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小姑娘從小到大都是被嬌捧著長大的,什么時候遭過這樣的罪。 “沈蘇顧?你怎么來了……”阮夏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沈蘇顧坐在她床側(cè)握著她的手,不過因為角度問題,表情看不太清。 “我吵醒你了嗎?”沈蘇顧的聲音多了幾分沙啞:“抱歉。” “沒。”阮夏安搖了搖頭,有些吃力的坐起來:“我老是在睡覺,睡夠了,自然醒的。” 她沒和沈蘇顧說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好好睡過了,怕他擔心。 沈蘇顧聽到她這話,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拆穿她,只問:“感覺好點了嗎?” “嗯。”阮夏安點點頭,努力扯出了一個沒有任何說服力的,蒼白的笑,“我感覺好很多了,倒是你,今天不是有比賽嗎?怎么又來了,幾點了?” 她說完這話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沈蘇顧這身上怎么還穿著隊服呢,神色也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剛比完賽,收到倪醫(yī)生的消息說你表哥有點事走了,你一個人在醫(yī)院,就想著來看看。”沈蘇顧如實說著,他看著臉色蒼白,瘦了不知道多少的阮夏安,心疼的問:“怎么瘦了這么多?” “沒事啊,你剛好不還說我胖嗎,當減肥了。”阮夏安故作輕松,但她那蒼白的臉色,真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我開玩笑的。”沈蘇顧沒想到這么久了,阮夏安到現(xiàn)在還記得這么一句玩笑話,頓時有些無奈:“你一點都不胖。” “無所謂啦。”阮夏安笑著嘆了口氣:“也就最后兩個星期了,手術的時間都定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了。” “唉對了。”阮夏安感嘆著,也沒注意到沈蘇顧的神情,倒是忽然想到了別的事:“我這幾天沒看你們比賽,你們打到第幾輪了?” “第十幾輪吧。” 這個賽季賽制改變之后常規(guī)賽變得非常漫長,平均每兩個隊伍之間都要打兩場,所以哪怕已經(jīng)打了十幾場,但要結(jié)束常規(guī)賽,也還要一個多月的樣子。 “那我們現(xiàn)在排第幾?我上次看還是排第三,前八名進入季后賽是吧?然后季后賽的第一名第二名參加國際賽,是這樣吧?” “是這樣。”沈蘇顧點點頭:“我們現(xiàn)在排第二,積分超了第三名幾十分,只要后面不連輸,季后賽名額是穩(wěn)的。” “那挺好啊。”阮夏安很高興:“常規(guī)賽和季后賽之間有好幾個星期的休息時間呢,那等我手術完差不多恢復好,還能趕上季后賽。” “是啊。”沈蘇顧也跟著笑了笑:“時間剛好,就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參加季后賽,小希天天說她不想玩了,打職業(yè)好累,想回家學習,都快生無可戀了。” “噗,叫她再忍忍,就當是為偶像盡力了。”阮夏安想起一心直奔學習,哪怕當上了職業(yè)選手且打得很好,但也沒什么上進取心的顧橙希,有些忍俊不禁。 倆人這么一笑,氣氛一下子就融洽了不少,阮夏安沒問沈蘇顧眼下的青紫和臉上藏不住的疲憊是怎么來的,沈蘇顧也沒提阮夏安這次手術的那一半失敗率。 他們都默契的避而不談,仿佛這樣就不用面對殘酷的事實。 而那殘酷的事實是,沈蘇顧一邊要照顧比賽,帶領全隊殺進積分前三,一邊要頂住家里逼婚的壓力,還要天天擔心阮夏安。 而阮夏安,兩周后的心臟手術那永遠存在的不小失敗率,就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但倆人誰都沒有提,只眷念又珍惜著這最后的相處時光。 如果手術沒有成功,那這就真的是最后的時光了。 阮夏安都不敢去想自己要是沒有活著從手術臺下來,阮父阮母會有多難過,她又會有多遺憾。 她真的很想和沈蘇顧繼續(xù)站在比賽臺上,并且沒有身體的拖累,一起向著最高的榮譽努力,最好再收獲幾塊獎牌幾個獎杯,好好欣賞一下別人看不慣他們卻又干不掉他們的樣子。 真的很想。 倆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阮夏安打破了這逐漸變得有些沉悶的氣氛。 “如果,如果,到時候我真的……”阮夏安還是沒忍住開了口:“真的沒從手術臺下來的話,你一定要跟我爸媽說,小心我那個表哥,把他做過的那些事跟我爸媽說清楚就好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很掃興,但又不得不說,她早就給阮父阮母留下了定時郵件,明說了,她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他們能忘了自己再生一個孩子。 阮父阮母年齡還不算大,完全可以再生一個的,而等他們再次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子,聶航的打算自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