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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個清清朗朗的聲音，莫非是太原府考生——連慕的？

    豐連年不由自主靠近，走到帶他來的那學子身邊，朝中央的臺子看去，臺子中央一左一右坐了兩人。

    臺子左側(cè)坐的是秦祭酒，正說著些什么，一副酣暢淋漓的模樣。

    他目光落到秦祭酒的對面，那里坐了一個身著儒杉的書生，二十來歲的年紀，長得一副好相貌，通身氣質(zhì)淡雅從容，無絲毫局促不安，正含笑聽秦祭酒的話語，在秦祭酒身旁周身的光芒竟沒有被壓制，仿佛就該如此一般。

    臺上與秦祭酒論道的人，的確是連慕。

    事情說來話長，他與賈監(jiān)丞談笑之際，進來了一名老者，正是國子監(jiān)的祭酒秦先生。

    那時的賈監(jiān)丞沒了先前的防備不說，眼神里還藏了一絲熱切，對他親近了不少，將他當場引薦給秦先生。

    秦先生對他十分感興趣，見他對書法有些研究，便與他攀談起來，攀談著攀談著便聊到了旁的，逐漸談到了中庸之道。

    正好他也有些體會與見解，兩人便開始就著中庸之道談了起來。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兩人越談越投機，身邊圍攏的人也越來越多，有幾個窗外的學子不小心將窗扇給掰斷了，他們才驚醒，竟然談了許久。

    秦先生談得暢快，說此處狹窄，不若換一個地方，讓學生都來聽聽，不知他是否愿意。

    他答思如流水，流動可活，固步則死，故而他非但不會不愿，反而樂意至極。

    于是他們來到了這里，他與秦先生兩人在這一處開闊講壇里談到現(xiàn)在，下頭是國子監(jiān)的學生。

    得益于先頭的流放經(jīng)歷與多次身處險境的遭遇，他能心分二用留意周遭的環(huán)境。

    談著之時，能覺察有道目光與其他國子監(jiān)學生的十分不同，他淡淡了瞥去一眼，看到最后的人群中站了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氣質(zhì)很是特別，此時正在打量他，目光卻是沒有惡意的。

    他對著老者微微點頭，算是見過，便側(cè)過頭專心聽秦先生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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