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秦先生,你人設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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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將近一個月沒見,目光乍一相觸,竟有那么點近鄉(xiāng)情怯的慌亂感。
“你落水的事,昨晚怎么不說?”
秦亦沉眉頭微蹙。
薛霽不在意地笑笑:“又不是多嚴重的事,就懶得說了。”
秦亦沉陰沉著臉上前,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寬厚的手掌溫柔地貼在額頭上,薛霽被他這個動作弄得心口一跳,說:“沒發(fā)燒,就是普通的小感冒。”
確認她沒有撒謊硬扛之后,秦亦沉收回了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感冒藥,說:“房間我已經(jīng)幫你退了,劇組那邊我也幫你打過了招呼,收拾一下,走吧。”
薛霽茫然:“去哪兒?”
秦亦沉蹙眉看她:“戲都拍完了,你還不打算回去?”
薛霽:……回去就回去,干嗎一副老干部查崗的嚴肅樣子?
薛霽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沒有反駁他,十分聽話地從床上起身,打開衣柜收拾衣物。
因為有內(nèi)衣之類的私人用品,秦亦沉沒再盯著她,背過了身。
東西很快收拾完,薛霽看著面前背對自己的高大身影,說:“好了。”
秦亦沉轉(zhuǎn)身,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往外走去。
薛霽跟在一旁,突然有種兩人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的錯覺,心下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忍不住活躍起來。
大抵是來得匆忙,這回車內(nèi)沒有司機等著,秦亦沉親自開車。
薛霽在副駕駛座上坐好,由于感冒的緣故,腦子有些混沌,秦亦沉看她一眼,傾身過來替她系安全帶。
男人冷峻的側(cè)臉近在咫尺,薄唇微抿,薛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面頰一陣發(fā)燙,心口那處漏了幾拍。
本是極為曖昧的場景,可惜薛霽忽然喉嚨發(fā)癢,憋不住咳嗽起來。
薛霽:“……”
她尷尬地別過臉,邊咳嗽邊說:“不好意思。”
嗓音已然變得沙啞。
秦亦沉取出一方手帕遞給她,又拿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不舒服的話,就睡一會兒。”
薛霽身上一暖,彎唇笑了笑,只覺得這些日子的疲累一掃而光,心中有無限歡喜,幾乎要滿溢出來。
秋木長天,車外暖陽綿延,風送走金黃的葉,飄向錦繡重疊的遠方。
她瞇著眼,漸漸地,當真睡了過去。
某個瞬間,秦亦沉不經(jīng)意偏頭,看見身旁人安靜的睡顏,素來清冷的眼底也添了一絲柔軟溫情。
……
到達薛霽所住的小區(qū)外,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秦亦沉將車暫停在路邊,沖剛睡醒的薛霽說了聲:“在這兒等我。”
薛霽睡眼惺忪,有點懵懂。
隨后秦亦沉匆匆下車,進了不遠處的一家粥店。
他打包了一份粥和兩樣小菜出來,薛霽瞅見,不由道:“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請你吃個飯吧?”
秦亦沉將東西放好,重新發(fā)動車子,言簡意賅道:“今天太晚了,下次吧。”
薛霽怎么也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地拒絕自己,霎時如同被冷水迎頭澆下,一顆熾烈的春心瞬間拔涼。
之后,秦亦沉送她上樓,兩人全程再無任何交流。
進屋開燈,秦亦沉放下行李,把買的粥和小菜擱到旁邊的茶幾上,連坐都沒坐一下,便準備離開:“好好休息,有事打電話給我。”
薛霽憋了一口氣,也沒挽留他。
秦亦沉似乎并未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毫不猶豫地走了。
等他一出門,薛霽就繃不住了,一頓抓狂——
搞什么啊!
下午的時候還噓寒問暖,一副關(guān)懷體貼的模樣,一眨眼又這么冷淡。
男人心,海底針,簡直太難猜了!
薛霽生了一會兒悶氣,最終還是敵不過腹中饑餓,打開他買的粥和小菜,吃了起來……
——
接下來的兩天,薛霽一個人在家宅著,期間秦亦沉沒有發(fā)任何消息過來,薛霽有點心灰意冷,也沒再舔著臉去主動聯(lián)系他。
第三天,盛妍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她戲拍完了沒有。
薛霽有氣無力地答道:“拍完了,正在家躺尸。”
“我看網(wǎng)上說,秦亦景在你拍戲的地方被人打了,你當時也在場,還舍身相救……真的假的?
你咋又跟秦亦景扯到一塊兒去了?”
雖然秦亦景那邊在極力壓制消息,但“秦風集團董事長遭人毆打”、“某女星舍身相救”這樣的爆炸性新聞還是流傳了出去。
甚至,還有人對薛霽和秦家兩兄弟之間的“愛恨糾葛”進行了各種揣測,劇情精彩紛呈。
“純屬巧合……”薛霽將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從頭到尾跟盛妍解釋了一遍。
盛妍聽完來龍去脈,無語地扶了扶額:“薛小霽,我覺得,就你這個體質(zhì),以后不管遇上多奇葩的事,我都能接受了。”
薛霽:“……我能怎么辦?
我也很絕望啊!”
“那你現(xiàn)在感冒好了沒有?”
“差不多了。”
“要不要出來聚聚?”
盛妍頓了一下,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升職了。”
薛霽一個激靈:“真的?
!”
