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活陣-《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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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無端邁了一步,又停了下來,不知什么時候脫手落到地上的翠屏鳥盯著那片竹海,忍不住頭晃尾巴搖幾下,好像喝多了酒一樣,在原地繞著八字轉(zhuǎn)了兩圈,脖子往前一伸,“撲”一下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施無端想起他的豪言壯語,就從懷里掏出火折子,打算來個火燒連營。
可誰知火星落到草木上,非但不著,反而忽悠一下就滅了。地面上隱隱約約浮起一層青色的咒文,閃著波光似的,一瞬便消失了。
這是江華防著他點火,在整個山頭上都下了這種“防火咒”。
于是第二天江華從房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施無端團成一小團,枕著他的小包袱蜷在院子里睡著了,手里還握著一個小木棍,地下是一排雜亂的解陣算法——可惜沒解開。
翠屏鳥約莫是腦袋太小肚子太大的緣故,看不得這種費腦子的東西,仍然四仰八叉地昏迷著。
江華散人雙手背在身后,低下頭仔細看了看,忍不住笑了笑,心道這小東西,學了沒有兩個月,門還沒入呢,解陣的法子倒是一套一套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可惜連邊都不沾。
就這樣,施無端只得萬分無奈地屈從在江華散人那神通廣大的“六回陣”的淫威之下。除非陣主愿意放他出去,否則施無端一時半會是只能趴在山腰上了。
和那些有固定解陣思路的初等陣法、乃至那些基于初等陣法之上,雖然有變化,但也能因循著一個思路打開的死陣不同,“六回陣”是個活陣。
江華說道:“此陣時時刻刻隨星際運轉(zhuǎn)變化,將南天星空軌跡全部算出,才能找著解陣之路。只要星星在變化,陣法就在變化,星際之路每變動尺寸大小的方位,六回陣便可能天地倒轉(zhuǎn)。”
瞧著那少年一雙眼珠亂轉(zhuǎn),分明是在想什么壞主意的模樣,江華便隨手用扇骨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不必想什么歪門邪道,你一日解不開這陣,一日便在此地隨我修行吧。”
施無端癟癟嘴,說道:“前輩,你老困著我,叫我媳婦一個人在家,她要是改嫁怎么辦啊?”
江華真是啼笑皆非,施無端卻一本正經(jīng)地討價還價道:“你不讓我回去也行啊,那我得給我媳婦寫封家書。”
江華散人搖搖頭,不理會他了。
施無端就吭哧吭哧地取出紙筆,趴在桌上一筆一劃像模像樣地給白離寫起信來,廢話連篇地寫了厚厚的一打,啰啰嗦嗦可謂是三紙無驢,這才小心地吹干了,塞在信封里封好,綁在翠屏鳥腿上,又打開他的寶貝包袱,把星盤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稀里嘩啦”一通倒,什么鐲子耳環(huán)簪子纏、鈴鐺玉佩荷包繩的,一嘟嚕一串,全掉出來了。
就聽施無端說道:“你把這些個東西也給小離子帶回去,都是我給他買的。”
翠屏鳥就被那一片珠光寶氣、脂脂粉粉的東西給嚇得從桌子上掉了下去。施無端才不管,一股腦地包成一個包袱,就給拴在了此時顯得格外瘦骨嶙峋的鳥腿上。
“飛。”施無端道。
翠屏鳥可憐巴巴地拖著那幾乎和它差不多大的包往前蹭了一步,抗議似的叫了兩聲。施無端就用筆頭戳著它的禿屁股,又說道:“哎呀,你吃那么多東西長那么多膘,都干什么去了,別拿喬,快飛!”
翠屏鳥萬分無奈,只得撲打了幾下翅膀,抖落了幾根剛長出來的鳥毛,飛了沒有兩尺高,就被墜得掉了下來,可憐巴巴地眨巴著黑豆眼,用眼神控訴著施無端。
施無端抓抓頭發(fā),忽然“嘿嘿”一笑,翠屏鳥便哆嗦了一下,知道他又有餿主意了,頗有些大難臨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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