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