盛妍笑道:“總算沒白加那么多班……”
薛霽立馬直起身子,恢復了精神:“茍富貴無相忘,趕緊請客!”
“白天要上班,你今天晚上過來找我,我提前預留個好位置。”
薛霽忍不住笑她:“這回怎么不去吃別的了?
不是說天天在那兒呆著,山珍海味都膩了嗎?”
盛妍悠悠道:“剛升了職,總得表一下忠心。”
薛霽:“呵呵。”
……
當晚,在家躺尸許久的薛霽收拾一番,去了“春日宴”。
一直到八點多,盛妍才從繁忙的工作中抽身,來陪她吃飯。
“你再不來,我就要餓死了……”薛霽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呻吟道。
盛妍看了一眼桌上白瓷碟里備的甜點,說:“你就不能先吃點東西先墊墊?”
薛霽立馬道:“那不成,我得留著肚子吃正餐。”
盛妍無語,讓人迅速上菜。
服務員將菜擺上,薛霽當先盛了一碗排骨湯,暖了暖胃。
“你在電話里說,這次是秦亦沉送你回來的,你們現(xiàn)在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盛妍喝了兩口湯,問道。
薛霽想起來就氣悶:“別提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好像故意在吊著我一樣。”
盛妍動作一頓:“怎么回事?
不是說進展順利嗎?”
薛霽心中煩悶,有點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盛妍道:“你先別急,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guī)湍惴治龇治觥!?
薛霽于是將自己拍戲期間時不時發(fā)消息撩秦亦沉的事大略同她講了講。
盛妍聽后,說:“我現(xiàn)在相信,他確實對你有那么幾分意思了。”
放下勺子,瞥了她一眼,“這么拙劣的搭訕,他都肯理你,如果不是對你有意,那就是他實在太閑了。”
薛霽:“……”
“那為什么我說請他吃飯,他一點面子都不給就拒絕了?”
薛霽不服氣道,“而且這三天,他連一個字都沒發(fā)過給我,也沒打電話關(guān)心過一句……好歹我也是因為救他哥才掉水里生病的,事后慰問一下不是基本的禮節(jié)嗎?”
盛妍琢磨道:“或許……是有事在忙?”
“反正我覺得這個人的心思太難猜了,我有點想放棄了。”
薛霽嘆了口氣,忽然又從包里掏出一面小鏡子,端詳起自己的容貌來:“唉……這么美的臉,沒道理吸引不了他啊!”
盛妍:“……”
盛妍道:“倒追這種事情,有時候也不能太熱絡,否則只會讓男人覺得你跌價,不把你當回事。”
“你的意思是,我不要再理他了?”
“也不是,總得確認清楚他對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盛妍想了想,說,“這樣吧,你現(xiàn)在找個話頭給他發(fā)個消息,看看他回不回你。”
薛霽思忖一番,從手機里翻了兩張《佳偶天成》的劇照出來,發(fā)送給秦亦沉。
【我想發(fā)張照片宣傳一下新戲,你覺得哪張好看?
】
發(fā)完之后,薛霽就時不時看手機一眼,連吃飯都沒什么心思了。
然而,一直到這頓飯結(jié)束,也沒有得到回復。
盛妍瞅了瞅她頹然的臉色,勸道:“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趁你現(xiàn)在還沒泥足深陷,早點抽身也好。”
薛霽沉默了一會兒,將手機收起,抬頭擠出一個無所謂的笑:“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
一個男人而已,沒什么好傷心的。”
嘴上這樣說著,可回到家洗完澡,薛霽一個人坐在床上,還是對著毫無動靜的手機怔神了半晌。
她點開聊天框,將這些日子兩人的聊天記錄翻了一遍,心口苦味蔓延。
許久,就在她準備躺下睡覺時,秦亦沉終于回了消息:【第一張。
】
孤零零的三個字,再無其他,仿佛不耐煩的敷衍。
薛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果然,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
她忽然感覺到鋪天蓋地而來的倦意,眼角也一陣發(fā)澀,好久不曾有過的委屈情緒都涌上了心頭。
腦中驀地閃過那一晚,被他擁入懷中的情形,當時的怦然心動,如今回想,似乎只有她一人。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她在自作多情吧?
薛霽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冷冰冰的消息,關(guān)掉了手機。
……
——
凌晨四點多,車子駛?cè)雱e墅區(qū)。
秦亦沉開門進屋,按了按額角,一臉疲倦,眼下隱約可見兩團烏青。
他松開領(lǐng)帶,進浴室洗了個澡,倒床就睡。
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他被電話吵醒,從床上起來,皺著眉跟電話那頭的人聊了二十來分鐘。
掛斷電話,他看了一眼時間,七點五十三。
秋姨已經(jīng)在廚房準備早餐,秦亦沉沒有再睡,刷牙洗臉,換上了出門的衣服。
他在落地鏡面前整理好襯衣領(lǐng)子,拿了一件外套,走到客廳,沖秋姨道:“早飯我不吃了。”
秋姨忙端著碟子從廚房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秦亦沉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
早高峰,一路堵堵停停,秦亦沉終于開車到了秦家舊宅。
秦父去世之后,秦母就回老家蘇城頤養(yǎng)天年去了,原本的秦家舊宅由秦亦景住著。
聽見響動,秦亦景頂著一頭亂發(fā)和一臉頹靡從臥室出來,睡眼惺忪地問:“怎么樣了?”
秦亦沉道:“差不多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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