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三合一-《咸魚被逼考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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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衡也沒跟他們客氣,不顧這兩位衙役的阻攔,徑直闖入了衙門。
進去一看,好家伙,縣令的影子都沒有,人家直接曠工了。
那倆衙役還特氣憤,追上來指著虞衡大罵,“你們這幫人怎么回事,要造反啊?官府衙門都敢闖,不要命了?”
方知府一臉慘不忍睹,更多的則是被蠢貨連累了的憤怒,見那兩衙役還不知死活地指著虞衡的鼻子破口大罵,方知府忍無可忍,頭上青筋暴起,暴怒道:“周行倫呢?讓他趕緊給本府滾出來!瞎了你們的狗眼,這位是我們岐州新上任的刺史大人,大名鼎鼎的嘉國公!”
撲通一聲,兩個還在對虞衡破口大罵的衙役當即腿腳一軟,就給虞衡跪下來了,整個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再也嚷嚷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虞衡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冷著臉問道:“周行倫呢?”
兩名衙役抖若篩糠,戰戰兢兢,驚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用手指著衙門后方的宅院,那是縣官們的住處。
虞衡“呵”了一聲,抬腳就往后方的宅院而去。
一路上也碰上幾個門房和護衛,都被虞衡帶來的護衛給揪住了,連去給周行倫等人通風報信的機會都沒有。
虞衡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后邊的宅院。出乎虞衡的意料,里面竟然還熱鬧得緊,一幫人圍在一塊兒,正在打葉子牌,桌子上還有些零零碎碎的銅板和碎銀,一看就知道,玩了不少時間了。
方知府當即嘆了口氣,以手扶額,心中只道一聲,完了!
周行倫正要發怒,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在扶額的方知府,臉色立即就變了,由原本的暴怒轉為煞白,冷汗滾滾而落,走路都覺得腿軟,踉踉蹌蹌地來到虞衡面前,撲通一聲給虞衡跪下,哭喪著臉,戰戰兢兢道:“見過國公爺。”
這聲國公爺一出,院子里其他人也蔫了下去,萬萬沒想到虞衡竟然會搞突襲,還把他們逮了個正著。
方知府大怒,破口大罵了聲,“蠢貨!”
虞衡偏頭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確: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看著周行倫等人的狼狽丑態,虞衡的臉色更冷,嗤笑一聲,“這就是興平縣的父母官?”
周行倫汗如出漿,戰戰兢兢不敢作答,而后就聽見虞衡冷漠至極的三個字,“你也配?”
什么話都別說了,周行倫趕緊請罪,“是……是下官疏漏,不知國公爺前來,有失遠迎,請國公爺恕罪!”
怎么說的還像是自己好排場,被薄待了心里不痛快找他茬似的?虞衡不由皺眉,認真看著周行倫,冷冷道:“你的罪過不是沒有來迎接我,而是該坐在公堂之上為百姓做主的時候,卻坐在這里和其他人打葉子牌!這么多年,想必你都是這樣的做派,長此以往,百姓們有什么事情,還敢來衙門報官嗎?”
周行倫弱弱地為自己辯解,“回國公爺,前堂和后宅離得近,但凡有前來報官的百姓,下官等人還是能及時趕到的。”
虞衡冷漠的哦了一聲,又問周行倫,“高山村發生了命案,你身為興平縣縣令,為何不按規矩上報?”
朝廷規定,但凡發生人命的,要一級一級上報,村里報到鎮里,鎮里報到縣里,縣令派仵作前去驗尸,確認是意外后才寫好卷宗,繼續上報知府,由知府再派人過來核查。核查無誤后,方能結案。
袁臘月父母被野豬害了,兩條人命,按照規矩,周行倫該往上報給方知府才是。之前方知府一問三不知,根本就不清楚袁臘月父母遇害之事,虞衡心里已經認定興平縣縣令尸位素餐,不然也不會這么氣勢洶洶地跑過來抓他的正行。
不過,出乎虞衡意料的是,周行倫對袁臘月父母遇害之事,還了解得比較清楚,只說袁臘月的父母是在二十一天前遇害的,衙門派了仵作過去,查驗過他們身上的傷,又問過親眼見過那一幕的高山村村民,確定是野豬所為,已經結案了。只是事務繁忙,還沒來得及送去方知府那兒。
怕虞衡不信,周行倫還連滾帶爬地跑去將仵作的驗尸報告和他的結案判詞都拿了過來,證實他沒有說謊。
方知府可算是找到了甩鍋的對象了,立即暴跳如雷,指著周行倫的鼻子破口大罵,“既然你已經結案,為什么不上報?人命關天,這是能拖的嗎?”
周行倫有苦難言,額間冷汗不斷滾落,訥訥挨訓。
虞衡卻話鋒一轉,突然問周行倫,“去世的袁氏夫妻育有一女,村里有戶人家想為那姑娘和她孫子配陰婚,你可知情?”
配陰婚三個字,是岐州所有官員重點關注的字眼。誰不知道,新上任的刺史大人,在還是怡陽府知府之時,就破了一樁配陰婚的大案,為此還弄了個戲班子,到處下鄉表演,為愚民們普法,告訴他們配陰婚是不對的,要受罰。
現在一聽虞衡提起配陰婚,周行倫當即繃緊了皮,趕緊解釋道:“回國公爺話,錢家人愚昧無知,聽聞袁氏夫妻的女兒有福氣,這才動了配陰婚的心思。后來,國公爺讓戲班子下鄉給他們唱戲,他們也明白了配陰婚不可取,知道了自己先前的錯誤,再也沒提過這一茬了。國公爺若是不信,可以去高山村問問,那袁氏夫妻的女兒,可還是沒出過嫁的!”
