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像王憶和秋渭水就要守歲。 而他們在家里守歲的屬于不那么虔誠的，真誠心的人要去寺廟里守歲。 正好沙生泉當(dāng)過和尚。 物盡其用。 社員們就把他給征召了，讓他去祠堂敲木魚、念佛經(jīng)，把祠堂當(dāng)臨時寺廟用。 王憶掏出推子開始操作，很快操作出一個光頭來。 沙生泉用熱水洗了洗頭，王憶本想給他吹風(fēng)機一用，但看看他的光頭，這吹風(fēng)機沒有用武之地。 而沙生泉根本沒想著用吹風(fēng)機，他能用上免費洗發(fā)膏已經(jīng)很滿意。 這樣他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聞了聞味，說道：“真香，是花的香味？那我成花和尚了，哈哈。” 沙生泉離開后，王憶和秋渭水并肩在床上看書。 《龍傲天環(huán)球大冒險》的第三卷開動了，第二卷已經(jīng)在臘月里郵寄給了白梨花，想必今年肯定可以出版。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或者正經(jīng)或者不正經(jīng)的話，炕下的老黃忽然抬起頭。 外面響起鳳丫的聲音：“王老師、王老師，你和小秋老師有沒有打果樹？” 王憶疑惑：“打果樹是什么？” 他沒聽自家老爹說過這個風(fēng)俗，也沒在島上聽誰介紹這風(fēng)俗。 秋渭水卻知道，笑嘻嘻的解釋說：“就是敲打果樹，以前是祈求自家的果樹來年能有個好收成，多長好果子，后來就是祈求早生兒女、多生兒女。” 劉紅梅也在外面，還聽見了秋渭水的話，說道：“對，你們兩口子趕緊出來打果樹，早點生個胖娃娃。” 王憶只好又下床。 得虧他知道今晚會有人來找他，所以沒脫褲子。 打果樹這個風(fēng)俗已經(jīng)慢慢淡化了，國家有計生政策，老百姓不能多生孩子了，于是外島的夫妻們便不用打果樹了。 如今劉紅梅這個婦女主任、生產(chǎn)隊計生辦主任操心小兩口的傳宗接代，特意跟鳳丫等婦女來招呼兩口子重啟舊傳統(tǒng)。 打果樹有講究，劉紅梅給找了生產(chǎn)隊一棵撈柿子樹。 柿子諧音為‘是子’，所以是打果樹的首選。 王憶不知道這風(fēng)俗在來，便傻乎乎的讓劉紅梅來操作自己。 事情很簡單。 男方拿著掃帚抽打柿子樹問一句‘你生不生’，女方說‘生’，男方再問一句‘生多少’，女方酌情回答就好。 王憶得知流程后額頭見汗。 算外島運氣好，這風(fēng)俗往后因為國家計生政策的嚴格執(zhí)行而被廢除了，否則一直傳到23年代，那絕對能被女拳給沖瘋了！ 其實打果樹的本意是一方抽打果樹逼它多多結(jié)果，另一方是替代果樹進行回答。 鳳丫把掃帚給王憶，王憶抽著樹干笑問道：“你生不生？” 秋渭水回答的很愉快：“生、生。” 王憶又笑問：“生幾個？” 秋渭水說道：“越多越好，生五八個吧。” 王憶愣住了。 五……五、八個？ 那我的余生就是養(yǎng)娃啊？！ 鳳丫看他發(fā)愣說道：“你要是不滿意，可以一直問下去。” 王憶可不敢問了，他知道秋渭水喜歡小孩，再問下去就是‘十個、十二個’這樣的答案了！ 他跟秋渭水使眼色：“生一個就行了。” 秋渭水拒絕了：“我是獨生女、你是獨生子，難道你沒有吃夠獨生的苦頭嗎？孩子還是多一點好，多一點熱鬧。” 王憶苦笑道：“紅梅主任在這里，她知道的，國家有政策……” “沒事，交罰款就行了，咱這里政策執(zhí)行的力度比較小。”劉紅梅幫他們想好了辦法。 秋渭水說道：“再說還有爺爺?shù)年P(guān)系呢。” 