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才不會畏懼和退縮。(小修-《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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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賀教練笑了笑,“那就這么定了?!?
肩上任務重,段灼的訓練任務一絲也不敢懈怠,中午吃飯的時間也用來翻閱文獻,尋找技術上的突破,距離亞運會開幕的前兩周,段灼開始失眠,他知道這很不應該,但是身體不受控制。
他的每個夢都與泳池有關。
他浸泡在蔚藍的池水里,拼命地游,游到四肢酸痛,再也抬不起來,身體快要沉入池底,可是卻看不到泳池的盡頭。
失眠的狀況直接反映在了他的臉上,教練很快發現了這個事情,特意為他安排了心理疏導。
因為運動員不能隨便吃藥,心理醫生每晚都會和段灼溝通,試圖為他排解壓力,但效果并不理想。
沒有哪個醫生能夠真正地體會到運動員賽前的那種緊張。
“你是第一次上國際賽,緊張也是正常的,你可以多想想開心的事情……”醫生想了想問,“你比完賽有什么打算嗎?”
段灼立刻想到了蔣隨,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描述他和蔣隨的關系,朋友或是舍友,似乎都不應該,最后只是說:“跟我家人一起吃頓飯吧,我們好久都沒見面了?!?
亞運會在國外的c市舉辦,城市臨海,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氣候宜人,但不足的是,這里的政府部門相當的小家子氣,給運動員們安排的是當地很老的酒店,兩個人一間房。
段灼和隊里一個年長的師哥住一起。
一進屋,師哥就對著墻壁指指點點:“這個墻要是沒有三十個年頭我名字倒過來寫,這都啥玩意兒啊,黃不拉幾的,誰的尿滋在上邊了吧?”
段灼把隨身的背包掛到衣架上,背包碰到墻面,墻上掉下來一塊巴掌大的“脆皮”,碎了滿地。
墻上的窗簾并不遮光,如果是白天的話,不戴眼罩根本別想在房間里睡著,衛生間的馬桶沖水效果并不理想,水流很小,如果是大號需要接水沖,房間時不時地能聞見一股下水道的味道。
“這他媽是給人住的嗎?”師哥在房間逛了一圈,大罵,“這幫人為了折騰我們,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隊里許多運動員都沒辦法接受這里的環境,甚至聯絡領隊,想申請自費換家酒店,領隊沒同意,說是當地的政府規定,運動員只能待在這片區域,方便進行一些臨時檢測。
大伙兒叫苦不迭,段灼倒是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環境,畢竟他之前連橋洞都躺過。
“將就一下吧,反正也就幾天,我包里有一次性的蒸汽眼罩,你拿去用?!倍巫普f。
“我靠,你真的太有先見之明了!”
段灼心說,其實有先見之明的不是他,是蔣隨。
他在青海失眠的那段時間,蔣隨也著急,特意給他郵寄了好幾盒眼罩,到現在還有一盒沒有用完。
蔣隨給他的愛總是無處不在,以至于到后來,手機上交給教練員,段灼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他們的感情不需要每日打卡來維系。
不管蔣隨人在哪,在做什么,一定不會忘記想他,就像他想念蔣隨那樣。
十八號的上午,比賽正式開始,段灼在賽場看見了好幾輛央視高清轉播車,車身拉著紅色橫幅,印有“中國隊加油”字樣。
畫面由轉播車實時傳送到國內。
北京冬季運動管理中心的所有電視機都調到了體育直播頻道,這也就意味著,不管蔣隨是在健身房舉鐵還是食堂吃飯,都可以看見直播畫面。
游泳項目的決賽都被安排在了晚上六點到八點,正巧是蔣隨他們吃飯休息的時間。教練們提前把桌子挪走,只剩下一排排椅子放在電視機前,就連食堂負責擇菜的叔叔阿姨下了班也沒回家,搬好小板凳坐在大廳里看電視。
大家排排坐,人手一面小紅旗,把心系在了遠方,廣告也不舍得錯過。
第一個夜晚就有200米自由泳的決賽,段灼抽到了三號位,除了他左邊有一位韓國運動員外,其余六名全都是日本隊的。
程子遙“嘖”了一聲,看著蔣隨說:“怎么全是幫小日本。”
在沒有攝影機的情況下,大家都是口無遮攔的,不過為了防止運動員在接受采訪時嘴瓢,隊里一般不讓運動員這么稱呼日本運動員。
今年新添的一項規定——運動員不得借著公眾影響力煽動民眾情緒,不得挑起民族對立,贏要有風度,輸也要輸得有骨氣。
程子遙這回當著這么多領導的面嘴瓢,蔣隨都替他捏一把汗,趕緊用更大的聲音扯開話題,為他遮掩過去。
好在大賽當前,壓根沒有人在意程子遙在說些什么。
畫面里,段灼的身體前傾,調整到了預備姿勢,場內人聲鼎沸。
裁判的發令槍亮起,段灼的身影一躍,鉆入水中,水花他的打腿動作漂亮,攝影機記錄下他腿部柔韌的線條,像奮力游進的海豚。
蔣隨腦海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這么健碩的腿……把人頂到墻上大概很難掙脫吧?
這次的解說員一共有兩位,男女搭檔,介紹運動員的是女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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