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主要是影響你爺爺那邊,這種事就別讓他耗費精力了。” 王憶看了眼王祥雄。 三組長為人圓滑,顯然,他在單位里工作這些年不是光做飯了,人情世故歷練的不錯。 但王憶今天偏偏就非要點了這個黃牛。 22年面對黃牛我唯唯諾諾,82年還得唯唯諾諾?那我在82年奮斗這一通有什么意義? 今天必須重拳出擊! 黃牛青年也不是多么蠻橫的人,他被王憶盯著而且看著王憶跟王祥雄兩人不斷竊竊私語,心里泛起了嘀咕。 這時候又有青年突然竄出來一把抓住他手腕把他給扣住了,滿臉憤怒的問道:“哈,黃牛黨啊你是?現在國家處處在打擊違法違規行為,還敢頂風作案啊你?” “好大的膽子啊你!” 竄出來的這個青年高大魁梧、表情嚴肅、眼神鋒利,頗有幾分正義化身的味道。 他又對王憶說:“同志,咱們一起抓住這黃牛,不能讓他破壞煤場的購銷秩序。” 王憶很欣賞青年的正義感和原則性。 確認過眼神,是碰上了對的人。 他和魁梧青年一起抓住了黃牛并要把他扭送去煤場保衛科。 黃牛不怕,走了幾步路離開人群后他說道:“你們這是瞎說什么啊?說我是黃牛黨?” “行,你們把我就是送到首都最高人民法院我也不怕,有啥證據說我是黃牛啊你們兩個?我倒賣什么了?” 魁梧青年一琢磨,眉頭頓時皺起來。 他問王憶說道:“你有證據嗎同志?” 王憶手頭上還真沒有證據。 剛才他本來想跟黃牛虛與委蛇以獲取證據來著,但青年出來的太突然,打亂了他的計劃。 于是他只能無奈搖頭。 見此魁梧青年便不高興的放開手了,踹了黃牛一腳罵道:“滾蛋!” 黃牛罵罵咧咧的離開。 王憶咂咂嘴,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魁梧青年友好的跟他伸出手說道:“同志你好,我叫于文山,你怎么稱呼?” 王憶說道:“我叫王憶……” “哦,王憶同志啊。”于文山熱情的招呼他,“你來這里是干什么的?” 王憶愣了愣,說:“我、我應該是來買煤的吧?來煤場不就是來買煤的嗎?” 于文山笑了起來,沖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了煤場可不一定是為了來買煤!” “今年煤價可不低,是不是?好些人家用不起煤炭,動不動三十塊錢一噸,除了雙職工家庭還有干部家庭,普通家庭能燒的起多少煤?” “咱老百姓真用不起了我跟你說!” 王憶點頭。 是,今年煤不便宜。 煤場供應的居民用煤都是34元一噸了,按照工資折算比例來看,放在22年相當于兩千塊一噸。 不便宜! 看到他點頭,于文山嘆了口氣,挺憂國憂民的樣子,然后問他:“你是給家里買煤嗎?要買多少斤?” 王憶說道:“你不是我們海福縣本地人吧?魯省人?我不是給家里買煤,是給學校、給我們生產隊買煤。” 于文山笑道:“你聽出我口音來了?是的,我不是你們福海地區的,我是魯省龍口那邊的。” 王憶苦笑道:“我不是聽出你口音來了,是你說話方式很像我一個大學同學。” “說話方式?什么意思啊我沒搞懂。”于文山茫然的說。 王憶說道:“倒裝,你們魯地人喜歡說倒裝——喜歡說倒裝你們魯地人。” 于文山疑惑的問道:“啥叫倒裝啊?反正我們習慣了都,說話就是這樣。” 他沒在這話題上糾纏,說道:“王憶同志啊,你給學校和隊集體買煤嗎?那你要的煤應該不少吧?” 