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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前方的石堡城，高水寒淡淡的說了一句。

    正是這座戍堡，夾在大唐和吐蕃之間，乃關(guān)隘控弦之地。三面環(huán)山，陡峭無比，易守難攻，唯有一條小道連通內(nèi)外。

    也正是因此，石堡城也成了數(shù)十年來，大唐和吐蕃爭奪的最是厲害的位置。

    不大的石堡城，城墻上下，被風噬雨刮的滿是斑駁，烏黑城門下的地面，泛著暗紅深褐色，那是這些年來，無數(shù)的吐蕃和大唐官兵，在這片土地上拋灑下的鮮血浸染而成的結(jié)果。

    高水寒順著老李的指引，開始仔細的觀察著石堡城內(nèi)的情況。

    只見城墻上，隔兩步便有一名身背長弓的吐蕃官兵，越過城墻，能看到隱隱高出城墻垛的巨大木制豎臂。

    那是吐蕃人的投石機。

    而已此時正是正午，在石堡城后方，漫無邊際的天空中，一道道炊煙拔地而起，昭示著此地現(xiàn)如今駐扎的吐蕃官兵數(shù)量之多。

    史記，唐將哥舒翰在大唐失去石堡城數(shù)十年后，統(tǒng)領(lǐng)隴右、河西、朔方諸道兵馬及突厥阿布思部共六萬余人，重新替大唐奪回石堡城。

    生擒吐蕃大將等四百余人，唐軍士卒死傷愈數(shù)萬人，而吐蕃死傷不過百余人。

    對這一點，高水寒是深表懷疑的。

    即便石堡城易守難攻，但如今的大唐官兵，亦非孱弱之輩，乃舉世滅國之軍，怎可能死傷數(shù)萬人，才能拿下石堡城，而傷敵不過數(shù)百人。

    更合理的解釋是，在那一戰(zhàn)中，吐蕃的死傷人數(shù)并不比唐軍低。

    而此時，從石堡城后升起的道道青煙，高水寒很堅信自己的推測是合理而真實的。

    正待高水寒思索著這些記憶時。

    斥候隊正老李已經(jīng)再次小聲開口：“將軍，若是咱們真要攻打吐蕃，這座石堡城是繞不開的。咱們不打著死傷萬人的準備，也必定是拿不下這座石堡城。”

    老李顯得有些糾結(jié)。

    當初朝廷要他們攻打被吐蕃竊據(jù)的石堡城，不光是王忠嗣持反對意見，就連他們這些普通士卒，也并沒有多少人是在心底認同的。

    只是皇命難違，王忠嗣違抗旨意后，就被詔入長安問責，若是他們也群起反對，只怕下場更嚴重。

    但是現(xiàn)在，王忠嗣去而復返，朝中也再次提起征討吐蕃的事情。

    一樣的結(jié)果，但在老李這些隴右老兵看來，卻又和先前一次大有不同。

    這一次，他們是要為王忠嗣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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