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阮夏安如此想著,一邊心酸一邊繼續(xù)寫遺書。 她在紙上慢慢寫下最后一句話:沈蘇顧,如果再遇上喜歡的人就去追求,我們都盡力了,我離開后,不要為我委屈自己。 瘦骨嶙峋的手連握筆都會打顫,阮夏安躺累了,坐起來等了好一會兒,阮母都沒有回來,沈蘇顧也沒回來。 手機叮咚一聲,是阮母的消息,她說她回家拿點東西,順便把保溫桶送回去,可能要幾個小時。 阮夏安回了個知道了,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有些無聊。 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想看看窗外的桃花開了沒有,嫩紅的骨朵還未盛放,轉(zhuǎn)角的咖啡店里倒是面對面坐著熟人。 阮夏安不用細(xì)看也知道背對自己這邊是沈蘇顧,他的背影她太熟悉了,倒是面對自己那位,她辨認(rèn)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真的是那位蘇小姐的時候,心臟還是疼了一下。 她目光灼灼穿透玻璃盯著他們,像捉奸的貴婦,睥睨又嫉妒。 她站在窗邊給沈蘇顧打電話,問你在哪呢,沈蘇顧說我在給你買糖。 阮夏安聞言咬了咬牙:“是嗎?” 好啊,不但在她還沒涼的時候,就跟別的妹子約會,還敢騙她,阮母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沈蘇顧就是和那個姓蘇的在一起了,這倆在談戀愛。 虧她還以為是什么誤會。 去他媽的的狗男人! 嗯……是吧……”放在從前沈蘇顧很會扯謊,說瞎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但此刻被小家伙質(zhì)問卻笨拙起來。 蘇曦秋忽然笑出聲,隔著玻璃指了指醫(yī)院樓上的病房窗戶,少女的輪廓瘦弱,看不太清臉,但氣勢驚人。 沈蘇顧把手機拿遠(yuǎn)了一點,里面很生氣地沖他發(fā)火:“我都看見了!我還沒死呢!” 去他媽的誤會,狗男人就是狗男人,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大豬蹄子! “……不是,你別激動,你先回床上平躺,聽我解釋。”沈蘇顧難得有了點焦灼,費勁的勸:“你身體不好,先回床上躺著。” “躺什么啊……我都要把你躺丟了……”小孩的聲音哽咽委屈。 沈蘇顧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過阮夏安生機勃勃的聲音,耐心低聲哄她,他捂住話筒對蘇曦秋笑了笑,“我得走了,小朋友很難哄。” 蘇曦秋驚訝地望著他。 他身上那股令人望而卻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消失了,尤其在和電話里那位小朋友說話時,仿佛冰塊融化,露出底下抽著嫩芽的粉紅小花,眼神溫柔得毫無雜質(zhì)。 蘇曦秋忽然也很想去看看阮夏安,這對被無數(shù)人不看好甚至稱為最不可能的情侶,感情似乎并不單薄。 跟著沈蘇顧一起去病房的路上,沈蘇顧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顧慮,阮夏安的求生欲并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強烈。 這次手術(shù)有36%的失敗率,但對于他們而言,一旦失敗就意味著百分之百,如果意志不堅定,很可能都下不了手術(shù)臺。 這也是倪醫(yī)生一直以來的顧慮。 蘇曦秋是個很敏銳的人,她看得出沈蘇顧說這話時眼底努力掩飾了多少悲緒無助,愛人瀕死而自己無能為力是最痛苦的事。 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結(jié)局。 蘇曦秋心中暗暗有了想法,一進(jìn)門就把筆記本托到阮夏安面前,笑著問:“summer,我超級喜歡你,上次沒來得及說,能給我簽個名嗎?” 阮夏安一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明明都想好了下次再遇到這家伙要怎么罵,結(jié)果面對面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只能沮喪地簽了名。 她們聊了一會兒天,不熟絡(luò),但也不是很尷尬,蘇曦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她畫著好看又精致的妝,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性格活潑脾氣又好,是男生們慣愛的類型。 阮夏安在心底里悄悄把自己和她對比了很多遍,卻得出如今的自己根本比不過她的結(jié)果,頓時更加難過了。 這一場病幾乎讓她瘦脫了形,身上還有很多的瘡口,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丑過,自信心也受了很大的打擊。 不過蘇曦秋客氣還禮貌,她也挑不出錯來,只能沮喪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氣氛一時也還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