王憶點點頭道:“對,不少,甚至可以說相當多……” 聽到這話,于文山面色肅然的站在了他面前,伸手從大衣里拽出一張板子給王憶看。 兩行字。 第一行是‘有好煤炭’,第二行是‘價格便宜’。 王憶看到板子上兩行字頓時明白了:“嘿,于文山同志,剛才那個家伙他不是黃牛,你才是黃牛啊!” 這倆人怕是一伙的吧? 王憶隱約明白兩人的策略了,先是有人把他從人群引出來,然后于文山跟他搭話、接觸,這不是黃牛,這是托啊! 于文山嘿嘿笑道:“不是,我不是黃牛,真不是黃牛啊我,我是正經做買賣的。正經說,你們煤場的煤是34元一噸,我可以給你們聯系上便宜的煤,30元一噸,便宜四元錢呢這一噸!” “而且你可以查品質,就是一樣的居民用煤,我們那里還有無煙炭啥的,我們是社隊企業……” 就在這時候,房屋拐角處本來在撿小碎煤塊的老頭突然站起來沖于文山撲來。 其他地方也有人飛奔而來,一下子把王憶跟于文山給包圍住了。 其中一人指著于文山厲聲道:“總算讓我逮著他了!就是他、就是他!這兩天就是這小子在咱煤場里賣野煤!” 一看這場景、一聽這話,王憶有點愣住了。 今天都是什么跟什么? 先是有黃牛來找自己表示出十塊錢可以不用排隊直接買煤裝車,然后跟自己抓黃牛的結果是個賣煤的,現在又是幾個人上來要抓這個賣煤的。 怎么回事? 連環套啊? 待會還有什么幺蛾子呀? 一切很反常。 更反常的是于文山面對來勢洶洶要抓人的煤場工作人員并不慌張,而是保持了冷靜和鎮定。 他甚至還有心思給王憶使了個眼色,低聲說:“放心,沒事,我是正經的好老百姓,什么事都沒有。” “還什么事都沒有呢。”跑過來的小老漢伸手抓住他手腕嫻熟的要往他身后扭,“我跟你說,小子,你攤上事了!你竟然在我們煤場搞投機倒把?你等著坐牢吧!” 于文山問他說道:“老同志,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說你這老同志怎么喜歡扣帽子啊你,這過分了啊。” 小老漢氣的吹胡子瞪眼:“行,你小子死鴨子嘴硬,你不是投機倒把?你沒在我們煤場賣煤?” 于文山淡定的說:“沒有啊,這煤場里不都是你們的煤……” “行了行了別廢話,”又一個膀大腰圓穿著藍色工裝的工作人員上前推搡他,“帶他去保衛科,到時候把他送治安局,看看他是不是還這么嘴硬。” 然后他又問王憶:“這人是不是在搞投機倒把?是不是拉著你要買他們的煤炭?” 王憶試探的說道:“這個,投機倒把是低買高賣吧?他沒有低買高賣……” “你這個同志怎么回事?怎么還幫著犯罪分子說話呢?”工作人員不耐煩的指著他,“我告訴你啊,你別聽信這小子的話,別為了占小便宜吃大虧!” 王憶不悅的說道:“我幫著誰說話了?你這個同志怎么回事?你指著我的臉說話干什么?” 藍工裝脾氣火爆,上去就撕扯王憶的衣領:“我草,行啊,你也挺能嘴硬啊……” 王憶可不慣著這貨。 他上手一撕扯自己衣領,王憶便抓住他手腕快步向前伸出腿絆住他一條腿,手臂橫推打出將藍工裝給撂翻在地! 這是孫征南跟徐橫打鬧時候常用的一招。 民兵隊看到后便要跟著學,說這一招很好使,王憶便跟著學了學。 果然,這一招確實好使,特別是出其不意突然一擊,直接能把人放倒在地。 藍工裝被他撂翻,現場頓時亂了套。 于文山驚呼一聲:“行啊同志,你、你才是真是個硬茬子!” 除了抓著他的小老漢,其他幾人看到王憶動手紛紛出手,一時之間四面八方拳打腳踢。 雙拳不敵四手。 王憶落入下風! 第(2/3)頁