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藺相如伸出枯槁的手,端起趙括斟好的酒,一飲而盡,臉色一瞬間變得潮紅了起來,說道:“溫酒雖好!酒的滋味卻也少了許多,若是多煮些時候,酒就不成酒了!” 你別過火哈,搞到最后趙國沒了,誰也討不到好處的。 “君愛其酒,吾愛其壺也。壺在,酒散無味,換酒便是了;壺毀,縱有美酒,亦無可藏也,只能加諸他人之壺,此某之不愿也?!壁w括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仰起脖梗,又是一杯下肚。 而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繼續(xù)說道:“上卿可曾聽聞孟子曾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而荀子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吾試補之:載舟覆舟,所宜深慎。” 藺相如聞言,不禁喃喃自語道:“載舟覆舟,所宜深慎?!? 枯槁的手伸向酒壺,溫熱的觸感從手心傳遞到心靈,緩緩抬起,慢慢斟下,輕輕放下。 藺相如知道,那邊趙王是一定要搞事的,這邊趙括也不可能坐以待斃,所以兩相沖突已經(jīng)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了,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自己或者說自己這一脈如何站隊的問題了。 藺相如抬頭,再次盯著趙括問道:“屯田之策真能讓民有其食,而倉廩富足?” “此政如何,可看上黨之黔首,可詢?nèi)ぶ髅瘢蓡柫蠈④?,抑或上卿自行分析一番,倒無需本君多加解釋?!壁w括回答道。 “何其難也!”藺相如端起酒杯,緩緩說道:“奪貴族之地而予黔首,在三郡之地或有可能,在邯鄲故土卻無論如何無法實施也。則屯田之策終于三郡之地,恐又被故舊之貴族所奪,不可久也?!?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壁w括回答道:“地之利者,在長久之效也,雖時移事異,地利不改。故其為國之根也,然其收效并非偉大。肉食者鄙也,若以更大之巨利誘之,不愁其不放小利而就大利!” “何謂大利焉?”藺相如問道。 “地之利也,投十而得十二,已是不易;吾言之利,乃投一而得三、得五、得十者也!如此之利,方為大利也。上卿以為貴族愿否?”趙括問道。 “如此巨利,當然愿意,然則如何能有如此巨利焉!天下財貨有數(shù)也,吾得其一,便有一人損其一也,貴族得利便是黔首失利也!”藺相如問道。 “哈哈!”趙括笑了起來,隨即又是一杯溫酒下肚:“上卿此言,莫非天下之財,止有此數(shù),不在民,則在官之意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