王憶無話可說。 回到聽濤居之后他連構(gòu)思的心思都沒有了。 秋渭水跟他玩真的！ 真的準備生好幾個孩子！ 這是要干嘛？ 九龍奪嫡么？ 他搖搖頭，心里郁悶，提起筆來看看稿子，決定虐主…… 早上東方露出魚肚白，這是夜晚結(jié)束的標志，王憶準備入睡。 熬夜一晚上，真挺不舒服的。 結(jié)果島上鞭炮聲又開始噼里啪啦響起來，跟比賽一樣，你家500響、他家800響那我家1000響！ 不知道哪個損sai還放二踢腳。 這玩意兒的聲音是真損，特別尖銳，帶耳塞也沒用，一個勁的透過耳朵眼往人的心底鉆！ 王憶真是怕了！ 秋渭水打了個哈欠卻是表示理解：“都在搶財神呢。” 中華大地財神多，武財神關(guān)二爺、正財神趙公明等等，然后迎財神、接財神的日子也多，相傳齊魯大地的膠東半島還有財神生日——農(nóng)歷七月二十二，那在當(dāng)?shù)厥莻€大日子。 外島是正月初一早上天亮了搶財神，大家都要很早起來開門放鞭，迎接財神。 本來是天亮了就能接財神，結(jié)果有人想早點開門讓新一年的財神進自己家，擔(dān)心晚了財神進別人家了，于是就會趕早點開門。 然后老百姓就這么卷了起來，卷成了清晨天色一放亮，立馬開門放鞭炮。 王憶無奈，搖頭嘟囔一句‘封建迷信’，然后也開門出去在灶神前點燃香燭，放上茶水和供品迎財神上門。 再然后他跟秋渭水說：“這事絕對是封建迷信，迎什么財神啊？財神不上門來送錢，竟然從咱家往外摟錢？” 秋渭水正在疑惑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說什么胡話。 通往山頂?shù)穆房诔霈F(xiàn)了幾個孩子的身影。 王憶給學(xué)生們準備了過年新衣，小夾克衫配牛仔褲，結(jié)實還保暖。 學(xué)生們統(tǒng)一著裝跑來，到了門口就開始喊：“王老師你過年好”、“早生貴子”、“雙響炮，一炮雙胞胎”、“雙響炮，生龍鳳胎”…… 秋渭水聽到后在炕上要樂得打滾，說道：“好彩頭、好彩頭。” 孩子初一上門這就是給大人討彩頭。 初一的早上，外島小孩子起得很早，穿著新衣服，興高采烈地去各家各戶說好話、新年送吉慶。 特別是有孕婦的人家，他們會事先通知一些或者強壯或者聰慧或者俊俏的男孩，要求他們正月初一清早第一個去自家拜年，以兆示生個好孩子。 這種時候主家不光要準備好吃的零嘴，還要準備小紅包，一毛兩毛之類的。 結(jié)果學(xué)生們太講義氣，或者說家里人叮囑他們了，一大早全跑來給王憶和秋渭水求彩頭。 還都在嚷嚷著要兩人第一胎就是雙胞胎或者龍鳳胎…… 王憶抽屜里紅包多——裁剪的紅紙，他大方，給學(xué)生們都是包一塊錢，然后蛋疼的出去分給學(xué)生們。 學(xué)生們看到里面的深紅色女拖拉機手圖欣喜若狂，吆喝的聲音更響亮： “王老師和小秋老師要生三胞胎……” “不對，是要生四胞胎，四個男孩，這樣王老師家里就有人搖櫓了……” “生十胞胎……” 王憶無奈的拍了拍額頭。 娘的，怎么討個彩頭也要內(nèi)卷啊？國人是不是有內(nèi)卷基因？ 他琢磨了一下，指向老黃說道：“祝福轉(zhuǎn)移！” “去，春天到了，萬物復(fù)蘇，找你的真命天子恩愛去吧！” 老黃眨眨眼睛，看著他指著自己那熱烈的笑容，便回應(yīng)以更熱烈的笑容，搖頭擺尾就撲到了他腿上，用倆前爪摟著他大腿用臉一個勁磨蹭。 王憶：草率了。 學(xué)生們來了一波又一波。 后來孩子加碼到一萬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