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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當(dāng)年袁百道打造專屬于他的超級戰(zhàn)士時，特意提取了先王后的外貌基因？”

    “是，但實際出來的效果不盡人意，頂多只六七分相似，王……袁百道還曾為此大發(fā)雷霆。”

    “呵。昏君對外鐵血心腸，對內(nèi)倒是個情種。但也難怪，傳聞先王后美貌冠絕天下，曾引無數(shù)風(fēng)流名士競折腰。”

    “元首先生此言不虛。”

    “有這等程度的參照物在前，哪怕是蹩腳的贗品，也足夠賞心悅目。可惜啊可惜，原本有24個標(biāo)本，如今只剩下這最后一個。”

    慘白的燈光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站立床尾，俯視床上無知無覺的徐遲。

    矮的那個太老了，頭發(fā)花白，佝僂的身子瘦骨嶙峋，下垂的褐色雙頰上長著白色的斑點，衰老與失意使當(dāng)年的威嚴與氣度蕩然無存。他戴了一口昂貴的假牙，但上下干枯的嘴唇已經(jīng)被溝壑般的皺紋包圍。他拄著一根同樣昂貴的手杖，但再貴的手杖也沒法與健康的右腿相提并論。看起來他與普天之下的所有老人沒有差別，但偶爾，那雙渾濁的老眼里會閃過狡黠隱忍的精光。

    高的那個年近五十，一張上下都尖的菱形臉，位高權(quán)重意氣風(fēng)發(fā)，這讓他看起來年輕得幾乎像個青年小伙。

    “冷老在這里還住得習(xí)慣嗎？”曹崇業(yè)锃亮的皮鞋在地板上刮擦出難聽的噪音。

    冷近謙卑地把本就彎成一張弓的腰彎得更低了，臉上的褶子擠作和氣的一團：“一切都好，您費心了。”

    “別客氣，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冷近攏著手，不說話，只是微笑。

    曹崇業(yè)的目光在他面團似的臉上逡巡一周，難掩嫌惡地轉(zhuǎn)開臉：“最近外面不大太平，各地反叛軍武裝造反，基因計劃重啟，冷老作為知情人之一，干系重大，少不了被有些不懷好意的歹徒盯上套取點信息。為此我專程為您提供周詳全面的保護，這些本就是應(yīng)該的，您千萬別跟我見外。”

    把囚禁說成是保護，冷近在心里冷笑一聲，面上不顯，擺擺手：“不見外不見外。”

    “那就好。”曹崇業(yè)頷首，瞇起眼，背著手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人，“怎么樣？”

    “元首先生是指？”

    “二十年了，再見到自己昔日的得意門生是什么感受？”

    “他還活著？”滄桑衰老的嗓音沒有絲毫起伏。

    “是。”

    “元首先生救了他？”

    “舉手之勞。”

    “他看起來跟當(dāng)年一樣。”

    “我們凍結(jié)了他全身的細胞，阻止了衰老的進程。在當(dāng)年，這是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是奇跡。”冷近的喉嚨發(fā)癢，抑制不住咳嗽兩聲，“我該想到的，沒有k，天合寶鑒無論如何是打不開的。”

    “可能這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野心勃勃的男人大笑兩聲，“當(dāng)年天合寶鑒助袁百道攘外安內(nèi)，中央集權(quán)，鞏固王室，現(xiàn)如今這寶貝落到我曹崇業(yè)手上，一切都是天道命數(shù)，說到底，這個國家合該姓曹。冷老元帥，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冷近忙不迭點頭，“元首先生抬舉了，冷某早就不是什么元帥。”

    “你要想當(dāng)，我就給你個元帥當(dāng)當(dāng)又有何妨？就是怕瑣事耽誤了您養(yǎng)老。”

    “老了老了，元首先生還是放過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二人你來我往，虛情假意，周旋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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