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十六年?!”婦人面色大變,笑容消失的干干凈凈,門一下關緊了。 老道面色也沉了下去:“當年顧家還是挺有錢的,我走的時候,明明把所有責任都攬走了,沒有人知道涉及到這兒。” 顧曜安慰道:“莫要亂想,或許只是單純的生意虧損。” 說話的功夫,門又開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高高瘦瘦滿頭銀發(fā)的老叟,衣服也是同樣打滿了補丁,手上還沾著紅黃色的燃料。 他的身后,站著八個人,老少都有,最小的不過膝蓋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只是瞪著眼看向外面。 只是他們的神色都各不相同。 老一點的面色激動,中年的面色怨恨,小一點的更是把生氣寫在了臉上。 “善淵道長?”最前的老叟一眼就認出了老道,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十六年了,你一點都沒變。” “他呢,他呢,是他嗎?” “是他,就是他,這眼,這鼻,這耳朵,這臉型,就連眉毛都和迎秋一樣。” 念秋,是我母親的名字嗎? 顧曜一下被所有人盯住,當下露出傻乎乎的微笑。 老叟看到顧曜,當下松開老道,一下沖了過來,抓住顧曜仔細打量,后面又涌來了個老嫗與中年男人,也是看著顧曜神色激動的幾欲落淚。 “長的真好,真好。” 老人握住了顧曜的手,拍著他的肩膀,不住的說著真好。 顧曜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這般笑著,不再言語。 等到情緒冷靜些,才帶著兩人進入院子。 一進去,老道的眉頭就扭成一團了。 這院子又小又臟,只有三個屋子,卻住著九個人,比起道觀要差了幾十倍。 一行人站在院子里,連坐下都是困難。 “老爺子,顧家這幾年是遇到了什么?我記得當年不是很闊綽嗎?” 一番寒暄后,老道問道。 不等老人回答,最開始開門的那婦女怒氣沖沖:“還不是托了顧念秋的大福,這些年...” “好了!”老人立刻打斷,“道長,只是生意不順,接連虧損罷了。” “哪有這種不順,那周家因為...” 老道陰沉著臉:“周家還敢找你們麻煩?” 眼見話已經說開了,老叟嘆了口氣:“周家有個孩子,大概十二年前被拜入了靖夜司,地位崇高,本來周家是陰溝里的老鼠,這一下就飛上了枝頭。” “之后,就是各種怪事,我們家染好的衣服總會莫名其妙變色,人家送來的衣服,好好的拿過來就變臭變爛。” “再后面,一場大火燒掉了一切,我們賠完錢,只能這樣勉強過日子了。” 那中年婦女補充道:“本來我們家在廬州做了那么久,想著做其他生意,大家也愿意幫幫我們,可是周家人又說,我們得罪了城隍爺,誰幫我們,城隍爺就要處罰誰,這才...唉。”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說起了這些年的苦事。 說著說著,一片唉聲嘆氣后,老道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直到一個與顧曜年紀相仿的女子突然情緒失控,指著顧曜喊道:“我們都已經因為你和你娘這么慘了,你為什么還要回來?” “你知不知道你回來如果讓周家發(fā)現,他們還會想著更狠的法子欺負我?” “我們一家現在出門買菜都只能撿爛的買,如果你被看見,我們連爛菜都沒得吃了。” “你瀟瀟灑灑長這么大,為什么要回來?” 那中年男子面色一變:“漣兒,你說什么呢!這些事,關你兄長什么干系!” “明明就是他們的事,明明就是!顧念秋掛著看不上她的富家公子,痛痛快快去死了,他也是開開心心,穿的袍子干干凈凈,身上還有股酒味,就是爹一直想喝,每天只能躲在墻根吸幾口口氣的那個酒!” 這女子站起身,有些歇斯底里:“那酒五兩銀子一壺,我們家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攢到,我這么多年,都沒穿過新衣服。” “明明是他們惹的錯,為什么要我們來贖罪?為什么他還能這樣來到我家,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憑什么?” “憑什么!” 院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老叟也不知該怎么說,只見這女子罵完,頭一扭鉆入到了屋內,其他人也是各自嘆氣,回屋的回屋,干活的干活,各自散開。 那中年男子來到顧曜身邊:“念秋她娃,你別在意,漣兒她只是一時氣話,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