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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龍尸太過震撼，完全出乎兩人的意料。

    龍是鱗蟲之長，在大周，連傳說都是極其稀少，顧曜誦讀過諸多典籍，其中的記載對于龍也是極其避諱，只說其非神非妖，隱于世間，少有現(xiàn)世。

    大周民間與龍有關(guān)的諸多傳說中，最為有名的便是“王莽”這個欲化龍卻被漢祖借了氣運(yùn)，兩百多年回來報仇、擾亂世間的大妖。

    并且嚴(yán)格意義上，王莽也只是蟒，算不上龍。

    真正和龍搭上邊，近乎沒有，就連什么天氣大旱龍王爺降雨，惡龍食人等等流言都沒有。

    顧曜彈出的金色蓮花緩緩消逝，龍尸逐漸與黑暗化為一體。

    老道立在水中，周身燃起赤金色的光芒，將此處照的明亮。

    顧曜靠在他身后：“師父...”

    老道抬起手，示意顧曜不要說話，只見他向著龍尸走去。

    借著他的光芒，顧曜收斂心神，估摸了下黑龍的體型。

    長大約十三丈甚至更多，寬度無法估計，但一人大概能勉強(qiáng)保住它的爪子。

    老道這般走過去，看著就像是小貓與老虎般。

    顧曜不知老道想做什么，但以防萬一，他默默后退了些距離，免的出現(xiàn)變故，自己成了老道的破綻。

    隨著老道的接近，黑龍周圍的水流中，逐漸出現(xiàn)了許多藍(lán)色的、似乎鬼火般的漂浮物，在龍身周圍回旋。

    不自覺壓住呼吸，顧曜緊緊盯著那黑龍的眼睛，生怕它突然眨動。

    只見老道先是走到一根鐵鏈處，伸手握住繃緊的鐵鏈，捉住一張紫色符箓，認(rèn)真看了幾眼后松開鐵鏈，走向龍嘴。

    避開龍須，從龍牙間取出那瘴氣珠，他轉(zhuǎn)身將瘴氣珠彈向顧曜，自己向下走到那石釘前。

    顧曜一把抓住，看也沒看，繼續(xù)盯著老道。

    老道來到石釘前，還沒動作，那水中的鬼火突然狂暴了，原本湍急的水竟然開始了回流周轉(zhuǎn)，互相撞擊，一股股可怕的波動在水流的碰撞間撞向兩人。

    顧曜伸出手，御水打散一道水中的暗流，身形被水波撞的搖曳，感受到一波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襲來，他不得不靠向一處水壁，伸手插進(jìn)縫隙間，穩(wěn)住位置，身體隨手而動。

    老道則是金光大漲，如同火焰，一道道如同利箭的水流射去，綿綿不絕的波動撞去，都是被金光擋住。

    他看了看四周聚集而來的藍(lán)色火焰，還有越來越暴躁的水流，周遭沉浮的漩渦與白色水沫，抬起來手：“雷三：水行雷?！?

    以他為中心，一道幽藍(lán)色散漣開來。

    寂靜無聲間，藍(lán)光瞬間傳遍整個河流，遁過之處，風(fēng)平浪靜。

    藍(lán)色的鬼火消失的無形無蹤。

    地下的暗河重新恢復(fù)了流勢。

    顧曜也收回手：“水行雷，雷動如水，無聲無息間與萬物相融，消磨一切如滴水穿石，意在不絕?！?

    老道收回手，看向眼前的石釘。

    圍著石釘轉(zhuǎn)了數(shù)圈后，他把手放到了石釘上。

    顧曜瞪大了眼。

    石釘上，一道道梵文浮出金色光芒。

    “是佛門，佛門的人殺了這龍？”

    下一刻，金色的梵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九個古樸的大字：“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這九個字從石釘上透射而出，映照在各處的石壁上。

    老道收回手，搖了搖頭，走向龍首，一掌拍在了龍頭上。

    一陣龍吟聲響起，五炁河冰寒無比，龍身九尺外，冰霜泛起，寸寸凝冰，同時河水開始倒流，顧曜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龍吟聲撕碎，痛苦的閉上眼雙手抱頭，人被倒轉(zhuǎn)的河水撞的翻滾，所幸被青蛙抱住，這才沒被卷走。

    等到龍吟聲逐漸消逝，顧曜睜開眼，只見老道和龍尸同處在一個巨大的冰坨之中。

    河水并未完全冰住，重新開始了正常流轉(zhuǎn)，但流速慢了許多。

    他沒敢太靠近那冰坨，抓著青蛙，和它浮在較遠(yuǎn)處。

    冰坨之內(nèi)的老道，此刻完全展現(xiàn)出了陽神真人的神威，他整個人，再次變?yōu)榱祟欔自?jīng)見過的年輕道人形態(tài)，黑發(fā)飄揚(yáng)，一掌按在龍頭上。

    鐵鏈震顫不已，冰坨裂出一道道縫隙，一張張紫色符箓在冰塊中化為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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