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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山水精神一振，忙問她查到是哪些人沒有，把名單報過來，好登門拜訪，做做思想工作。

    李姐回答名單是真交不出來，真給你打零分的人也不會承認，不然大家以后還怎么見面？但這事是怎么弄出來的，卻打探出個大概。

    周山水苦笑著說，姐姐，怎么弄出來，還不是因為我做了樓長，而老余誤會我耍了他。

    李姐道，山水，你知道余金華是怎么干的嗎。前一陣子他不是無償幫大伙兒代購米粑嗎，聽到說你做了樓長，他卻落選，老余氣得又罵了宮小麗一頓。然后挨個去找業(yè)主，讓人給你零分。

    別人不好駁他面兒，只口頭說好的好的，等下就弄，一定給山水你低分。誰料余金華也是臉皮厚，直接讓人掏出手機，還一手一腳指導(dǎo)人怎么進入app，怎么給你打領(lǐng)分，也不怕人煩他。

    “人還說了，就要給聯(lián)絡(luò)所有人給你零分，把你從物業(yè)中心攆走。你一走，樓長的位置不就是他嗎？”

    “啊！”周山水抽了一口冷氣，氣得一口心血幾乎吐出來。

    這個老余那是居心不讓他過個好年啊。

    李姐最后道：“山水，姐保證給你打的是五分，但別的人可就不好說了。這事姐是真幫不上你的忙，要不，你帶上禮物，一戶一戶去找，也學(xué)余金華守在旁邊讓人給你弄成滿分。”

    “算了算了。”周山水自知自己為人還算不錯，可在工作中未免會有不盡人意的地方，未必人人都肯賣他的帳。而且，負責(zé)的業(yè)主實在太多，一戶一戶找過去，工作量實在太大，真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李姐：“山水，你這是坐以待斃嗎？”

    周山水沉默。

    不然還能怎么著呢？

    李姐著急：“山水，要不你直接去找余金華，這事是他搞出來的，最后還得由他來解決，實在不行，你把樓長讓給他。畢竟只是個虛名，一個月也就二百塊錢，還不夠吃一頓簡餐，何必呢？”

    周山水拿著電話不住搖頭，這是能讓的嗎？樓長是社區(qū)直接任命，代表的是居委會的尊嚴，朝令夕改，那也太不嚴肅了。物業(yè)中心長期和社區(qū)配合，惹火了他們，以后還怎么工作？

    樓長一職不能讓，但老余那里還是得走一趟，哪怕被他罵狗血淋頭。

    吃晚飯的時候，周山水沒有食欲，懶洋洋動著筷子，心中琢磨著明天怎么和余金華交涉。

    許潤情緒也相當(dāng)不穩(wěn)，只扒拉了兩筷子，就和朋友出去聽音樂會，票是一周以前的訂的，說是要演奏一個什么司基還是什么維奇的交響樂。

    老許拿到高薪之后，又是公司高層，社交圈子自有不同，漸有小資傾向。

    周山水對于這種生活方式一向嗤之以鼻，有那票錢還不如給孩子加幾個菜，非得要去劇院坐上一兩個小時，被那些提琴鋸得腦殼痛——他骨子里還是個農(nóng)民的孩子，即便在大都市生活了二十年。每天眼睛一睜，想的就是衣食住行和怎么養(yǎng)娃娃。

    許潤出門，老周在家里翻出一個新的電飯煲，準備明天給老余帶過去。這玩意兒是前一陣騰云建工發(fā)的福利，據(jù)說價值七百多塊。

    好家伙，一個電飯煲就這么貴，周山水舍不得用，束之高閣。雖然說這東西土豪老余也不稀罕，但至少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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