虞衡扯了扯嘴角,“你對這錢家了解倒是非常清楚。”
周行倫面皮一僵,干笑幾聲,不敢再多言。
方氏聽出來了幾分不妥,偏頭看了面色忐忑的袁臘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虞衡又問周行倫,“既然高山村有野豬傷人,你這個縣令,就沒派人去剿滅野豬?”
周行倫臉色訕訕,“這……野豬早就進了山,即便下官有心剿滅它們,也沒辦法啊。一個弄不好,派去的衙役們,都要把性命丟在那里。”
虞衡不置可否,冷不丁問了周行倫,“錢家的靠山是誰?你拿了他們多少好處?”
周行倫震驚地抬頭看著虞衡,正要開口喊冤,虞衡便先一步開口堵住了他的喊冤之語,“你對袁氏夫妻遇害之事如此了解,又清楚錢家后袁家的恩怨,仵作驗尸都辦了,你也結了案,只要把案子上報,又用不著你親自走一趟,這有什么好拖的?除非……你心里有鬼!”
結案結得那么痛快,上報卻那么不積極,虞衡猜測,恐怕還是因為袁臘月離家出走之故。這是最大的變數,周行倫心有顧忌,不敢上報,想把袁臘月找回來后,等她嫁進了錢家,這才上報給方知府,將案子徹底結了。不然的話,要是府城那邊的仵作和審核人員過來查驗事情的真相,一問,袁臘月竟然不知所蹤,難免又會牽扯出一些是非來。
虞衡猜得還真沒錯,周行倫顧忌的確實就是袁臘月。
見虞衡根本不吃軟弱求饒的那一套,周行倫也只能爭取坦白從寬了,一聽虞衡要查賬,周行倫什么隱瞞的心思都沒了,趕緊想辦法保住自己才是王道,將隊友賣了個一干二凈,“國公爺,袁氏夫妻的錢,確實是野豬所為。事關人命,縱然下官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上頭弄虛作假啊!就是那錢家,不知為何攀上了王家。”
說到王家時,周行倫又抬頭瞅了一眼虞衡身后的方氏,壓低了腦袋,小聲解釋道:“縣里那王家,和方娘子的前夫家是同族,都是有名的富戶,又有州城的王家做靠山,財大氣粗,下官……下官一時豬油蒙了心,收了他們一點銀子,就默許了他們逼婚之事。”
方氏訝然地睜大了眼,萬萬沒想到這里頭竟然還有王家的事,莫名又惡心了一把,看向周行倫的目光也格外不善,冷冷道:“得了吧,逼婚不逼婚,也不是你能說的算的。依我看,你收的那好處,更像是封口費吧?袁氏夫妻,當真是被野豬害死的嗎?”
方氏從來不覺得王家人是什么講道理的遵紀守法之輩,以他們霸道的行事作風,即便這幾年縮著脖子做人,收斂了不少,但也不至于為了農家逼婚的事兒給縣令封口費,以他們的自視甚高來看,最喜歡的就是像處理袁臘月婚事這樣的手段,讓袁臘月的叔父出面做惡人,一應行為都在法理之內,披的那張人皮還挺像回事。
周行倫再次叫苦,只哀嘆自己倒霉,怎么這座煞星也跟著來了。這位可是和王家有著深仇大恨的鐵娘子,讓她聽到自己幫著王家做惡,自己還能討得了好處嗎?
天要亡我!
虞衡和方氏打了個漂亮的配合,從善如流地接口道:“事已至此,你還想替他們隱瞞不成?要我宣仵作過來嗎?”
周行倫的背脊頓時佝僂了下去,終于承認,“仵作驗尸時,說那兩頭野豬像是被人故意放出來傷人似的,對人的仇恨非常大,一出面就把人往死里拱。衙役也說,野豬的腳印這些東西消失得很是突兀,就像是有人把它們帶走了似的。所以下官懷疑,害了袁氏夫妻的野豬,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來,想看野豬狩獵的。但找不著證據,錢家那邊又拉著許多人作證,說是親眼看到了袁氏夫妻被兩頭野豬追著拱的場景,便就這樣結了案。
后來,錢家突然張狂了起來,下官覺得奇怪,又去查了一番,結果就查到了王家的頭上。原來,錢家說的攀上了貴人,就是和王家搭上了線。王家錢財不少,根本不缺金銀,隨便從指頭縫里露出一點,就夠讓錢家享用不盡了。”
說到這里,周行倫又苦笑一聲,“下官也不知道當初是被什么鬼摸了頭,查到王家頭上時,王家給了下官一筆豐厚的銀子,言語間還暗示下官以后要是缺銀子,都能找他們要。下官就……”
虞衡一聽,這人倒還有幾分本事,直覺很準,查案都能查到點兒上,就是意志太過不堅定,受不住敵人的砸銀子**,當場就變成了敵人的走狗,不僅不為受害者鳴不平,反而對罪魁禍首加以庇護。之所以遲遲不上報,想來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給方知府上貢,這才一直把這案子給壓著。
本以為拖一段時間也沒事,卻沒想到虞衡和前任刺史完全不同。這位在怡陽府當知府時就到處跑,現在當了刺史,也沒閑著,開始往各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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