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吉溫的建議,引得了在場幾人的關注。 并非是因為他們對這個提議感到震驚,而是他們正在思索著怎樣去按照這個思路推進事情。 “王忠嗣當年被養在宮中,諸皇子也未曾去十王宅,當時可是與還未入東宮的忠王,接觸良多,您說這些年……” 拋出東宮言論的吉溫,看著眾人的眼神,最后看向李林甫,緩緩道來:“這些年王忠嗣統兵在外,光是隴右便有七八萬之數兵馬。您說,東宮那位當真就不動心?就沒有想過一些不敢有的念頭?” 此言一出。 劉駱谷等人無不審視著吉溫。 這幾人都是常年構陷朝堂政敵的老手,自然是聽得出,吉溫這是要將王忠嗣和東宮做成結黨營私,擁兵自重,意圖不軌的罪名。 古往今來。 所有的在位君王,最擔心的不是朝中是否有奸佞,地方是否有封疆大吏。 他們最擔心的,反而是那些與他們有著最為親密的血緣關系的江山繼承人。 這些江山未來的繼承人,是這些君王親手冊立的,卻也是他們最為忌憚的。 朝堂奸佞或許會危害朝堂,禍及江山,但想要奪取朝堂,也只會發生在王朝末年。 封疆大吏舉兵造反,也會被無數的勤王忠臣降服。 因為這些人,在這個以禮法和血緣為樞紐的時代里,江山的更替更多的是在一家中發生的。 自商周以來,多少君王。 但又有幾家王朝? 君王子嗣天然就擁有著軍國的繼承權,且最是容易獲得朝堂新興勢力們的追隨。 不說過往。 便是如今之大唐,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了無數遍。 自太宗時,這樣的例子就已經屢見不鮮。 至本朝,因為這樣的猜忌,所發生的父子相殘之事,亦是早有發生。 吉溫見右相與眾人都不說話,卻是冷笑一聲:“只要弄出王忠嗣與東宮私下來往的罪證,無論是王忠嗣,還是東宮,在圣前都落不到好處。屆時,圣人也必將更加仰仗右相您……” 李林甫還在審視著。 下方的御史大夫王鉷卻也已經開口道:“今歲安西征小勃律,捷報送入長安之時,王忠嗣便有信函入東宮。” 這位執掌天下諫道的御史大夫一言而出,頓時就引得幾人側目相對。 就連吉溫也沒有想到,自己僅僅只是想到了可以利用王忠嗣和東宮的昔日關系來做文章。但卻沒有想到,這位御史大夫竟然是一直在暗中監察著東宮的一切往來。 王鉷卻好似沒事人一樣,像是僅僅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淡淡開口:“而自東宮有主,隴右便有數十道私下信函來往,此事下官業已一一記錄在案,右相若有用,下官隨后便將其送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