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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懲罰已畢，秦王還需對黑冰臺之后的工作方向做出指示：“汝需要派出精兵強將增援邯鄲黑冰分部，日后的情報重點也應(yīng)放在趙國邯鄲，經(jīng)費人員都要往邯鄲傾斜！日后大秦之勁敵也就是趙國了！但凡趙國之事，皆需第一時間報于寡人，明白嗎！”

    “諾！微臣這就前去調(diào)整布置，一定將邯鄲城中的一舉一動給我王打探清楚。”宦者令再次應(yīng)諾道。

    “嗯！”秦王緩緩地點頭，隨即又問道：“上將軍和相國都到了嗎？”

    “已在前殿等候多時！”宦者令再次應(yīng)諾。

    “把子楚也叫來。”秦王補充道，隨后轉(zhuǎn)身揉了揉已經(jīng)有些勞損的腰部，喃喃自語道：“也該讓子楚學學君與臣、國與國該如何打交道了。”

    宦者令聞言一驚，頗有深意地看著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的秦王，隨即應(yīng)諾而去。只是秦王轉(zhuǎn)身后，發(fā)髻上的一抹白發(fā)在宦者令的心中久久長存矣。

    不多時，秦王宮中一通見禮后，秦王與三人分別落座，秦王自是在主位之上，子楚坐于秦王身側(cè)，而上將軍白起與相國范睢則在秦王下手的左右兩側(cè)落座。

    秦王率先發(fā)問：“趙國叛亂之事，卿等皆知之焉？”

    兩人皆點頭表示知曉。

    “寡人便不多贅述了。”秦王繼續(xù)說道：“此次讓兩位卿家入宮，所論之事有二，一則趙之新政如何，其政施行，趙國將往何處發(fā)展？二則，我大秦在此事中該如何表態(tài)，又需何等作為焉？二位還請暢所欲言！”

    “諾！”二人一同應(yīng)諾道。

    隨后兩人又是相視一眼，范睢開口說道：“稟我王：趙之新政者，乃效法于秦也，卻又不識得我秦法之精要，徒惹大方之家笑爾！”

    “哦？”秦王有些驚異地看著范睢：“相國此言何解，且細言之！”

    “諾！”范睢雙手抱拳一禮道：“稟我王：觀趙之政也，始于爵位之改，承于吏治之變，而終于田畝之策也。然以微臣看來，其三策皆為一也，與將世家之權(quán)益如爵位、吏治、田畝財帛者，轉(zhuǎn)于庶民也，以此激勵庶民抗戰(zhàn)之心爾。”

    “其一言以蔽之，曰：集權(quán)中央，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范睢繼續(xù)說道：“然我秦法之精要，非激民，而是束民也。束民以耕、戰(zhàn)二事，故民遇田則耕，聞戰(zhàn)則喜。而趙之法也，諸多取巧之法可得爵、得祿者，民何以為戰(zhàn)焉？”

    “故微臣斗膽言之，其法必亂，不足為慮！”范睢總結(jié)道。

    秦王略略點點頭，繼續(xù)問道：“上將軍以為如何？”

    “末將不善政事，相國所言有理焉！”白起微微躬身說道。

    秦王又問道：“上黨三郡曾先實行該策，將軍其聞乎？”

    白起略略思考說道：“聽聞三郡行屯田之策，然河東、河內(nèi)二郡收效甚微，而上黨多山，田畝無多。故三郡之策行者，或稱無用之功也。然，年未滿，尚不可知其具體也。”

    “上將軍不知，微臣倒是知曉一些。”范睢侃侃而談道：“因我王有意河內(nèi)郡之所也，故命細作細細查訪國河內(nèi)一地，其新政屯田之策僅在野王城附近被強行推廣，亦招致當?shù)厥考澰孤曒d道，便再未在河內(nèi)推廣也。”

    “河內(nèi)者，膏腴之地也。尚不能行其田畝之策，況他郡乎？”范睢頓了頓又補充道。

    “如此說來，趙之新政，不足為懼？”秦王眉頭微皺地說道。

    “稟我王：目前看來，確實不足為懼也！”范睢應(yīng)答道。

    “子楚，汝從邯鄲歸來，汝以為如何？”秦王突然點名子楚道。

    子楚顯然也是一驚，說好的過來旁聽的，怎么還搞突然襲擊啊！還是這么難的問題。說不對吧，要得罪相國，與日后不利；說對吧，又顯得自己沒主見，可能會影響秦王對自己的觀感，真的是要命了啊！

    好在多年的敵國生涯鍛煉了子楚強大的神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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